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告訴白玉,高毅和舒瑤的關係肯定不是單純的男女朋友,一個劣跡斑斑的涉惡人員,一個還未畢業的女大學生,兩個人很難找到般配的地方。
先從調查兩人的關係入手,這是一個有效的切入點。
白玉是個行動派,也是個實踐派,喊上齊俊飛,驅車前往舒瑤就讀的山城財經大學。
大學,是純真的代名詞,這裡有激昂的青春,飛揚的個性,更多的還是夢與希望。雖是深秋,但雨過天晴的午後,在金色陽光的沐浴下,仿佛一切事物都充滿生機與活力。
站在校門口,白玉腦海中浮現出舒瑤緩緩踏出校門的身影,伴隨著離開的腳步,再也無法回歸。
白玉感受到一陣清涼和靜謐,與浮華和喧囂遠離,走進校門,沿著頗有年頭的石板路,白玉來到舒瑤生前所在的校區。
作為舒瑤的導員,鄭穎已經知曉了白玉的到來,沒有過多寒暄,邀請幾人到辦公室坐下。
“舒瑤是個挺好的孩子,今天終於討回了公道。”鄭穎歎道。
“是的。”白玉說道。
“事情既然都結束了,不知道兩位警官這次的目的是什麼?”鄭穎問道。
“事關另一起案件,我們主要是想了解一下舒瑤的日常表現,和她身邊的人。”白玉說道。
“舒瑤學的是財會專業,那時候的舒瑤已經臨近畢業,找了一家公司實習,她一直在學校寢室住著,有時候周末也會全天在學校。據我了解,舒瑤極少回家,我曾經和她聊過幾次天,她來自一個單親家庭,打小跟著父親生活,初中的時候,舒瑤父親再婚,再婚後的父親幾乎不再管舒瑤,舒瑤和父親還有繼母的關係似乎也越來越生疏。但舒瑤很懂事,很獨立,從來沒有抱怨過對父親的不滿,她很善良,也樂於助人,在學校的人緣和口碑一直都不錯。”鄭穎說道。
“舒瑤在寒暑假期間經常做一些兼職,家教、超市售貨員、甚至發傳單都做過,我問過她,她告訴我說自己需要存一些錢,為的是畢業以後可以租房子用。”鄭穎繼續說道。
看來,舒瑤非常迫切的想脫離家庭。
“那舒瑤有沒有比較親密的朋友,或者有沒有談戀愛?”白玉問道。
“舒瑤似乎和誰都關係挺好的,比如同寢室的幾個女生,幾個人經常在一起,至於男朋友,聽說她有一些追求者,有的還曾在學校公開表白,但舒瑤都委婉拒絕了。”鄭穎說道。
“同寢室幾個女生的聯係方式可否給我一下?”白玉問道。
“我待會查一下記錄,然後發送到白警官手機上吧。”鄭穎說道。
“多謝了。”白玉說完,離開了辦公室。
離開學校,白玉坐在警車副駕駛位置上,歪著頭,一言不發。
“白隊,這個舒瑤,看起來是個品行不錯的學生,她和高毅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齊俊飛看著一言不發的白玉,率先打破了平靜。
“嗯。”白玉說道。
“那我們要繼續查證嗎?”齊俊飛問道,似乎已經猜到了白玉的下一步行動。
“聯係一下這幾個人,和他們約個時間聊聊。”白玉將剛剛收到的信息轉給齊俊飛。
齊俊飛記下了。
回到分局後,白玉將剛剛得到的信息進行整理標注,暫時也未得到有價值的線索,放置一旁後,將重心繼續轉移到謝永興惡勢力團夥上來。
證據雖然已經固定,但抓捕工作有些難度,首先是涉案人員較多,一旦內部有人走漏風聲,主犯肯定會潛逃,如果再毀滅證據,那專案組這幾個月的辛苦算是徒勞無功,這是白玉最不能接受的結果。
思索半刻,白玉決定跳開分局層麵,直接向市局彙報。
越級彙報不論在哪裡都是忌諱,這個道理非常淺顯,如果工作上人人都隨意越級彙報,那一個組織內就不需要設置那麼多管理層級了。
但目前的情況是,白玉無法完全信任分局的領導層。來到分局工作後,分局的幾位局長自己半年的時間前後加起來也沒見過幾麵,關係可謂非常微妙,就連分局長自己都不甚了解,除了開會的時候可以見到,其餘時間白玉都是待在自己的刑警隊,很少露頭。
最終,白玉掏出手機,和市公安局王偉軒支隊長通了電話,將當前情況進行了說明,等待上級指示。
王偉軒在電話中告知,會儘快向市局黨委彙報,並讓白玉按兵不動。
白玉掛斷電話後,將手機放到桌上,此時,辦公桌上的座機電話想了起來。看了一眼內線號碼,顯示呼叫人是分局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