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爆炸產生的餘波把地麵上本來就所剩無幾的房屋震得粉碎，形成了一個方圓十幾米的空曠地帶。

“你，比當年的冰霜老頭要弱一點，但是已經不錯了。”黑霧笑笑，反手揮出一片片深黑色的霧氣，衝著瑾飛了過去。

瑾倒是不慌亂，從周身召喚出數十枚冰晶，在背後也召喚出了一個冰晶之環，對著飄過來的霧氣紮了去。

“你要是再曆練幾年估計就超過冰霜老頭了，可惜他是沒有這個機會親眼見證了。”

“你……”瑾似乎明白了什麼，一陣極寒的衝擊波再次炸裂開來，黑霧裡的人見到這個，眉毛也皺了皺。

“我好像需要更改一下對你的看法，現在的你應該和當年的冰霜老頭差不多甚至還超他那麼一點點。”黑霧揪住了冰霜之主的死不放，因為他能夠感覺到，麵前的這個正在氣頭上的靈女正在失去理智，她的攻擊已經開始有點不分主次了，而他隻需要不斷地激怒她，然後等待一個時機。

“你，閉嘴！”瑾的攻擊近乎於瘋狂，周身冰晶的數量已經數不過來了，但是她沒有察覺到的是，這些攻擊能夠真正對黑霧造成有效傷害的並沒有多少，而自己卻在肆意揮霍本來就不是很充足的能量。

“小姑娘，告訴你一個道理……”黑霧在閃過一個冰晶的時候說話了，“打仗啊，需要的不僅是力量，還需要腦子……”

瑾的瞳孔突然收縮，周身冰晶儘數炸裂，化作白色粉末落在地上。

“不得不說，這麼年輕就有著如此龐大的能量，簡直是逆天啊，還好當初大戰的時候的冰霜老頭沒你這樣有天分。”黑霧緩緩地朝著根本動不了的瑾飄過去。

“和你這麼大的時候，冰霜老頭的能力不如你，要不是之後的一次機遇讓他成為了冰霜之主，也就不會有現在的冰霜之地了。”

“你再怎麼努力也成為不了他，畢竟，他是神，你是人。”黑霧繞到了瑾的身後，嘴唇在耳朵旁輕輕地說著。

“殺了我吧……”瑾空洞的眼睛裡流出一滴眼淚，不錯，自己這麼些年之所以能有這樣的成就，完完全全是因為他。他把自己當作孫女一樣看待，在各方麵都悉心教導，自己也暗自立下決心要超越他，但似乎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

“這是……”白策趕到已經是廢墟的冰霜大殿前，從已經發黑的空場上找到了冰霜之主的屍體。他現在內心十分悔恨，為什麼當初沒有想過這是一個陰謀，為什麼自己沒有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聯係起來，為什麼自己沒有早些解決大蝙蝠。

“啊！”尖叫從一個方向傳來，白策連忙趕了過去，這個聲音，是瑾。

“小姑娘啊，我不會殺了你的，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擁有如此能量的靈女不去用來打造重型兵器都有些可惜了，你說不是嗎？”黑霧看了看已經瀕臨崩潰的瑾，用手摸了摸她那留有淚痕的臉蛋。

“當！”黑霧回過頭，一把忍刀插在了他臨時召喚出來的黑色鐵槍上，而手握忍刀的，是一個滿臉怒容的少年。

“這不是白策小忍者嗎，好久不見……哦，也算不上……”黑霧握住黑色鐵槍，白策後撤到地上，雙目不移的盯著黑霧。

“喂，你不會不認識我了吧，我就是當初雷神山的小熊貓啊……”黑霧戲謔地看著白策。

“無麵鬼，原來是你搞的鬼……”白策握著忍刀的手又緊了緊。

“想起來啦，那太好了，咱們倆也算是老相識了，不過看你這樣子今天是一定要讓我留在這裡的勢頭啊。”黑霧上下打量了一下白策，嘲笑道。

“廢話少說，放了瑾……”白策的聲音裡透露出來就好像剛才瑾釋放的忍術一般的冰冷。

“你應該也是直到我不會……”還沒等黑霧說完，白策的忍刀就已經出現在了黑霧頭頂，刀刃散發出的寒光令人不禁膽寒。

“不錯不錯，不愧是曆練過的人，比之前在雷神山上強多了。”黑霧快速的抬起長槍擋下這一擊，通過剛才這一擊黑霧能夠感覺出來，麵前的這個人早就不是竹葉寨裡還帶著青澀的小忍者了，這一刀如果剛才沒有提前準備，就以這個精準度和力度，自己的腦瓜估計已經成了開瓢西瓜了吧。

白策抽出一張咒符，周身的火球躍動，瘋狂地砸向黑霧。黑霧倒是不慌不忙，左閃一個，右閃一個，嘴裡還念叨著，“不行啊，你們這咒符速度太慢了啊，遇上我這樣反應速度快的絲毫沒有用處。”

白策並沒有搭理他，手中的忍刀繼續揮舞著，好像什麼都沒有聽見一樣。

“還有啊，你這個東西容易誤傷，彆沒打到我，反而打到了彆人就不好了……”黑霧閃開白策的一刀，輕輕一側身，一個火球擦著黑霧邊緣過去，打到了躺在地上的瑾身上。

“啊呀，剛才還提醒你，這不，真的發生了……”黑霧的聲音裡透露出惋惜，但是傻子都能聽出來這個是嘲諷。

“你……”白策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心疼，但也就是這一絲心疼，讓黑霧抓住了機會。就在白策視線掃到瑾身上的一刹那，黑霧騰空而起，數柄長槍朝著白策的方向射過去。白策回過神有些反應不及，雖然避開了重要部位，但是胳膊和腿上都有了傷痕。

“小忍者，打仗要注意力集中啊……”不知什麼時候，黑霧已經閃到了白策身後，一柄長槍衝著白策的上身紮了過去。

“喲，反應還挺快……”白策手中的忍刀砸在了長槍上使它偏離了位置，但黑色的長槍還是紮到了白策身體裡。

“噗……”鮮血從白策的嘴角流了下來，黑霧又飛回空中，靜靜地注視著地麵上的白策。

“唉，你還沒有人家小姑娘能打，一個大老爺們，真是丟臉啊……”黑霧飛到瑾身邊，一把把她抱了起來，朝著遠處走去。

“哢嚓”一道驚雷炸裂，無麵鬼抱著瑾的手鬆開了，他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自己胸口上的那個被忍刀貫穿的洞。

“誰允許你走了……”身後，白策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舉起胳膊，用忍刀指著回頭看過來的無麵鬼，“我還沒倒下呢！”

“我就知道你應該不隻那麼點本事……”無麵鬼的眼神從剛才的吃驚逐漸地轉化為驚喜，然後是興奮，“既然你這麼想玩，那我就再陪陪你！”

在白策周身的幽藍色身影晃動，對著急速衝過來的黑影就是一刀，可惜黑影轉瞬間消散了，出現在了白策本體的身後。

“你的反應力也不過如此嘛……”無麵鬼的長槍再次朝著白策的要害部位戳了過去。

“你的洞察力也不過如此嘛……”讓無麵鬼吃驚的是，眼前的身影逐漸消散在空中。無麵鬼的眉毛一緊，身體又被忍刀開了個口，而且這次的口子比剛才的要大得多。

“看來是我小看你了。”無麵鬼脫離開白策的攻擊範圍，周圍的黑霧凝聚，身體上的傷痕逐漸消逝不見。

“原來你是靠著黑霧在不斷重生，那麼隻要把你打到黑霧都沒有就行了吧……”無麵鬼的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如今環繞在他身邊的黑霧比之前淡了不少，白策已經可以隱約看見他的臉和身體了。

“那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無麵鬼再次衝向白策，這次的攻擊比上次要強勁的多，而且速度也不是一個層次上的，白策和他的分身一起才能夠擋下來。

說實話，白策短時間內兩次使出忍術，明顯感覺有些吃力，自己的能力還沒有強悍到忍術隨便用的地步。但是麵對現在的無麵鬼，自己不能退縮，即便是用儘身體裡的最後一絲忍術能量也必須要撐住！

“你已經不行了，你打不過我的……”無麵鬼看著節節敗退的白策，嘴角揚起一絲笑容。

“再見了，小忍者……”無麵鬼同時擲出兩柄長槍，洞穿了白策和假身的身體。

白策的忍術也耗儘了，旁邊的幽藍色身影化作光芒消失，隻留下自己被釘在一麵牆上，鮮血從腹部流出來，殷紅了白色的衣衫。

“你……放下她……”無麵鬼拎起已經不省人事的瑾，回過頭看著一步一步蹣跚著走過來的白策，朝天大笑。

“你該不會是喜歡上這個人了吧，那就太可惜了，你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麵了……”

白策繼續向前走著，用儘全身的最後一絲力氣把手中的忍刀揮向無麵鬼。無麵鬼撇了撇嘴，一把抓住了這根本不可能造成什麼實質性傷害的忍刀，然後用力一震。

忍刀就在白策眼前被震成了兩半。

無麵鬼一腳踹到還沒緩過神的白策身上，白策倒飛出去，本就傷痕累累的身體砸在了一處已經倒塌的牆壁上。

眼前的視野逐漸模糊，無麵鬼的聲音也變得飄渺了起來。

“最後再告訴你一件事情吧，這次偷襲冰霜之地成功還得多虧了你啊，要不是當時你在林子裡救了我並且把我送進冰霜之地，要不是當時你答應了我要和我一起去打蝙蝠，也不會這麼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