“如果我說我選擇前者是不是太假了點？”餘溫猶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反而用著一種揶揄的語氣反問起溫零。

聞零抬起原本看向地麵的眼眸，不經意間望了望餘溫猶，他好像在笑，是那種微微揚起嘴角，不易察覺的笑容，半響聞零也跟著輕聲的笑了兩下，“原來我們偉大的調查組隊長也沒有那麼心係天下啊。”

“我還沒選，可彆給我亂扣帽子。”餘溫猶聳了聳肩，百般無賴的駁回聞零對他的描述。

聞零：………

他原本還殘存的幾分笑意霎時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隨後懷著失望又憐憫的態度瞥了眼麵前的人民調查員。

餘溫猶木然的撓了撓頭，有些感慨的在心裡回答著，我確實不會犧牲任何一個人。

不過同時也不會浪費利益。

“喂，我說小矮子，你能不能把你知道的都如實交代啊，明擺著的錢你不要？”餘溫猶話鋒一轉，陡然就回到了案件調查，隻不過口吻相對日常，像嘮嗑似的。

聞零對外號什麼的倒是不甚在意，不巧的是他並沒有那些銜勇韜力的習慣，不然也枉為自己從小到大的定位— —壞孩子。

“談個交易吧，帶我去現場了解情況，作為酬勞，我隻會拿配合費的二分之一，剩下的錢就當做我自願給予。”聞零眼裡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寒光，沉默的等待著對方的發言。

餘溫猶幾乎沒怎麼猶豫，含著笑像他伸出一隻手“好啊，合作愉快。“

一筆對雙方來講都是一本萬利的交易，餘溫猶當然沒理由拒絕。

聞零不意外的亮了亮眼眸，略微揚起一個嘴角道“合作愉快。”

— — — — —

“聞零你還好嗎，調查員沒為難你吧？”電話裡的蘇許語速飛快，聽起來偷偷摸摸的。

剛踏出調查局的聞零現在耳裡滿是路過行車的轟鳴聲，電話裡蘇許偷摸著打電話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進他的耳裡，可以說是根本聽不到一句連貫的話，“你下次就不能等下課再給我打電話嗎。”聞零無奈的抱怨著，不過多半拿他沒辦法，這些話他少說也提醒過蘇許五六次了，到現在一點改進都沒有，但凡是換個人，說聞零會把白眼翻上天都不為過。

“聞零哥哥，我們一起去玩吧。”剛上小學的蘇許口齒不清的吞吐著這幾個字，有的時候一天甚至能問上個聞零六七次，聞零覺得自己光是說“不要”都說煩了可這家夥還是孜孜不倦的邀請他。有次小聞零實在是惱了，把蘇許攢了好久的糖一把打在地上，完事轉頭就跑，就留了小蘇許一個人坐在原地一顆一顆的把糖撿起來又揣進口袋裡。

為此老師甚至把蘇許叫進過辦公室，柔聲問他“我們小蘇許為什麼這麼想和聞零哥哥玩呀？”

蘇許的回答很純粹，但顯然在老師的意料之外“聞零哥哥對我很好。”他稍稍停頓了一會，麵前的老師以為有什麼反轉，神色都不自覺地變了變，腦子裡甚至想到了以未成年誘餌的詐騙手段。

“所以我也要對他好啊。”蘇許臉上咧開一個甜甜的笑容，猶如天使墜落人間，真切又不失溫雅。

老師：？？？？

他到底是哪門子對你好了，清醒一點啊孩子！！她僵硬的點點頭，滿臉不可置信剛想張口問問小聞零是怎麼對他好的就被小蘇許看出來心思，“老師，聞零哥哥不讓我和其他人講。”蘇許委屈地低下頭把手往身後背了背，老師後槽牙都要咬碎了，內心不斷歎息著，多好一孩子，怎麼就喜歡吊著一棵樹不放呢。

可能連聞零都沒想到，這家夥會一隻跟他到大學。

“我這不是擔心你嘛，聞零哥你一會接我下課唄。”

聞零在人群中一步步走向學校，雲層幾時散出縷縷縫隙，巧讓明光透了去，清風帶著秋意掠過他的發絲，彼時風就有了形狀。

“門口站著等我。”

隔著老遠蘇許就一眼看見了被植木遮了大半了聞零，踏著風火輪似的向那邊飛奔去。

“調查員都和你說了什麼啊？”蘇許一雙大眼睛撲騰撲騰的閃著，全權抱著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態度。

“你下次犯個法不就知道了。”聞零沒什麼情緒的調侃道。相比蘇許就不一樣了，陡然警惕地壓低聲音道，“你說什麼呢！這是公共場合！我們可都是三好市民啊！！”他的臉頰隨著語落而泛起一層薄紅，看的聞零都怔愣了一會。

“是嗎。”聞零淡淡道。

蘇許遲疑了好一會，像在思考他話裡藏存的意味，大概又過了半分鐘，蘇許似乎並沒有想到合適的答案，他沉默的看向聞零，眼裡不免有些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