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鐘燭對她很好,是旁人……(1 / 2)

鐘燭對她很好,是旁人不會給予的好,是不動聲色的關心,是各種生活方麵的小細節。他曾在剛認識她的每個夜晚談及她的父母,聊起他們當麵的肆意無畏,雖是過於急躁,卻也正是少年。

隻是從未提起她父母口中的“鬱京”。

為何呢?眭諗感覺自己處於迷霧之中,又好似現在絲網之上,每一步都看不到儘頭,每次行動都踩在緊繃的絲線。

她沒有任何答案,她覺得,以鐘燭講自己父母口中的故事和他對自己的態度來講,他是不可能不知道一絲一毫鬱京方麵的信息。

可是又是為何,她遇見他,直到現在,他仍舊是丐幫中可有可無的存在,雖說願意陪她一同尋找鬱京,卻從未提供過任何消息呢?

事情太複雜,從未經曆過這些的眭諗腦袋一時轉不動,長達倆個月的時間已經消耗掉耐心,便就是路邊的無辜路人,她都覺得他們一行一步都是密謀的味道。

她走在前往酒館的路上,遠遠看到一群人慢慢聚在一起,議論著什麼,臉上帶著試探的神情,吵吵嚷嚷,眭諗心上驚喜,暗自猜測有什麼大事,於是加快腳步,逐漸跑起來,擠進人堆,在人群中東跑西竄,終於看見了事件的主體——倆位昏迷不醒的人,還是男的,胸前擺著不知誰人寫下的牌子:救助者得黃金萬兩。

字體豪邁大方,又隱隱有銳利之勢,一看就不是凡夫俗子所留。

越是這樣,越是有豐厚的獎勵,人們就越是懷疑,躊躇不前,眭諗的目光在那倆人身上流連,細細觀察。

這倆人還是有差異的,就單單從表麵來看,身著黑衣的那位受傷頗多,所見之處皆為刀痕,衣服被血浸染,雖是不明顯,但也足夠讓他人畏懼,又且看他衣著華貴,上麵處處繡有暗紋,如若眭諗再仔細觀察,便會發現是由金絲所繡,這讓發現這點的百姓更加沉默,生怕招惹上麻煩。

而另一位則與之不同,普通的書生打扮,衣服甚至有破洞,但並非刀劍所致,隻是因穿的太久,自然破漏。身上也沒有任何傷口,麵上仍有氣色和呼吸,應當是暈過去罷。

人群愈發惶恐,他們彼此都知為何不救人,也隻有傻乎乎的眭諗,不了解這城內紈絝子弟的惡趣味,他們曾數十次做過類似的行為,隻要人被救了,他們就過去鬨事,砸窗戶摔東西都是家常便飯,雖有當地官員的鎮壓,但他們隻會蒙著臉,沒有人能證明是他們,也隻好默許繼續他們的“惡行”。

而先前那些得到或者沒有得到拯救的人呢?百信們不是因為害怕權貴將那些人推出去,要不就是暗中讓昏迷的他們下毒手,讓他們活不過一日。

再加上這次,其中一人像是被人追殺所致,身份地位肯定不低,要是救他的話,不僅要自掏腰包買藥日日伺候,還要躲避追殺,活脫脫一個麻煩。

這些老百姓已經確定好到底是救人不救,漸漸散去,不願多管。

這倆人就這麼被拋棄在板車上,那人的血淌在木頭上,又緩緩凝固,看著愈發駭人,此時卻無人救援,眭諗實在看不下去,便就上前一步,拉起板車,頗為費力地向著酒館進發。

她一路推著板車,哼著歌,內心琢磨著該怎麼跟酒館老板娘交代這倆個麻煩的同時留下他們並照顧。

剛還未行至門檻,就聽見一聲怒吼“眭諗!!!!!!!!”

眭諗心中一驚,莫不是自己救人的消息被那經常打她小報告的小廝發現了,給報上來了!?

酒館此時賓客皆禁聲,誰人不知道這桓城第一酒館的老板娘多美,脾氣多暴,打起人來狠得要命,是人見認慫,狗遇則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