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荷見趙頤楓神色如常,聳了聳肩,“要是他說和我們一塊去x球影城玩怎麼辦。”
“這不會吧,他說是要回家。”
“誰知道呢。”林荷打了個哈欠。
趙頤楓瞟了一眼x魚的消息界麵,買家發了一個帖子。
“今天買了一口小鍋,本人的廚藝在學校也有地方施展了[得意]”
張心堯很快就出來了,“軟組織挫傷,嚇我一跳,我都以為有筋斷了。”
“看吧,我就說是肌肉問題,放寬心。”趙頤楓笑道。
說完她一愣,自己認識的人最近有兩個都受傷了,也不知道那個女生的耳朵怎麼樣了,這念頭像一條深海中遊動的魚,銀鱗一閃而過。
由於路途遙遠,車裡放著緩慢的輕音樂,趙頤楓在車上不知不覺睡著了。
再醒過來,林荷已經在車外把自己的包拎出去了。
“姐姐,醒醒吧,到了。”
有些人說話竟意外的精準,張心堯家裡因為裝修所以暫時回不去。
“那,我可以跟你們一塊去嗎?”他手摸著後腦勺,十分不好意思地看著趙頤楓。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趙頤楓隻能答應。
她神色僵硬地和林荷對視了一眼。
接下來玩了好幾個項目,也算儘興。
兩人買了幾個玩偶當紀念品,趙頤楓想再玩一次過山車,林荷擺手連連後退。
這時張心堯在一旁插話說,我也想再玩一次。
係安全帶的時候,張心堯剛想幫忙,趙頤楓已經扣上,“怎麼了?”
“...沒什麼。”
“你很喜歡坐過山車?”車子還沒啟動,張心堯問到。
“還好吧,平時很少有享受刺激的機會。”
“急診實習不刺激嗎?”趙頤楓一愣,想起之前做誌願者時和張心堯抱怨過前一天值夜班時,正好碰見有人喝醉打架鬥毆,結果被送進醫院的事情。
“哈哈哈哈,要是能讓我有更多時間睡覺就更好了。”
“喔,是這樣,那你有沒有...”話音未落,車子開始發動。
後麵的人開始發出驚呼。
趙頤楓輕輕笑了起來,“有什麼?”
她的額發不安分地被風吹到鼻尖上,不由眯了下眼,撥開頭發露出一雙亮晶晶,弧長優美的眼睛,像清風吹皺剛剛被解凍的冰譚。
張心堯眼神逐漸堅定,伴隨著車廂加速,他喊道:“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很漂亮!”
“啊?我當然知道!”趙頤楓感受著撲麵而來的風猛地打在臉上,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和太陽肩並肩。
張心堯在翻滾的車廂中覺得自己要呼吸不過來,他還有想說的話,眼下的氛圍卻無法說出。
坐完過山車,日頭已經西落,趙頤楓和林荷讓張心堯給兩人照了不少照片,最後三人找了另一個遊客拍了張合照。
街頭人聲雜亂,夾雜著汽車長短不一鳴笛聲,遠遠看去前方路麵上車子排成長龍,與天邊晚霞混合成霓虹色調。
張心堯本來說要請二人吃飯,趙頤楓卻道自己晚上有小組作業,在手機上叫了輛出租。
“你哪裡有小組作業?”林荷邊係安全帶,邊笑嘻嘻地拍她的肩。
“我編的。”
趙頤楓長出一口氣,車窗外聲色漸晚,車水馬龍,她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心裡像是有一顆被悶在黑暗土壤裡的種子。
林荷看起來累了,歪著頭在旁邊睡著了。趙頤楓在手機上漫無目的地點開各類app。
“今天紅腫全消啦。”一隻戴著銀色耳釘的耳朵,耳輪上有一顆紅痣。
“我研究了一陣,明天想試著自己針灸。”
趙頤楓回:“記得給針尖消毒。”
她想了想,“你膽子真大,我學針灸的時候得在假人身上練了才敢紮。”
一會兒對方回到:“紮自己還是紮彆人[吃驚]”
“紮自己啊。”
“會很疼嗎?”
“挺疼的,我紮的是手腕。”
趙頤楓又補充:“後來發現在肉多的地方紮就不疼了,就放心紮彆人了。”
“哈哈好神奇哦,叫我紮彆人我會比紮自己更難。”
“是不是你會一直想象落在自己身上會多痛,然後反而比真實紮在自己身上更難受?”
“你也是嗎?”
“我也是。”
“那你現在也會這樣嗎?”
“嗯我覺得超難的[小人攤手]”
“哈哈哈那我先試著找找訣竅,然後教給你。”
一個Q版小人拍胸脯的表情包。
“當然找不到你就當忘了吧[眨眼]”
趙頤楓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自己好像交到了一個很開朗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