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因6 窗外的風似乎更大了,……(2 / 2)

所向 李玉棠 4436 字 11個月前

“您彆客氣,這個好說,我聯係一下,要不要我們麵談?”嶽棠說道。

“會不會打擾到您?我先安頓好我愛人,也不知道她同不同意。”楊崇光說道。

“沒關係的,我先聯係醫生,稍等我再打給您。”嶽棠說完,掛斷了電話。

翻看著自己通訊錄的心理醫生朋友聯係方式,嶽棠不知道這個自己非常熱衷甚至差一點就加入的行業現在是什麼行情。

打了幾個電話後,嶽棠對本市心理治療機構的情況簡單進行了記錄,然後打通了楊崇光的電話。

“楊先生,我已經詢問好了心理治療的情況,我們可以見一麵,我一會兒還約了人,暫時走不開,要不要來我律所聊聊?”嶽棠問道。

“那好,我現在就過去,麻煩您了。”楊崇光說道。

醫院距離律所不遠,嶽棠估摸著時間,楊崇光二十分鐘後便可到達,趁這空當,嶽棠簡單收拾了一下辦公室,看著一向雜亂的辦公場所稍微整潔了一些,嶽棠臉上露出了輕鬆的微笑。

楊崇光如約到來,這個可憐的人雙眼通紅,看來就這一中午時間,楊崇光又遇到了難題。

“嶽律師,真的是添麻煩了,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楊崇光歉意地說道,對素未平生的嶽棠一再表示歉意。

古道熱腸的嶽棠不以為意,樂於助人不僅是一種美德,更是嶽棠一直以來堅持的善舉,誰都希望這個世界可以多一點兒美好。

“您太客氣了,舉手之勞,不足掛齒,請坐,我去倒杯水。”小助理不在,這些事情隻能自己動手,嶽棠張羅著讓楊崇光坐下,然後開始翻箱倒櫃找著紙杯,剛整理好的辦公室又逐漸朝著混亂的方向發展。

“不用不用,您彆麻煩了。”楊崇光卻更加不好意思了。

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一次性紙杯,好在從辦公室角落發現了幾瓶未開封的礦泉水,這讓正抓耳撓腮的嶽棠一下省了不少功夫,開心地放到楊崇光身前的桌麵上,嶽棠想著,以後辦公室不能總讓小助理歸納整理了,她放的東西自己從來就沒找到過。

“來,楊先生,我先簡單介紹一下本市幾家比較有名的心理谘詢診療服務機構,也就是心理診所,一些有名的醫師都是從事精神科心理科臨床工作二十年以上,具有豐富的臨床經驗,擅長各種精神疾病、神經衰弱、焦慮症、抑鬱症、強迫症、軀體障礙等神經症和心理疾病的診治,有很多成功的案例,您夫人目前這種情況建議采取有針對性的心理診療,嗯,當然需要她積極配合。這幾家診所都可以選擇的,一般三個月到半年的時間就可以痊愈。”嶽棠介紹道。

“嗯,我具體的事也聽不懂,有效果就好,隻是……這個治療,該怎麼收費呢?”楊崇光小心翼翼的問道。

“嗯,一般的心理診療按小時收費,兩百元一小時起步,當然,還有一點問診費之類的,藥品方麵的費用醫保可以報銷的。”嶽棠說道。

“一個小時兩百,一天一次的話,三個月就得一萬八,半年就得三萬六,這還不算其他的……”楊崇光喃喃自語,麵露難色。

嶽棠瞬間明白了楊崇光的難處,自己還是把問題想簡單了,先不說何麗蓉能不能同意主動接受治療,單憑這筆費用就可能已經令這個支離破碎的家庭難以承擔。

但嶽棠看到楊崇光那滄桑憔悴的臉色,惻隱之心又開始像甘泉一樣在心間流淌起來,但正是這樣一顆心,才能使這個社會充滿溫暖和仁愛,也正是這樣一顆心,使擁有它的人生命得到更多的快樂。

“楊先生,我了解您的顧慮,但為了你夫人的身心健康著想,心理治療還是很有必要的。”嶽棠勸慰道。

“不瞞您說,出事以後,我們為了給孩子爭取一個保命的機會,想儘一切辦法托關係求人情,給兩家的受害者家屬賠了不少錢,雖然錢沒少賠,但最後孩子還是賠命了,我們的所有存款都花乾淨了,家裡的房子也抵押出去了,實在是拿不出這麼多治療費了。嶽律師,對不起,我沒想到會這麼貴,我們不治了,這個家已經完了,以後過一天算一天吧。”楊崇光說道,又泛出淚光。

“楊先生,還望您三思。”嶽棠誠懇地說道。

“家裡真的沒錢了,我們現在這種情況,想找親戚朋友借錢都開不了口,就這樣吧,這日子也沒盼頭了。”楊崇光說道。

嶽棠想好人做到底,奈何當事人打了退堂鼓,幫忙的效果不得不打個折扣。

“您看這樣好不好,我們可以隻問診,然後針對醫生的建議進行藥物治療,這些可以醫保報銷,至於後續的治療,如果您信得過我的話,我可以試試,雖然我不是心理醫生,但我對這方麵也有研究,隻是沒有從業資格證書,我可以和心理醫生朋友商議一套治療方案,後續隻要我有時間,我會儘力幫忙的,不收費。”嶽棠猶豫片刻,說道。

“這不合適的,豈不是給您添了很多麻煩?我想過段時間她就會好的,如果一直這樣下去,那也是命,這個家反正已經散了。”楊崇光說道。

“我希望您可以振作,我還是那句話,生活還要繼續,你們是無辜的,而且,您作為家中唯一的頂梁柱,千萬不能輕易放棄。”嶽棠說道。

“這……我……我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感謝您了。”楊崇光激動地說道。

“真沒什麼,您能相信我就足夠了,我可以做一些簡單的心理疏導,不敢保證有明顯的成效,但好在聊勝於無。那麼,請和我講一講您家裡的情況好不好,我需要更全麵的了解一下您夫人。”

“唉,我們家的事,我從來沒有對外講過,真的難以啟齒。”楊崇光歎息道。

嶽棠預感,這故事的背後肯定有著不為人知的淒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