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皺著眉看向所有穿甲戴盔的官兵,瞪大了雙眼。這一反應逗得在場幾位大笑,都紛紛說柳安有當武將的影。
柳安慌張之際看清了公子的臉,天人之姿。
“各位還是不要玩笑,小兄弟可能還有要緊之事。”離北辰笑道。
“是。”大漢鬆開柳安的衣領。
柳安見了離北辰,瘋狂逃串,不見地上老人擺出來的菜一腳踩過去,這可把老人氣得不輕,大吼道:“小兔崽子,鬼攆來了?跑這麼急!”
剛要趕過去被身後離北辰叫住給了銀兩,於是不過追究。
“蘇將軍。”
“末將在。”
“派人跟著他,一旦想要離開淨州,立馬拿人。”
“是。”
離北辰望著柳安就像一隻帶著金印的鴿子等著一箭射穿。
“薛將軍,過來。”沈世喚著站在遠處磨劍的薛正。
“嗯?怎麼了。”薛正走進,坐在沈世身邊。
“今日想了想,在這不利我們生機秋日來臨,軍糧不夠還是要想想辦法。皇帝這會不知我們是什麼心思,倒是認為平定勝利正是凱旋的好日子,定然不會在派人送來軍餉。”沈世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你的意思是遷……”
“不錯,現在狀況一缺糧,二缺棉。我覺得應該離開平定東南到娉喬。”沈世繼續說道,“娉喬有糧,氣候暖是充軍好地方。”
“娉喬……好……”薛正思索一陣憋出一句話來。
“將軍心中有事?”沈世不解,想聽聽薛正意見,手中正看的書,隻能握在手上。
“東南雖好,但……若是柳安真見了離北辰借了兵卻送錯了地豈不虧了?”
“我的將軍……”沈世正色看著麵前人,“你當真宣王沒點壞心思,要是他離北辰是個明主早就篡位讓光赴帝滾了,還要留皇帝到現在?”
經沈世開導薛正有些醒悟,猜了一二:“你說,離北辰有篡位之心。但是當年皇位可是他拱手讓的呀?”
“當年是當年,先帝的遺囑上寫的不一定是宣王,有太後趙氏在後作亂,皇位落入太後手中隻是時間和忍耐。”
“七年前病割之亂,投毒人隻有是太後那方的人,就等著光赴帝一命歸西,所以……”薛正腦子一轉,“皇後是個擋箭牌,皇後中毒而亡,當時宴會上死的應該是離北莫!”薛正猜到一些瞞過皇帝的事,拍案而起。
“聰明。”沈世對薛正一點就懂感到滿意,“回去睡覺吧,天色已晚。”
“好,你先歇下。”薛正掀開簾,回頭看了一眼正從窗口望著月色的沈世,轉頭,“明日去娉喬吧。”
見薛正離開,沈世不禁感歎薛正到底有多能忍。
今晚月如彎鉤,秋風吹過,外麵樹上葉子隻是欲落不落,風一過就停下氣來。
沈世將書扔在桌上,道:“不急等你認出我。”
薛正回營,身旁等候已久的副將呂進才勸道:“將軍,沈先生可真是什麼都知道,連七年前的毒病都有所了解。”
薛正抬手止住道:“進才,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沈世是難有的人才不該如此議論。不早了回去睡覺吧。”
“是。”呂進才走到門口,被薛正叫住。
“以後不得再議,提醒也不需要。”
“是。”呂進才悶聲作答,沈世是跟將軍走過屍海的人,薛正自然是要護著,也難怪沈世說一他不敢說二。呂進才走出將軍帳,出門就看見門口不知何時坐著的沈世一雙眼睛聚神盯著他。頓時,額頭直冒冷汗。
沈世笑笑沒說什麼威脅他的事,隻是一句:“呂副將,昨夜將軍睡後,對我情話連篇那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呂將軍幫個忙提醒一下。”說完就走不留半分情麵。
呂進才一口氣抵上心頭,你沈世算是個什麼東西,不就是沈老養大的野種,連族譜都沒進的賤種,有什麼本事在我麵前耀威……
沈世得意的背影被呂進才恨透。
夜晚,鬼哭狼嚎,平定平地上卷起沙子。淨州是個好地方,燈火闌珊,被先皇封為“判據之地”,判據府上的人有教養,都是宮裡出來的故友。有野心也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