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滅去 她再次陷入無邊的黑暗中。……(2 / 2)

蓄意放縱 冰若漪 6216 字 9個月前

旁邊的人似乎到此時才注意到她,試探著問:“這位是……”

陳佳然笑了一下,傾身向前,主動伸出手:“你好,我是陳佳然。”

“你好你好,”對方一邊跟她握了下手,一邊瞟了顧時卿一眼,隨後自我介紹,“我是沈西文的堂姐,沈千惠,你叫我千惠就行。”

“叫我佳然就好。”陳佳然收回手,嘴邊帶著禮貌性的笑容。

這麼一來,坐在周邊的幾個人又紛紛過來跟她打招呼。陳佳然一一回應,客氣有禮,麵上的神情同語氣都不見什麼差錯。

最後幾人到齊後,沈西文便招呼大家入座。

吃飯時,有幾人過來跟顧時卿敬酒,卻壓根沒理坐在他身側的陳佳然。陳佳然也沒什麼反應,隻是默默地吃著盤中魚肉,神色如常。

倒是沈西文看了顧時卿一眼,起身阻攔道:“乾什麼?我過個生日,還要被你們搞成商務宴請是吧?再這樣明年不請你們了啊!”

見壽星發火,那幾人也隻好笑著說了幾句場麵話,沒有堅持,就這麼回去了。

重新坐下後,沈西文皺眉道:“沒點眼力見的東西。要不是我媽,我能讓他們進來?”

“沒事。你這不是也攔下來了。”顧時卿笑了一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沈西文看了看旁邊安靜吃飯的陳佳然,對方舉止優雅,連吐魚刺都是將餐巾紙拿到唇邊,遮擋著吐出魚刺後,再將紙巾折疊放至一旁。

他忍不住湊到顧時卿旁邊,低聲道:“你這女朋友怎麼總是不聲不響的?還有,就這個吃飯的架勢,她家裡條件真的一般?”

“你這話歧視意味挺重啊。”顧時卿睨向他,似笑非笑道。

“你是不是有病?”沈西文忍不住罵道,“我怎麼歧視窮人了?我每個月都做公益好不好!我隻是跟你理性評判一下。”

顧時卿笑了一下,卻也沒再說話。

沈西文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看了幾圈,終於覺察出來什麼,於是說:“你是不是……壓根還不知道人家是什麼家底?”

見顧時卿不說話,他又勸道:“還是得先調查一下啊,萬一要是什麼……那可就麻煩了。”

“你今天生日,就彆找死了行嗎?”顧時卿笑看著他,語氣溫和,目光卻不怎麼友善。

沈西文“切”了一聲,撇撇嘴,也不願再理他,轉而去跟沈千惠聊天去了。

吃完飯後,眾人又聚到旁邊房間的牌桌上,說是要打德州。

“你不許上桌,”沈西文指著顧時卿,對眾人道,“這家夥數學太好,咱們打不過他。”

顧時卿笑著點了下頭,卻又將陳佳然拉過來,低聲詢問:“你想玩嗎?”

陳佳然抬頭,目光在要上桌的幾人中掃視了一圈,隨後笑了笑,開口道:“好啊。”

屋內眾人靜了一霎,緊接著趕忙招呼:“可以可以,沒問題。”

陳佳然坐了下來。

投下盲注後,每個玩家都收到兩張牌。陳佳然回頭看了一眼,卻見顧時卿正靠坐在沙發上,手中拿著酒杯。射燈從頭頂照射下來,將他立體的五官刻畫清晰。

身側人跟他說了些什麼,他笑著抬手,同那人碰了下杯,笑容恣意瀟灑。

她回首,選擇了加注。

整場牌局,陳佳然都神色平淡,微微垂首,似乎壓根沒有關注周圍其他玩家的表情,心不在焉似的。

河牌圈過後,幾家開始比牌。

公共牌中已經有四張紅桃。沈西文得意洋洋地翻開牌,是一張紅桃4和一張梅花A:“瞧瞧,同花了啊。”

一桌人頓時唉聲歎氣起來。

陳佳然看了他一眼,抿著唇,抬手,緩緩翻過兩張底牌。

紅桃7、紅桃10。

同樣組成了五張同花,但牌點卻壓了一頭。

“我靠!”沈西文忍不住發出一聲感歎,“你這是專門來克我的吧?”

陳佳然抬眼,笑了一下:“運氣好。”

一片驚歎聲中,身後的顧時卿站起身來,端著酒杯走到牌桌旁,微微傾身看向牌局,左手搭在陳佳然的肩上。

“好牌啊。”他笑道。

一旁的沈西文崩潰道:“你這人!牌這麼好,怎麼一點反應都看不出來?”

顧時卿仰頭喝了一口酒,聞言笑道:“要是都叫你看出來了,那還打什麼?”

“好好好,”沈西文氣得忍不住倒吸一口氣,站起身來,“你倆還真是陰險狡詐的一丘之貉!”

顧時卿笑道:“願賭服輸啊。”

“我是壽星,都得聽我的,你們倆今天都不許打了。”沈西文怒道。

陳佳然仰頭看了身後人一眼,卻見他也正垂首看著她。

“不用聽他的。還想打嗎?”顧時卿笑著問。

陳佳然看向獨自發瘋的沈西文,搖了搖頭,起身道:“不打了。”

沈西文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氣得靜不下心來,便也下了牌桌:“你們誰想玩,去玩吧。”

幾人坐到一旁的沙發上,沈西文又罵:“狼狽為奸。”

“我可沒插手啊,”顧時卿將酒杯放到茶幾上,好笑道,“這怎麼叫狼狽為奸?”

“我語文不好不行嗎?”沈西文不願看他,拎起自己的酒杯悶了一口,“再也不和你們這些人玩了。”

顧時卿沒再理他,轉而靠近陳佳然,低聲問:“開心嗎?”

陳佳然望著他,抿唇笑了一下,卻沒有說話。

她垂頭,緩緩牽上他放在身側的手。

顧時卿一怔,語氣更輕了些:“怎麼了?”

陳佳然抬起頭看向他,問道:“如果我剛剛輸了怎麼辦?”

“輸就輸唄,”顧時卿笑了一下,“開心就好。”

陳佳然忍不住垂下眼瞼:“那萬一連著輸了很多局呢?”

顧時卿回握了一下她的手:“那也不用你來擔心。”

陳佳然眨了眨眼睛,鬆開手沒再看他。給自己拿了一個杯子,又取過一旁的酒樽。

“少喝點啊。”顧時卿叮囑。

沈千惠走了過來,在陳佳然右手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你這一局,夠沈西文鬱悶一周的了。”

一旁的沈西文冷笑一聲:“可不是嗎?都夠我鬱悶一輩子的了。”

“這麼嚴重?那再來幾局吧,你贏回來不就是了?”沈千惠斜了他一眼。

“嗬,您可真是我的好姐姐,”沈西文嘲諷道,“還再來幾局?我直接把家底送給人家得了唄。”

“不至於,送一半就行了。”顧時卿笑著看了他一眼。

沈西文忍不住歎氣,搖著頭道:“好好的一個生日,就這麼以悲傷收尾。”

聞言,陳佳然正準備倒酒的手一頓:“那要不要……再來一局?”

沈西文看向她:“準備放水是吧?”

陳佳然微笑一下,沒有回話,繼續給自己倒酒了。

一旁的沈千惠卻大笑出聲:“你們倆可真會補刀。”

“佳然是做什麼的?”她又問。

陳佳然將酒杯放下:“我在投行,目前主要做IPO。”

“這樣啊,”沈千惠點了點頭,掏出手機,調出微信二維碼遞到她麵前,“咱們還沒留聯係方式吧?要不要加一下?”

陳佳然從包中取出手機,笑道:“好呀。”

加上微信後,沈千惠翻著她的朋友圈,狀似隨意地說:“以後有機會,說不定還能找你幫點忙。”

陳佳然頓了一瞬,隨即笑道:“如果有需要,你儘管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