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ant twenty-two sun……(2 / 2)

她和岑晏的革命友誼不容任何人玷汙。

她自己也不行。

三十分鐘而已。

哪怕三個小時呢。

無所謂了,她也不怕了。

反正已經醉成這樣了。

*

惠袁本來還扶著希寧的胳膊,一見等在客廳的岑晏,他立馬鬆了手。

希寧跌跌撞撞跑到地毯上坐好,趴在茶幾上一動不動了。

岑晏:“她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我剛到那裡,嫂子就出來了。”

岑晏看著茶幾上的小醉鬼,極為無奈地搖了搖頭,打算把她送回房間。

然而看到女孩子眼尾模糊的淚痕,岑晏的動作停在了原地。

青年深邃的眉眼蘊了溫澤,聲音柔軟,又帶了幾分沙礫磨過的啞:“怎麼了,希寧?”

希寧嘟嘟囔囔,不知道說了什麼。

“有人欺負你了嗎?”岑晏不厭其煩地繼續問。

希寧突然一臉痛苦。

岑晏忙問:“怎麼了?不舒服嗎?我帶你去醫院好不好?”

她隻搖搖頭。

岑晏不容拒絕地托起她垂落的手腕。

脈象一切正常。

“哪裡難受?我幫你煮點醒酒湯,好不好?”

她隻不停囁嚅著:“好苦。”

“苦?哪裡苦?”

她苦到忍不住哭腔:“哪裡都……苦。”

他敏銳到不像正常人:“是有東西在懲罰你嗎?”

就像他腦海裡會突然出現好感度增加的提示一樣。

女孩子極輕又慢地動了動腦袋。

外人絕看不出這是點頭。

然而岑晏知道他猜對了。

他繼續問:“跟我有關對嗎?我要怎麼做,你才能不難受?”

希寧仿佛一下子被打開了某種開關,斷斷續續地哭訴,語言混亂,不成邏輯:“我得親你,可是,我又不能親你,為什麼要這樣……我怎麼能這樣,我不能親……”

岑晏也愣了下。

看著意識已經模糊不清的女孩子,他又確認了一遍:“隻要我這樣做,你就不會難受了嗎?”

已經沒有了回答。

岑晏於心不忍,終於還是湊到她身前。

女孩子柔軟的,被醉意熏的紅彤彤的唇就近在咫尺。

他想做更多。

但是,理智告訴他,如果這樣做,希寧或許會離開。

他不敢做更多。

最後一刻,他身子一偏,親上了她的側臉。

或許沒有親到。

因為並沒有什麼真實的觸覺。

也可能是因為他太不爭氣,太過緊張。

雙手握拳都不能抑製快跳出來的心臟。

青年往後撤退。

不過一秒。

希寧卻帶著滿身酒氣地欺了上來。

一瞬間,岑晏不得已丟盔卸甲,緊緊繃著堅持已久的全身力道儘數鬆懈下來。

浮華城池任人搶奪,瓊樓玉宇不複往昔。

女孩子吻上了他的唇。

岑晏沒有推開,任索任求。

他不是聖人,從道德意義上講,他或許是個徹頭徹尾的壞人。

麵對送上門的待宰羔羊,他永遠不會拱手相讓。

他任由少女不清醒地胡亂吻自己,儘管毫無章法。

果酒香和唇香一齊擁過來。

彆說推開她,岑晏都沒辦法維持思維的清醒。

他第一次這麼清晰地意識到。

那些地下室裡暗無天日的時光算什麼,肥碩惡心的老鼠和數不清的蟲子算什麼,岑辰頤和岑風的欺壓和虐待又算得了什麼。

無論多少苦難和卑賤他都能忍。

隻要她在身邊。

腦海裡:

好感度+30。

抱著希寧的岑晏無動於衷,見怪不怪,隻是察覺到女孩子不舒服的嚶嚀,調整姿勢好讓她舒服些。

他細致地描摹女孩子的眉眼,甚至有了想不顧一切把她囚在身邊的荒唐想法。

萬丈深淵又或是極樂世界,流離荒野又或是安穩度日。

他都不在乎,隻要身邊有她。

她隻是路過,施舍著停留。

可他想讓她永遠留在這裡。

她是為了什麼接近自己?

不是錢,不是愛。

自己還有什麼,是值得她駐足的?

掉漆的唱片、殘破的鳶尾、腐臭的青苔……

實在沒有一點,值得人惦記。

那夜觥籌交錯裡,所有人都戴了一張虛假麵具。

可唯獨有個堅韌瘦弱的姑娘,擋在他麵前,不顧一切地。

她每個字眼都如磷磷尖釘刺入他眼瞳,砸出一顆顆血淚。

至今不散。

她說:“我喜歡的人,他或許在這個世界上不是最好的,他或許有各種各樣的缺陷,但在我心裡,他一定是最好的。”

最好的……

什麼樣的人,值得她這句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