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我與他說了什麼。”沈世擺擺手抱著手臂,“算了,賭你也說不出來,我剛才叫他心裡難受,恐怕下次相見我他就要死一個了。”
“彆一天天把死放在嘴裡,一點也不吉利。”薛正勸道,“那孩子還小一些正事不要強加於他,這樣不好。”
這句話倒是撞在沈世心口上,反道:“難道你讓他去戰場上英勇善戰?能殺掉馮朝三個將士,我便是跪下來叫他一聲將軍我也彆無想法。你我又不是不知馮將有多殘忍,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奶娃娃,還能立在軍營中的將軍帳裡點著敵軍人首,向皇上討點賞不可?”
“……”薛正無言以對,照柳安的年紀確實不該呆在荒野戰場,但薛君隻有草草幾萬人,若對抗周央隻能失敗告終。可沈世卻隨意放行。
換作是彆人來惹事,手握免死金牌也要給他一掌掀翻,要怪就怪來者是沈先生,薛正站在原地不忍嘟囔幾句。
但沈世就算是聽著了,笑笑不語,越過薛正,翻身上了馬。
“薛將軍說我壞話我都聽見了,還請大人不記小人過托將軍送我回去。”沈世握緊右拳拱手道。
秋葉飄落,涼風伏地卷起,是秋日征兆。
軍帳內向外掀開簾子,目入眼簾的正是沈先生。
惆悵麵龐望著草野,他身子細是春日裡身著黑紗的一棵夭夭桃樹,一根發帶纏住亂飛舞的頭發,不過還當真是纏不住額上左右的那兩縷秀發。不過盤腿坐在地上的沈公子竟有些瘦小。東陽升起,日光扣在沈世身上,側臉的線條更加明顯,眉清目秀,儀表堂堂是位溫潤如玉的公子。
薛正一隻手拿兩塊羊肉餅子,剛做好就立馬拿來給沈世嘗嘗味道,平日裡野菜乾糧也是吃膩了,簡單開個葷。
不過直接拿給沈世還是太草率了些顯得好沒誠意,乾脆輕步走到沈世身後,放大鼻孔強忍笑聲,空手抬起欲要碰到沈世的背……
“薛將軍手癢癢了?在下此時正好有一種藥能治好將軍的癢症。”沈世心平氣和,不慌不忙道。
薛正微皺眉頭,收回手遺憾道:“唉,又沒嚇到你真可惜,來,給。”
接過薛正遞來的餅,笑道:“看在你送我餅吃的麵子上,下次讓你嚇嚇。”
“這可是你說的,彆反悔啊?”薛正一屁股坐在沈世身邊,看著沈世吃。
吃東西被人看著怪不好意思的,沈世問道:“你吃過了沒?”說著兩塊香噴噴的肉餅拿在薛正麵前,就差送到嘴裡了。
“不不不不不,先生辛苦,先生應當先享用。”薛正連忙擺手,向沈世那方推去。
客套話?好端端的怎麼就變生疏了呢?
“客氣什麼,快吃……”沈世不改心意就是讓薛正嘴張開,塞在他嘴裡。
薛正這麼一位真正的好男兒硬是倔強得緊,沈世前一步,身體自覺退一步,口裡一直念叨:“我不餓,剛才才吃下一碗米粥,兩個大饅頭……”
一直往後退真的很不容易喂到嘴裡,沈世微微緊眉全神貫注咬著牙,盯著那張閉緊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