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會 百花會,雪月城處於南……(2 / 2)

偷溜出來的雷無桀被追來的李寒衣逮到。林朝朝避開眾人,獨自回了望雪居。

銀月在天,滿地清輝。風信色的披帛在月光下盈盈散光。林朝朝坐在窗欞上抬頭望月,驀然想起一句:“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什麼都在變,唯有這一輪月,年年歲歲,今生前世,從古至今,從未變過。

清潤的酒入喉時炸開滿嘴的苦澀,千金一瓶的酒在她手中恍如農家渾濁的辣酒,一瓶接一瓶的往嘴裡灌。

“今夜月明人儘望,不知秋思落誰家。”手中的酒壺脫手,在地上滾了滾,和夥伴們碰撞出清脆的響聲。

她坐在烏木窗前,月光隱隱綽綽,春風微寒,直讓人心緒淒迷。

過往之事如雲煙散去,一場大夢夢浮生。她有時總會去想: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是現代早死的林晚夕,還是是雪月城的林朝朝?

莊周夢蝶,哪一個是夢,哪一個又是現實,意識和客觀存在,她竟有些分不清了。

憑欄醉酒,最後她倒在窗前,眼神迷醉。

誰能,葬我於故土之上?

“無雙城的請柬,邀請雪月城參加新城主繼任大典。”

司空長風將手中請帖推往尹落霞。

“你去嗎?”

尹落霞打開請帖,上麵清晰著寫著:“新任城主無雙。”她合上請帖,眼中無波無瀾。

“從此山水不相逢,我已無意,何必相見徒增煩惱。”

“哦,你想開了?”司空長風納罕,卻也真心為她能看開而高興。

“有你的寶貝女兒三天兩頭往我這裡跑,三句話不離“君若無情我便休”我若是還看不開,豈不辜負了她的心意?”

豔如朝霞的麵容上起了笑意。

“難為你們一家子粗心眼養出了個細心的。這典禮不如就讓她去,整日待在雪月城也該多出門見見彆的世麵。”

司空長風卻是皺眉,“可無雙城那個小子……”

“放心。”

尹落霞胸有成竹。

“她可不是什麼耽於情愛的人,那小子要走的路長著呢。何況她整日在雪月城對著你這張老臉和堆積成山的賬本,難怪心如止水,一點年輕姑娘樣都沒有,多出門瞧瞧彆家青年才俊也好。”

沉吟片刻,想到這幾個月司空千落光追著著蕭瑟。葉若依多病不好打擾。雷無桀又苦心練劍。偌大的雪月城能和林朝朝多說幾句的話人都沒有,隻能整日那望雪居裡看賬本,司空長風心底的愧疚浮起來,她本可以和他們一起以武會友,以劍論道的。

“那就讓她去吧。”

司空長風將事情告訴林朝朝,還特意囑咐道:“我們和無雙城關係尷尬,人家新城主繼位,我去難免有示威之嫌。你心細,代我去一趟,正好沿路玩一玩,不用著急回家。”

“聽先生的。”林朝朝沒有什麼理由拒絕,正好她一個人待在雪月城確實有些無聊。

隻是去無雙城……又會見到無雙了,也不知他最近如何。

“去準備吧,多帶幾個人,路上小心。”

“會的。”福身告退。

囑咐弟子們準備好出行用具還有賀禮。林朝朝清點過後並不妥。想了想,又從自己的私庫裡撥了些東西添上,拋開彆的不談,她心裡還是很欣賞無雙這種直率又真誠的少年人,如果他不是個戀愛腦的話。

準備好明日所用一切,林朝朝還特意去見了葉若依,她的身子還是不見好轉。林朝朝隻能照例勸她少思多飲,安心養病。

她自己倒是十分看得開,還能打趣林朝朝:“當日登天閣之事,我可都聽千落說了,那小城主對你的心思昭然若揭,你可彆去了就不回來了。”

“怎麼會,你還在這裡呢,我怎麼會舍得不回呢?”

林朝朝隻當她是舍不得自己。

日落西沉,弦月東升。正打算脫衣安寢的時候,窗外突然傳來“咕咕咕”的聲響。

披衣開窗,一隻雪白的信鴿落在手心。

腳上綁著個有些粗大的信筒,林朝朝摸了摸鴿子的頭,取出其中信箋。

還是無雙的信,林朝朝眉梢微挑,說來也巧,他竟也是來邀她參加繼任典禮的。

看到最後,他說:“無雙令已於於月前送達。”

“???”他把無雙令送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