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行城下雪,整個帝宮白雪覆蓋不見生機。帝宮外的富貴人家盛裝出門早已擺好馬車陣在外等待宮門開。
景德殿裡忽明忽暗,外室點滿了紅蠟燭照得亮眼。一簾之隔便是內室,簾子厚實沒有一點光照進暗屋子,床上躺著一個人。
身上紅印子並非是凍紅的,身子下鋪著保暖的褥子,許是熱著了一條四處血印子的腿愣是在外涼了一晚上,頭發散亂,衣服不知去向卻在外室地上混成一團。
沈世一隻手搭在紅透了的臉上,人早已清醒。昨晚的事洗不乾淨,露在外麵的腿凍得麻木,但沒有勇氣伸回來。
沈世隻聽見自己的呼吸聲夾雜著喘不過氣的哭聲 ,不斷的持續傳到外室,進入正襟危坐在窗前的人耳朵裡。
薛正在桌前撐著頭,正對著內室,是瘋了才會失去理智的親他,占有他,整個早上兩人一句話沒說,也沒勇氣偷偷的看一眼。
薛正薛正望著內室,張開口欲言又止。昨晚他都說了不要了乾嘛要……薛正抬頭拍腦門重重歎了口氣。
沈世越想越臉紅,來的突然也沒給他說一聲準備準備。飄來的藥香讓沈世頭暈。
外頭來了一宮女手裡端著一碗藥,被汪玉攔在外頭。
兩人在外麵聊了兩句,藥到了汪玉手裡。
汪玉走到薛正麵前,道:“殿下,藥好了。”
“放在這吧,沈大人還在休息等會,他醒了我端給他。”薛正看了看內室,重新低下頭。
汪玉退到了門外。
沈世聽了外麵的對話,先下手為強,猶豫一番,擦擦眼淚,咳了兩聲道:“殿下。”
薛正猛的一抬頭,愣住了。
沈世吞吞口水,繼續說道:“進來一下。”怕不是腦子壞了,說什麼屁話!
薛正端著藥,走到簾子前,又停住了。
沈世拉拉被子翻身背對著薛正,躲在被子裡悶聲道:“殿下不是小孩,再加上昨夜殿下喝了不少酒不知輕重,可以理解。”不知輕重?腦子羞壞了!沈世的臉紅的滴血。
簾外的人踏踏腳,掀開簾子走進來,外邊天還沒全亮裡麵暗,卻能借著外室的光看見沈世藏得嚴實。
薛正再三猶豫坐在了床沿上,早晚都要麵對沒什麼不好的,剛才沈世不也說了可以理解的嗎?
“額……口渴嗎?喝藥。”薛正輕輕拍拍被沈世拱起的被子。
“殿下。”沈世莫名叫了一聲。
“嗯?什麼事?”
“我想暴政。”
沈世這句話說的淡定,薛正端著碗,不知道該怎麼辦還是應了他:“行,你想貪汙還是殺人啊?都依你。”
薛正一句話完了,沈世不吱聲,雙雙無言。
門外走進來一個侍衛,隔著簾子單膝下跪,對著薛正報告:“皇上,帝宮外的有權世家早已等候多時,選妃……何時開始?”
選妃,薛正昨晚不是不同意嗎?沈世一臉茫然,薛正吃了豆腐不給錢,坐了牛還不給草。當我沈世好惹!
“知道了,朕收拾好了就去,你先退下。”
“是!”侍衛回答後,離開時,瞟了眼地上的衣服。
“太醫已經幫你看過了,你身體不便,就不要去了。等會我讓宮人拿些外敷藥過來,藥我放在這裡,我先去忙了。”
說完就走了,留下沈世一人在景德殿。
沈世本想坐起,腰上傳來的酸痛讓沈世頭皮發麻,撕裂的痛感讓沈世紅著眼眶鼓著臉呼出一口熱氣。沈世暗罵一聲,重新躺回去。
宮門外,從高處縱眼望去薛正蹙眉轉頭,幾個“高大威武”的女人抹著濃胭脂對著薛正拋出深情眼神。
“汪玉,朕眼瞎,你隻留下看得過去的,重要是入得了沈大人眼的,打扮成貓騙狗的讓他們離開我的視線。”
“這些人都是由父母送來的,在外等著呢。”
第一批淘汰者已經被送出去了,留下的人數隻有十幾二十來人,並且都是財權貌並有的女子。
幾經選撥後,能通過琴棋書畫的隻剩下有四人。
薛正看了沒趣,吩咐身邊汪玉送到了景德殿,薛正在前頭收拾好了地上衣服才讓那些女子進去。
同樣一簾之隔,簾子換成了幾張紗,至此來者非同一般。
薛正坐在一邊,讓沈世決定留下誰。
沒聽裡麵人講話,先出來的是一段沙啞的男音:“臣見幾位姑娘麵色紅潤,一時之間不知哪位拔得頭籌。裡麵倒是有一姑娘讓臣看了自愧不如。”
薛正歪著頭看四張臉沒有太出眾,隻有穿著墨色衣裳帶著衣冠的女子頗有幾分英姿。
“殿下,右相到了。”
右相來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