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渂冷然地笑了。
這些年來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容忍些也就算了,彆人卻偏偏不識好歹一而再再而三地步步緊逼。
程昔擔心地看著他:“所以,你要去嗎?”
周渂把人拉到腿上坐好,在他額頭落下一個輕吻。
“在家乖乖等著我。”
有些事,也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
周渂接到指令後並沒有表示反對,隻是次日一腳破開了軍令所的大門,拎著槍走了一遭後便帶著他以強硬態度要回的周家軍駕著機甲駛往了星際深處。
留守的程昔此時卻深感無奈。
“二皇子殿下,您就沒有什麼自己的事情要處理的嗎?”
周渂前腳剛走後腳二皇子就拎包住了進來,還自稱是周渂安排的,程昔心裡明白了周渂的打算,也沒趕人,收拾出一間客房讓他住下了,隻是這家夥實在黏人得要命,幾乎是無時無刻不跟在他身邊,連他拍個戲都要“監工”,美其名曰替周渂保護他。
程昔看著眼前鬨騰的少年無聲地歎了口氣。
二皇子見他這般連忙求饒:“程昔你彆嫌棄我呀。”
說完又茫然地撓了撓頭:“可我確實沒什麼事可做啊,政務平時都是三哥處理的。”他每天呆在寢宮都要閒出草來了。
程昔被他這可憐的語氣一衝,組織到嘴邊的話隻好咽了回去,最終妥協道:“那你幫我給陽台的盆栽修個葉子吧。”
“好嘞。”少年一聽說自己有了事做立馬跟打了雞血似的,興衝衝地抄起了剪刀:“你放心,保證剪得好好的。”
程昔看著他鮮活的背影笑了笑,又低下頭去重新梳理自己的思路了。
周渂一走就是三個月。
時間越久程昔等得越心煩,索性推了所有的行程窩在了科學院裡,。
那一天他還在監控著生態倉,二皇子突然焦急地從外麵衝了進來,滿頭大汗地把自己的通訊器遞到他手裡。
“周、周渂出事了!”
程昔瞳孔猛地一縮,隨即打開了通訊器頂端最新傳回來的簡報——“失聯”。
這兩個字像一記重錘般敲得他心口發疼。
程昔平靜地把通訊器遞回去,將目光又轉回了生態倉上,一聲不吭地盯著內部的細胞分化。
二皇子見他這個樣子急得跳腳:“你都不著急的嗎!你——”
看清了眼前人的麵容後,他的話音收住了。
程昔的眼眶紅了一周,人卻執著地立在生態倉前,在生態倉的體積對比下身形顯得過於單薄。
他不再出聲,老實地站到一旁,陪著程昔守了整整一個晚上。
他有預感。
這裡麵的東西,能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