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窗簾被風吹得老高,溫度被強製降到10℃,雨後空氣並不是很清新,反倒是有點惡心,好像有什麼爛掉的東西被風吹來了。
“對不起,我必須走了,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不必怪自己.....記得準備好紅嫁衣,我回來就穿。”
夢裡姬羽是以第一視角重複某個情節,碎裂的屏幕上是備注香的女性好友,從語言上可判斷和自己有什麼親密的關係。
接著在白皙的環境裡能辨出一件事,自己來這裡絕對有什麼願望,但現在想不起來。
腳下突然一黑,自己踏上了看不見的樓梯,或許是踩著空氣吧,隨著高度的增高視野開始開闊起來,但依舊是白茫茫的一片。
“人終究是會變的,當初你死也不願意和我交易,但現在呢,可笑不。”夢裡蕩起奇怪的聲音,好像就不是人類所發出的。
夢裡自己嗤笑一聲,抬頭的瞬間自己能感覺到有什麼液體從臉上劃過。
當!窗戶突然被風拉動,重重的打在牆上,姬羽即刻被驚醒,剛才做的夢一下子拋之腦後,拿出背包裡的木棍舉著對準窗口。
那裡隻有呼啦啦的風,被掀高的窗簾搖擺的就像一隻蹦迪的鬼,隻顧自己開心,什麼的不管。
再看看旁邊,其他人還因黑夜的條件反射熟睡中,現在隻有自己一人戰鬥。
3、2、1。姬羽心裡倒數三個數,然後戴上夜視鏡,掃視一圈確認屋裡沒有其他活生物存在。
接著姬羽把木棍放到一旁,穿上沾有泥土的拖鞋懶踏踏地關上窗,窗簾也因被阻斷風的推力而慢慢恢複正常,蓋住了姬羽。
“今天的月亮......不美,因為醜才不敢露麵。”姬羽望著遠處被炸斷的木橋,黑壓壓的水汩汩流動。
再一看花園,突然就很奇怪,枯枝爛葉按理來講是很脆落的,但今晚的暴雨卻打爛了新花新葉,宛如一幅悲慘主題的畫。
突然腰被人摟住,姬羽下意識握住那隻手往回看,結果隻能看到隔著窗簾的人形。
“抱抱。”薛江的聲音出來了,接著就是更加用力的擁抱讓姬羽有些喘不過氣來。
“薛江——你知道你在乾什麼嗎?放手!勒的疼。”不知道是不是姬羽的錯覺,薛江好像忽然就不動了,手也收了回去。
叩門聲連響三下,姬羽扒拉開窗簾往門走,順勢帶走了放在桌上的木棍,側耳傾聽門外的聲音。
“我,你們想要炸我家的可憐男人。開門,有事找你。”可憐男人有點不耐煩,後麵的語氣偏快。
姬羽開門隻見城主手拿著十字架就進去,還回頭看了外麵的走廊,靜的有點難受。
“關門關門。”城主往屋裡走,坐下沙發呼了口氣,手裡緊攥著的十字架也離開了充滿冷汗的手心。
“可憐男人,你想要乾嘛,大半夜不去自己臥室睡覺是有什麼癖好嗎?”姬羽鎖好門,回頭看的時候愣了下,窗簾那沒有人,薛江也睡得好好的。
“啥癖好,我就是——誒誒誒鬆手,彆扒拉我,小心我告你人身攻擊——誒誒,我起來不行嘛,彆拉了。”姬羽沒管城主的動作,隻知道要拉他遠點。
城主站好後整理了被姬羽搞亂的高領,又轉頭看了看和自己一樣高的姬羽,心裡也猜個大概。
“你也看到了?”城主順著他的視線看,發現窗簾又飄了,比鬼還瘋的搖擺。
“那就——”城主話沒說完姬羽直接打斷他,“床是不能睡人的是吧。給我把他們叫起來。”
“小朋友太聰明也不好,人質在我手上你彆那麼囂張。”城主的語氣變了,有點驕傲。
“......你還覺得你是城主嗎?”姬羽不管他,轉身就拎起薛江往地上摔,這一動靜可不小,旁邊另一間房的人都醒了過來。
“都到夢裡去了。”說著姬羽直接抱起他們放到地上,這才把昏睡中的其他人喚醒。
薛江摸著還疼著的頭:“......”為什麼對我這麼暴力。
強製清醒的眾人被姬羽一抱,那些什麼夢都不見了,“今晚出大事情了。”
眾人:???
時間緊急姬羽沒去顧這些,抓著城主就問:“你家是不是所有物品晚上都是反著來!外麵那橋算不算。”
“算,你們也是,不該炸那橋,叢林裡的東西這下過來了。”城主掙開姬羽的手,然後說:“不是所有,我想的話,這城堡的物品它的某一個作用就是相反的。”
接著城主一笑,“你相信命運嗎?”
廁所
“誒?怎麼回事?尿半天尿不進去。”男孩拉上拉鏈,看到尿到旁邊的尿液零零落落灑在地上,廁所的馬桶一點也沒沾著。
“有毒嗎?”接著燈光滅了,男孩沉默了,和樹佟一樣經常看恐怖片的他知道燈滅了是什麼意思,偷偷趴在門縫看外麵,沒有人。
下一刻燈又亮了,男孩抱怨了一句接觸不良就準備拉門走人。
拉門那麵鏡子還是對著自己,大半夜看著鏡子上的自己還是會心生恐懼,男孩打開水龍頭一股清水流了出來。
男孩是講究人,仔仔細細洗了三分鐘的手,又洗了把臉,然後抬起頭,眼睛被水戴上一層厚厚的紗巾,勉強看清一個人形在自己後麵。
有人!男孩嚇得拚命揮手,後麵的人猝不及防地受到了一頓拍打,連忙用手才擋住飛來的手,被抓花的臉在眼睛抹去水霧後才得以看清。
男孩:“......隊長。”此時他心裡:***我怎麼辦!他會不會殺了我!我要不要求饒!我*!
隊長心平氣和地用核平的笑臉對他說:“你要怎麼賠償我的臉!”
男孩臉上出現了冷汗,講真的,他自己認為鬼和怪物沒有隊長可怕,那些東西不過就是殺了他,但隊長......生不如死還特想念。
“過來,蹲下!”隊長那鋒利的眼神直接是要把他吃了,男孩隻能屈服,蹲下身子……
……
……“起來,回去。”隊長揪著男孩的衣領,一頓舒爽過去自己也沒了睡意。
安靜的走廊上,花瓶裡沒有花,燈泡特彆明亮卻看上去冰涼,渲染了一個幽靜的可怕環境,落地窗外的樹影婆娑,有些影子像人,有些像動物。
走到半路上,男孩最終還是忍不住,掙脫隊長的手往回走,隊長也沒去在意他,原地等他。
稍過一會兒,男孩回來了,臉上泛著水珠,看樣子是洗了不久的臉。
“彆裝那麼惡心,這個還是挺有營養的。”他把手搭在男孩肩上,臉靠近一點趁不注意轉頭親了下男孩的臉頰。
男孩:“......”
“信,所以我的命運是什麼,你會知道嗎?”姬羽應答了城主的話,然後把木棍頂在城主太陽穴上。
城主沒抵抗,雙手被擒住扣在後背,“不知道,但我知道現在應該門鎖窗戶打開,拉窗簾,如果那玩意兒發現我們了也逃不掉了。”
坐在旁邊的孟冉手頓了一下,姬羽接著問:“什麼玩意兒?你還怕?”
“屋內的不怕,屋外的怕,它我一概不知,可怕總是從未知中誕生。”城主感歎,短短的金色頭發像個刺蝟。
姬羽又問:“你是怎麼發現的?”
城主坐在地上,伸腰就說:“我看今天這麼安靜,就覺得怪怪的,然後就出去看看你們死了沒,結果我敲開一扇門。”
“在嗎,城主查房。”幽靜的走廊裡無燈可亮,隻能用一點被削弱大半的月光勉強看清走廊上的影子。
房裡沒動靜,城主心想萬一裡麵做什麼事不好答應呢,怕尷尬就再敲了三下門,再次無果後城主透過貓眼,裡麵太黑了,什麼都看不清,但可以肯定的是裡麵沒活人。
“我進來咯!”然後城主輕輕推門,果然裡麵是上了鎖,由於反作用變得不安全,風吹都有可能打開。
開了門才知道為什麼這麼黑了,書架倒在窗戶前,又不點燈,門還關著,總之房間裡能出現光亮的地方都被掩的嚴嚴實實。
城主沒走兩步就踢到了什麼東西,那東西滾了一圈,最後停在城主腳上。
“亂丟垃圾。”城主埋怨一句將這個東西撿了起來,仔細一摸,感覺滑溜溜的,又感覺有點粘。
然後城主把它扔進自己給每個房間準備好的垃圾桶,撿起地上的包、書籍什麼的,通通裝在同一個大背包裡,嫻熟地從掛衣架取走抹布擦擦地上一大片水,再用拖布洗一下地,毛毯被拿走準備扔進洗衣機裡。
“年輕人也不知檢點,一晚就給我儘搞些麻煩,真當自己精力旺盛啊,搞在地上很臭的。”城主嫌棄地拿走床單、枕頭。
咕嚕,房間裡突然出現了奇怪的聲音,好像是在吞口水。
城主還是第一次聽到有對自己吞口水的家夥,心裡有點慌,因為他明白,吞口水是對近在眼前的獵物才會有的反應。
還好城主知道所有房間的燈隻是不會發熱,照明還是可以的,就放了心。
城主放下手中發著腥臭味的要洗的東西,拿出兜裡的打火機在手指之間轉兩圈回到手心。
哢!淡藍色的火光姿態妖嬈地碰了油燈,點燃裡麵的油蹭蹭變大,屋裡的情況嚇了城主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