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半天沒找到屍體,原來都被吃了,麵前這個人形怪物瞪著它那恐怖的大眼珠子,臉上一層土,裂到讓人不舒服的嘴裡有一根細長的人腿還在嚼著,剛才的咕嚕聲應該是腳掌被咬斷然後吞了下去。
身上都是一道道血濺上去的痕跡,肩膀寬的嚇人,起碼半米。肚子被挖空一個洞,城主看得清有個影子,是人頭的樣子。
“好吃的送上門了,送上門了。”沒想到是這個兩米高的土巨人發出的聲音竟是天真無知的童聲,與外表形成強烈對比。
“我不是好吃的,我是不好吃的,你彆吃錯了,小心吐了。”城主膽怯地拿起身後的狼牙棒。
可土巨人根本沒聽進去他的話,胡言亂語中徹底咬斷膝蓋那部分,一半進去了,一半落在剛擦好的地板上,“好吃的,好吃的,我要吃。”
稚嫩兒童思維的土巨人往前跑去,城主一動不動,估計嚇傻了,從來都沒見過的怪物隻能是樹叢裡生成出來的。
土巨人眼看就要抓到一米七的小身軀然後咬斷頭當糖吃,結果呲溜一聲,它滑倒了,巨掌錯過城主啪嘰一聲拍在地上。
“原來潔癖也是可以救人的。”城主立馬就往回跑,不去管那些臟東西。
腳底一滑,臉砸在門上,馬上腫了起來,他自己也沒想到潔癖有時候也會害人的,顧不得形象像個爬行動物趴在光滑的地板,然後跟企鵝的行為一模一樣輕盈地滑冰溜走,土巨人跟個小孩子一樣哈哈大笑:“企鵝企鵝跑走了!”
城主逃出房間的時候曾以為自己就是企鵝親戚,動作和企鵝一模一樣的滑稽,走的時候沒關門,城主還不知道那扇門的反作用能不能抗住土巨人的攻擊。
“不許笑!”城主罵罵咧咧的早忘了自己的身份。
“噗。”當場除了麵無表情的姬羽、孟冉和怒氣衝衝的城主,其他人憋的難受,腮幫像儲藏一堆食物的倉鼠一樣鼓。
“......”城主不想說話。
“土巨人兩米高,肩寬半米,猜測全身有泥土覆蓋一層,小腹被挖空且有人頭。”姬羽想了一下,接著問:“人頭看得清嗎?是男頭還是女頭?”
城主立馬回道:“女頭,絕對是女頭,我看見有頭發了。”
結果孟冉開光的嘴就動了起來:“萬一你看到的是腸子呢?”
三秒不到,除姬羽和孟冉以外,其他人都同時產生生理反應惡心乾嘔。
“那就是性彆未知。”姬羽整理了目前土巨人的描述,後麵的孟冉問:“你這個久經沙場的老城主還對這個惡心嗎?”
城主乾嘔後臉色恢複了一點,“你想多了,我就是個管理兼保潔的無關人員,那些屍體一般都是被城堡裡的怪物吃儘後留下一張卡片表明乾掉一人頭,我就是記賬然後擦乾淨現場好讓下一位客人好住一點。”
翟星舉了個大拇指稱讚:“大叔你要不考慮一下轉行,開酒店什麼的絕對五星好評。”
結果城主竟然不好意思地扣扣自己的頭發:“實不相瞞我死之前就是乾酒店經理這一行的。”
“哪家酒店,應該是在惟江市吧。”翟星出於好奇問。
“遠的很,不在惟江,在淮溪市。”城主報了個離惟江有四百公裡遠的淮溪遠的很酒店。
看來不隻是惟江市陷入這個泥潭,姬羽想。
頃刻之間,場麵安靜如無聲的暴風雨,窗外佇立在花園的鬆樹上鑽出個小東西,它用發著綠光的眼睛看外麵轉了一圈,一切都是那麼的安靜,察覺出不對的它從樹冠跳下來,穿過層層疊疊的針葉落到灌木叢,正迷迷糊糊地抬起頭就,對上一雙天真的大眼睛。
公事都辦完,該問一下私事了,“那你有沒有見過一個一米六的女孩,還穿著黑白分明的衣服,耳垂上有一對黑色寶石的耳釘,她是一個月前進來的。”
城主回想了一會兒,從記憶中篩選出符合條件的女孩:“沒有,我還沒見過這麼精神的妹子。”
“沒有?那一個月前和現在一樣是吧,第三關隻有你這一個地方。”姬羽問。
這一句城主答的很快:“沒變,改革都過去了三年了,一直是這樣。”
難道姬香沒過第三關?姬羽立馬想出一個猜測,因為姬香自小就和雲岐山雲鷥寺的彌伊法僧學一些武術,對於那些會一點武功的人是沒有問題的,所以要麼被係統帶走,要麼被彆人帶走,不管哪一種都有很大問題。
姬羽還想說什麼,屋外的走廊突然傳來男性尖叫的聲音,落地窗被高音振的出現了裂縫,並隨著時間持續變大。
“說!他在哪!”是之前的那個隊長在質問她,嚴厲的語氣和憤怒的眼神看上去特彆生氣,手臂扼住男孩的脖子,並逐漸變青。
“我——我不知道,我就是——男孩啊!”男孩開始臉變得通紅,窒息的表現越來越明顯,但還是勉強發出幾個聲線來,拚命想要解釋。
“操你媽逼,他可介意我碰他了,你還一臉無所謂。快說!到底在哪!”隊長沒注意力道,哢噔,脖子斷了。
“彆給老子裝死!起來!說!”隊長又拍了男孩好幾下,臉一下就腫了,拍的手疼。
男孩突然變了臉,猙獰之麵總算是暴露出來,“媽的你彆以為我好欺負。”
說完男孩就反抓住隊長的手,毫不客氣地用力往後掰,一聲清脆的骨骼斷裂帶著它主人的尖叫飄蕩在隊長耳裡。
“痛痛痛痛痛!”男孩抓著自己紫青的左手,沒想到自己不僅沒掰斷麵前這個胡茬大叔的手,還自損了一條鬼臂。
“鏡鬼!給我把他帶出來!快點!”隊長突然直呼男孩的真名,把男孩弄得一愣一愣的。
男孩眉頭緊皺,疑惑不解的表情用在男孩的臉上卻惹怒了隊長,他用那充滿繭子、飽經風霜的左手掐住男孩的脖子,富有雄性荷爾蒙的低沉音徹底讓男孩恐懼了:
“彆給我用這張皮做任何動作,我惡心,先出真身吧,否則我打到逼你現出來。”
男孩馬上變了臉,原本看著清秀的少年變成了醜陋的骷髏頭,鋥亮的頭頂有一些玻璃渣,衣服也消失不見,女性□□骷髏暴露在空氣中,一點也不剩。
“他呢?”隊長依舊不動,好像根本不在乎對方性彆,騎著她將力道加大了點,又是一聲骨頭斷裂。
媽耶,這是什麼人啊,連鬼都不怕,我怕了怕了。鏡鬼馬上解釋:“大哥大哥,我馬上就放,馬上就放!彆掐彆掐,再掐鬼沒了!”
孩子的力竭聲嘶總算是起了點作用,隊長的手放鬆了點,至少不會掐斷脖子了。
“大哥大哥,我要鏡子才能把嫂子帶出來,你——我知道了知道了!彆!......”鏡鬼無語,隊長拎著爛骷髏的鏡鬼,路上顛簸地骨頭快要散架了。
拎去廁所後的鏡鬼委屈巴巴地從鏡子裡拿出還在擔憂的男孩,男孩看見隊長,馬上轉頭就問鏡鬼:“怎麼樣,有沒有受傷,快給我看看,之前叫你不要拉我進去,就是擔心你被發現然後就沒了!”
鏡鬼吃了虧,最終還是忍不住在男孩胸口大哭一場,淚水化為玻璃渣子劃爛布線,在男孩一邊“你遭罪了”一邊躲避著隊長的視線。
哭完的鏡鬼從男孩的懷抱中感到一絲安心,結果一抬頭,隊長那雙鋒利的眼睛嚇得撒開了男孩的手。
“小屁孩你知道為什麼他要提醒你彆靠近我嗎?因為”隊長摩挲自己的下巴,那茬胡子好像不紮他自己的手,“我比妖鬼還可怕。”
聽完隊長的話,男孩起身並轉頭乾瞪著他,好像有什麼請求通過眼神交流。
隊長無奈,隻好答應男孩的請求,點頭並走到鏡鬼麵前,彎腰道歉:“我雖然覺得我沒做錯什麼,但還是要說聲對不起,這是替他說的,對不起不應該掰斷你的左手掐斷你的骸骨,請原諒我吧。”
“......”
鏡鬼變了形象,一個真值豆蔻年華的小姑娘綁著雙馬尾,以一副蘿莉的樣子搭上洛麗塔,這好像就是她生前的樣子。
男孩早就預料到是這種結果,隻好任他來,轉身還想去安慰安慰小姑娘。
“你敢過去我今晚不□□你。”隊長帶著挑逗之心,靠在洗手台上看著男孩的選擇。
“......”
男孩一邊在心裡道歉一邊服從高高在上具有威脅性的三十歲中年男人,差了十四歲的他隻能優先選擇保護自己的身體。
隊長看著男孩朝自己走了過來,心裡滿滿成就感,“走吧,回去c。”
男孩:“......”
隊長勾住男孩的手臂,硬拉生拽才親了男孩一口,悠悠灑灑地離開了原本該發生血案的衛生間,帶走了許多快樂。
“......虐狗。”
衛生間裡隻有鏡鬼一人獨自悲傷,哭著把左臂卸了用涼水清洗好後才安回去,歪成九十度的脖子鏡鬼隻好忍著疼痛一扭,哢嘣一聲,沒成功,徹底斷了。
鏡鬼:……
“......”隊長無語中,隻是上個廁所而已,回來房不僅被人偷了,還砸了臥室根本住不成。
男孩心裡暗自慶喜,至少強不了了。跟著隊長走進房間,找了一番才知道東西沒被偷,隻是裝在一個大包裡。
房裡床單枕頭毛巾毛毯等之前玩耍的地方的物品全不見了,滑溜溜的地板兩人踩上去差點就滑倒了,不過環視一周後有個疑問自然就出現了。
他們放的仆人炸彈去哪了?
走之前還剩三個穿成仆人裝的假人不見了,而且還看不到被害的跡象。
男孩剛踏過一步,後麵的隊長伸手想要抓住他,大喊:“小心!”
男孩被隊長的聲音不由往上看,麵前駭人的場景讓他瞳孔倏然壓緊,接著被隊長的手遮住了視線,“彆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