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特斯挪夫,原宮殿主人,在公元1950年死亡,在廚房發現其屍體,已知其兒女和妻子以離婚分居,目前這宮殿隻有我住著,死因是懷疑被毒殺,但最終還是沒能找到凶殺者。”牛頭人好像是在闡述著跟自己不著邊的死人,語氣裡沒有一點遺憾或者憎恨。
“死後此宮殿便被本世界收容作為第二關的關卡,以牛頭人雕塑的樣貌存活。”姬羽聽著牛頭人說,慢慢理出了一點頭緒,但有一點疑惑:木偶,這個不屬於原宮殿的吧。
“滾。”一聲令下,其他想要解救老鼠的鼠縮回群體。
“殺吧,殺了就結束了,老子的仇也報了。”牛頭人手上的老鼠因過度的安眠藥而睡得不能再死。
姬羽盤腿而坐:“繼續說,反正它也暫時醒不過來。”
“你這小子。”牛頭人手上的青筋已經暴起,姬羽接著說:“你不敢捏死,要不是npc殺不死npc,所以才選擇讓我們這一隊動手,至於這老鼠為什麼會被係統選中,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你安排的,也可能它真的運氣不好。”
“......我安排的,交了五個人頭才賄賂成功的。”牛頭人有點氣,但還是聽著姬羽說。
“看來這還真是你的仇家了,哦對,他們不是人吧。”姬羽指著另一隊人:“我還想著為什麼第一晚你們不決定乾掉我們,這樣輕輕鬆鬆的就解決了。”
“因為你,我看出來你是不好惹的,如果不是你背包裡的那個東西,可能這一間屋子都會被你摧毀掉,再說,他們能力不足,隻能被我淘汰掉做傀儡,才能引導你們來這裡。”牛頭人換了個語氣,變得輕柔。
“那你是如何不讓老鼠發現我們的。”姬羽問。
“還是係統,用來賄賂係統的那五個就有你們存活的份,雖然這個宮殿權利有點大。”
“權利?”姬羽看了薛江一眼,轉頭說:“什麼意思?”
“先殺再說。”牛頭人看著姬羽乾淨利落地砍頭刨內臟,確定不會活才說:“可能是我以前做的好事有點多吧,這個宮殿現在就是個大bug,如果係統沒有打算強行帶走的話,宮殿是有權利可以扣留這裡的玩家,也就是說即使你完成了任務,係統不鳥你,你也得死在這,目前好像就一個女孩出去過,其他的全死了交人頭或者吃了。”
老鼠們眼看著自己的王死在不遠處的地上,被姬羽分成兩部分,一個空空的皮和堆在一起的器官組織,正如擒賊先擒王,沒了王,這些子民也退縮了,離開了廚房。
“女孩?”姬羽抓到重點詞,不由得聯想到姬香:“一米六的女孩,還穿著黑白分明的衣服,耳垂上有一對黑色寶石的耳釘?”
“好像是的,當時我還以為她是個哪個精神院跑出來的神經病,誒誒誒,彆動手。”姬羽正拿起一把錘子,想要把麵前這個因宮殿主權回到自己的手上而變回他原來的黑發藍眼的男人的頭砸個稀巴爛,反正這種事乾的也不少了,技術嫻熟地擺脫了牛頭人的手。
眼看著那把錘子馬上給自己的腦袋來的西瓜碎地的樣子,低聲喊道:“停。”錘子似乎是聽到了這個聲音,一動不動的定在原地,姬羽看著那人,歎了口氣說:“看來隻要是宮殿的東西都可以被你所控製,那我拿自己的好了。”
那人嘖的一聲,說:“還聽不聽我說了。”姬羽淡定的回了句:“不聽,已經知道結果了。”
那人看著姬羽從背包裡拿出一把巨斧,心裡mmp,嘴上一隻說著“停停停”,沒注意到後麵的傀儡,噗呲一聲,一把長刀穿過那人的腎。
那人條件反射,手肘向後砸,正好砸到那個五分鐘前還在和翟星爭論不休的人,這一刻鬆開了手,那人轉身就跑,離開了數米,姬羽巨斧正好就砍到了男孩的腰上,使力就腰斬了。
血濺向四周,姬羽擦了臉上的血液,說:“你跑了乾嘛,我還想一斧子一起解決。”姬羽看著那人,用力將斧子扔了出去,方向對準了那人。
“你這主人也是廢物,連自己後麵有個人都不知道。”那人低頭,閉上了眼,隻能聽到姬羽的聲音,和後麵皮肉撕開的聲音。
不對,我怎麼沒有控製權了,那我的頭......
這時坦特斯挪夫想到了不好的事情:控製權被搶了而且還知道提供我的需求,讓我以為得到了...。
心裡滿是“艸”的坦特斯挪夫接住上麵掉落的斧子,用腳踢開屍體,將斧子從屍體分離出來,再揮一斧子,不僅砍下了女孩的頭,斬斷細發,還硬生生砍進白牆五厘米。
是誰呢?他想。
“不會根本沒有拿回你的主權吧。”姬羽一語中的,在翟星的“什麼什麼”中對準坦特斯挪夫旁邊的傀儡,手裡的新斧子一砍,斧頭偏到了傀儡的額葉,差點就擦著頭砍進牆上。
“木偶不是你家的吧。”姬羽放棄砍人,剩下的人遵從之前姬羽囑咐的“不要動”的命令,手上準備好武器,隨時準備自衛。
聽到牛頭人的一句“什麼木偶?”後,對其他人說:“走吧,這人沒救了。”姬羽察覺出幕後之王目前隻針對坦特斯挪夫,再加上控製權已經在他那裡,這人已經死定了,下一步就是他們了。
“嗯?”大家一片質疑,但姬羽說:“再不走就是我們了。”大家隻好放棄質疑,離開了混亂的戰鬥。
“是不是那個木偶?”孟冉問:“它隱藏的很好,連這倆王都騙了過去。”
“應該不是,那個老鼠是知道的,它能喝下那碗湯是因為它相信木偶會救它,這倆已經合作了,可還是輸在被人計算這點,運用了小聰明卻逃不過大聰明的掌控之下。”
姬羽推開那扇木門,看著十分鐘前還在這裡搜查的房間,心有疑慮地拿起上麵的紙條。
還是沒字,姬羽想。
翟星拿著紙聞了聞,又搓了搓,說:“隊長,我剛拿了瓶碘酒,可能這些字被檸檬水浸過,待會塗上碘酒看看有沒有顯字。”
“沒時間了,走。”姬羽將屋裡的紙條拾走,快步離開宮殿。
另一邊坦特斯挪夫已經被突襲搞得傷痕累累,麵前的木偶薅他的頭發,腳踩著他的背,說:“你不會忘了我吧,斯科夫。”
坦特斯挪夫,坦特斯科夫,倆雙胞胎在馬場上降臨到這個世界,毫無差彆的倆兄弟最終還是變成了一個人活在這個家裡,另一個人被埋葬在這個宮殿下的土壤裡。
“家主不可能是你的,它本應該是到了我手上,你說是吧,弟弟。”木偶化身成去世前的模樣,那是剛剛成年一天的坦特斯挪夫,麵相上和腳下的坦特斯科夫基本一致,差彆就是臉上的一道疤痕。
木偶早就發現了姬羽的動向,牆上的畫頭頂上的石塊亂飛,目的就是不讓姬羽一隊回到那個房間。
這點障礙難不倒姬羽,但後麵的人卻沒能如他願,被擋在書房外。
姬羽手壓著並跨過聳立而起的地板,上麵的天花板往下墜,姬羽在地板縫裡偷偷塞進一個小炸彈,單手抵住來勢洶洶的大理石,蹬著地板跳過崩塌地。
“去書房,它控製不了。”姬羽喊著,想起來跳過去的時候看到一幅掛在牆壁上的《鬥牛士》銅版畫絲毫不動,它創作時間是1970年,畢加索所著,明顯比坦特斯挪夫死亡的時間晚20年,根本不是原宮殿所擁有的。
之前注意過書房裡《鬥牛士》的出版時間,2019年,是今年,如果沒猜錯的話,那一間都是外來的,不屬於宮殿的,那就不會被控製。
如果那是牛頭人的宿舍,那應該是向係統交換的獨立空間。姬羽想著,跑的時候不忘帶走那幅畫,在走廊徹底崩塌的前一瞬間越過攔在門前的石塊躲過一塊降落的柱子,精準落在書房的地攤上。
“都進來了是吧。”姬羽徑直走到書架,路上用手拍去身上的灰,書架上的《鬥牛人》好像變得與眾不同:多了個金墜子!
薛江盯著門外的慘景,地下是無法看清的深淵,陽光下有不明顯的水珠,可能是水管爆了吧,外麵的天空已經接近黑夜,在白天的最後時刻變得霞紅,安靜的聲音好像在暗示其他玩家已經不在第二關了,隻剩下姬羽一隊活人在浩大的書房裡尋找著最後的辦法。
“碘酒準備好了,紙攤開,翟星你來塗一下。”姬羽看著這些大概十幾張的紙條,手邊上的《牛頭人》已經被翻開,上麵的字跡奇跡般的出現了,可都是些看不懂的俄語。
翟星小心翼翼地用毛刷將碘酒塗在紙上,一行字從看不見到清晰浮現的過程確實引人緊張。過了三分鐘,全部的字都印了出來,姬羽在翟星驚駭的眼神下,記下這一段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