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吊牌。”
“咳,那個是祈願牌啦。”牧笛船抬了抬下巴,“你看那邊在賣。怎麼說也是百年的老樹,有人喜歡信奉這些,就當將願望寫給神明。”
“你會寫嗎?”
“不寫,我誰都不信,我隻信我自己。”
十七熾熱的目光停留在祈願牌上,像是呢喃:“我想寫一張。”
“那就去吧。”牧笛船彎眼,“不要太相信神,但可以作為寄托。”
十七端著筆思考了很久,牧笛船一度以為她忘記怎麼寫字了。
而她隻是提筆落下“少艾”兩字,邊上是小小的數字17。
“哦?第一次看到寫自己名字的,數字是什麼意思?你之前的名字是不是也忘記了來著?”
“嗯……數字,是代號。”
“好嘞,我幫你掛上。”
“就這裡吧。”十七指了指最低處光禿禿的枝乾。
“好家夥,人家往高了掛,你怎麼喜歡下邊兒的?”
十七淺淺地笑了笑:“一眼就能看見。”
看得見,就不會忘記。
“說起來……”十七轉了一圈,找到了之前所在的塔樓,“這裡有很多高樓。”
不管是小小的鐘塔,還是容納近百戶人家的樓。
“因為在地上容易看不清。”牧笛船意有所指,“站得高望得遠。”
十七淺淺地應了一聲,饒有興趣地看彆人掛的牌。
“牧笛船。”
“誒?”
“這裡有你的名字。”十七踮起腳才能看見,牌上的字跡磨損得厲害,看起來已經有十餘年了,“還有……阿離?”
牧笛船少見地沒什麼話:“還在這裡啊……”
“你很想念他。”
“當然。”
“為什麼不去見他?”
牧笛船毫不客氣地亂揉了一通她的頭發:“小孩子彆管。”
實際隻比他小一兩歲的十七:……
對此,牧笛船的報應就是被十七騙回了雜貨店,又被蒔千菌摁頭乾活,惹得他直呼學壞了。
有人分擔工作量,蒔千菌也樂得偷個懶看一眼電腦。
十七偶爾探過頭,發現她在看往年的跨年煙花秀。
“這是……”
“冬之城的習俗,跨年。”
十七還是一知半解,因為她的概念裡並沒有什麼節日。
“跨年啊,要和重要的人一塊兒熬夜,然後在零點的時候說,新年快樂!”話音剛落,視頻裡的煙花綻開,彩色的光點像是落在了她的心裡,“城市裡還會放煙花,五彩斑斕的,很漂亮。”
“是很漂亮……”很想,親自看一眼。
哪怕世界隕落,也有星光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