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昔在熟悉的床上睜開了眼,觸目所及的是一片小麥色的胸膛。
此刻他頭正靠著周渂,與這人抵足而眠。
他愣了會兒神,這才回想起了昨晚的種種。他被引誘發了情,周渂把他從化妝間帶了回來,然後給他又咬了一個標記。
對,這人什麼也沒做,隻是留了個標記。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該誇周渂自製力強還是該為自身魅力不夠而感到羞愧。
想到這兒,程昔悶悶地呼了一口氣,又重新閉上眼,往麵前溫熱的胸膛裡鑽了鑽。
不能急不能急,他得慢慢來。
昨天經曆了那一番之後,他的身體機能著實是消耗了不少,周渂懷裡暖和又舒服,不一會兒就再次將他拉入了夢鄉,呼吸逐漸變得綿長。
本該處在熟睡中的周渂揚了揚嘴角,把人又攬緊了些,也跟著重新會周公去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程昔坐起身來發著呆醒了醒神,套了件衛衣出了房門。
他在一樓的廚房找到了周渂。
男人係著與本身氣場格格不入的小黃鴨圍裙,一絲不苟地盯著鍋裡的菜,聽到他下來的動靜後轉身招呼他:“起了?來嘗嘗味道怎麼樣,我燉了一早上。”
程昔眉眼彎彎地走到他身邊,就著周渂的筷子吃了一口。因為工作的關係,他嚼東西一向不快,除非特彆餓的時候。周渂見他遲遲不開口,不由地露了幾分忐忑,然後小心翼翼地問他:“是不是不好吃?”隨即有些懊惱地關掉了開關。
“明明是按照同一本菜譜做的,怎麼還是失敗了?”他語氣頗為不忿。
程昔輕輕笑了笑,拿過筷子也夾了塊肉遞到他嘴邊:“你也嘗嘗看。”
周渂不太相信地去咬下,入口的肉鮮香軟爛,汁收得剛剛好,並沒有像想象的那般翻車:“還不錯。”
他壞笑著抱過程昔:“耍我?”
程昔挑了挑眉,看著近在咫尺的英俊臉龐,壞心眼兒地猛地在人嘴角親了一口,然後若無其事地推開周渂去餐廳等開飯了。
周渂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口親得一愣一愣的,回過神來後嘿嘿笑了兩聲,趕緊吩咐機器人端菜,自己也追著程昔過去了。
——
兩個人的感情才剛剛有了起色,軍部那邊就又傳來了指令。
要周渂帶人清剿蟲族女皇老巢。
程昔下了戲剛一進家門就聽到了這個消息,當即就黑了臉:“蟲族女皇的具體位置都還沒確定,要怎麼清剿?”
周渂也沒應聲,拉著人坐下。
“是三皇子?”程昔放低了聲音。
周渂看著他點了點頭。
三皇子和周渂從小一起長大。因著母妃出身不高,沒少被宗室裡的其他人欺負,明朝暗諷敲悶棍的現象層出不窮。偏著當時年紀尚輕,周渂又是仗義的性子,自然見不得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這般區彆對待,何況這孩子成日鼻青臉腫的看著實在可憐,哪怕母族再不顯眼也是個皇子,被人這麼欺負實在說不過去。有了他撐腰,三皇子安安穩穩地坐穩了皇子位、安安穩穩地長大,也安安穩穩地發展起了自己的勢力。
可以說他如今擁有的一起都是周渂給的。
隻是孩子有一天終究會長大,會經曆形形色色的人和事,也會變成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從上次在荒星被襲擊後周渂就對這個年少時的玩伴徹底寒了心,要不是他這個“多年摯友”奪權之心太過急切,導致那場事先安排好的刺殺處處是紕漏,想來按照這人平時一貫周密的心計是萬萬不可能讓周渂抓到把柄的。
雖然當時證據顯示的每一個矛頭都指向了二皇子,但又無一處不透露著三皇子麾下人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