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七天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就是辛夏她們需要整清楚的事情。
她將事件寫在了旁邊,用筆撐著頭,看著白板出神,在思考著到底是什麼,才會引起這件事。
之前辛夏也不是沒有關心過網絡上那些曬出合照的信息,無一例外都是在說“哇,好幸運”之類的話,但沒有見過就因為曬出了一個和有名UP主合照就被圍攻的。
單是想想,就覺得這件事有些離譜,幾乎是現實中幾乎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但現實中,的確是發生了。
倪石的動作很快,他讓網警根據賬號的實名信息鎖定了UP主的真實信息,並且查到了那個UP主的真實信息。
他抱著一台筆記本電腦過來,身後跟著一隊的成員,熟練地就坐在椅子上,等倪石說話。
“ok,現在人也齊了,我們先做一個簡單的總結會吧。”倪石連上了投影儀,一張女孩的照片出現在眾人麵前。
這是這個案件的受害者,辛夏的朋友,卞婧涵,年僅二十五歲,這張照片是她二十四歲生日照的,那時的她絲毫沒有察覺到一年後會麵對世界的惡意。
“這是我們的受害者,卞婧涵,起因是她在社交平台上發了一張和一個有名UP主的合照,過了沒多久,就遭受了鋪天蓋地的謾罵。”倪石說著,放了評論區的截圖,看得下麵好幾個人都連連吸氣。
倪石是已經看過了這些,所以感受並不是特彆大,饒是如此,他也覺得自己的眼睛被汙染了,連忙切換到下一頁去,清了清嗓子:“然後就在今天下午,跟我們的辛夏見了一麵以後,就去跳了樓,所以這些人背上了一條性命,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辛夏,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她跟你說了什麼?”
“嗯?你說的是她之前跟我見麵說了什麼嗎?”辛夏回憶了一下,將她們見麵說的話複述了一遍,這根本不存在記憶混亂的問題,就剛剛發生的事情,沒必要再進行重複性問話行為。
而且她們的對話內容,也提取不了太多的有用信息,隻能知道卞婧涵和那個UP主沒有任何關係,就是去旅遊,偶遇了一個帥哥,問問能不能合照而已。
唯一能跟時間線靠上邊的,也就隻有那句“應該是發完照片的第二天或者第三天”,也就是說,最開始是沒有人去謾罵她的。
辛夏猜,那時她的評論區還是一片祥和,到了後麵不知道什麼時候,評論區走向就開始不對勁了起來。
“……ok,就說了這麼多嗎?”倪石認真地詢問辛夏,後者點點頭,肯定地答道:“是的,就說了這麼多,我讓她報警,就離開了。”
“行,是這樣的,我們在看卞婧涵的檔案時,發現她的社交關係非常簡單,所以基本不會結下什麼仇恨,線下唯一的朋友也就辛夏,網絡上還沒查,”倪石切換到下一張,又是一張照片。
那張照片讓辛夏覺得有些眼熟,仿佛曾經在哪見過,但又想不起來,也許是因為某些時候在網站上看到過他的臉吧。
倪石繼續介紹情況:“然後,根據一些線索和關鍵詞指引,我們鎖定了這個UP主的身份,id名字是愛旅遊的秋,視頻主要製作方向就是旅遊時的見聞,真名是盛秋,二十七歲,景江人,這幾天正好就回到了景江市,我們接下來準備從盛秋著手,先去排查一下他周圍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
坐在位置上的辛夏看著白板上的照片出神,她的記憶告訴她,曾幾何時她也有一個名為盛秋的朋友,那是一個男孩,跟她同齡,而這一個盛秋,跟她一樣,也是二十七歲。
而且看這張照片,總有一些熟悉感。倪石看到辛夏盯著照片出神,打趣地問了她一句:“怎麼了?二十七歲還沒找到男朋友,覺得很帥?”
“才不是。”辛夏白了他一眼,這都是哪歸哪,她又不是看到好看的男性就移不開眼睛的那一類人,“我就是看他長得有點眼熟,可能以前認識。”
“喲,如果真的認識,那可就幫了大忙了。至少看到我們不會第一反應就是警惕或者害怕,氣氛還可以輕鬆一些。”倪石揚了揚手機,離開了會議室,在門口還跟她說,“誒,我先去聯係盛秋了,到時候一起去啊。”
辛夏:“……”
她露出了八顆牙齒的職業假笑,用棒讀的語氣送彆倪石:“好的,隊長,到時候一定和你一起去的,不用擔心,我很好,如果不是認識的人,那我也沒有辦法。畢竟,也有可能撞名字,不是嗎?”
“好好好,我知道可能撞名,但是你作為一個警察,對人臉應該會很敏感吧,估計是你認識的人。”倪石說完這句話,揮了揮手離開了會議室。
整間會議室現在隻剩下辛夏一個人,她一個人坐著,用手撐著頭,看著投影儀投影的盛秋照片。
話說的不錯,辛夏作為一個刑警,自然對這些人臉很敏感,麵對各種各樣的罪犯,她都能一眼看出來到底是誰,但她沒想到的是,唯獨在看著盛秋這張照片時,心裡有了一些猶豫。
直覺告訴她,她是認識盛秋的,記憶裡卻難以搜尋到盛秋這個人的存在痕跡,所以,辛夏有些懷疑,盛秋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她曾經認識的人。
如果不是,為何會有一種熟悉感,如果是,那又是在何時何地見過麵,而且直覺還說,她甚至跟盛秋相處過一段時間,關係還不是比較陌生的那種。
這感覺又是從何而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