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有此意。”
從火鍋店出來的盛秋感受到夏夜的涼風,旁邊的許宏揚勾住他的肩膀,接著慫恿:“這回沒事了,你要不要跟你那個心上人打個電話?”
他一臉嫌棄地扒拉開許宏揚的手臂,一巴掌拍下,往前走了幾步,低頭給辛夏打著電話,耳邊傳來的卻是“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也許是盛秋的表情太過於明顯,連許宏揚都沒有上前去找他說話,過了許久,他才跟沒事人一樣給辛夏發了一條消息,麵無表情地跟許宏揚說道:“走吧。”
“你沒事吧?”許宏揚在他身後問道,在腦子裡想了半天,乾癟地憋出了一句,“也許她不是不想接你的電話,而是現在還在加班沒有看到呢……”
盛秋已經走到了許宏揚的前麵,聽到許宏揚的話,回頭瞪了他一眼,後者被他瞪得連連縮了脖子,聲音都弱了下去:“好好好,我不說了,你彆瞪我啊,作為兄弟的我,可是在幫你。”
“不需要。”盛秋甩下這句話,一句話也沒再說徑直離開了。
隻剩下許宏揚一個人在原地,迷茫地撓頭,自言自語:“不是吧,不就是沒接個電話,怎麼就又跟個喝了炸藥一樣。”
他思來想去,總結了一句:“這個人不能用常人的思維來思考,反正都跟不上,不如不跟了。”
等到辛夏看到來自盛秋的未接來電,都晚上八九點了,她剛剛從倪石的辦公室出來。
方才他們兩個用很長時間將距今為止所有的事情彙總整理了一下,發現了不少疑點,譬如醫生和律師知道有這件事發生,彆人卻不知道。
連聞晏映雪這個跟卞婧涵最親近的人都不知道,醫生和律師兩個人的住所又不在這個區,他們又怎麼可能知道這件事,而且警方是把這件事情給壓了下去,除了小區裡的人都不知道。
那個司機辛夏都特意找到了他,讓他彆說出去。
隻能斷定,一定有人在說謊。
現在的線索太少,看不出來到底是誰說謊,辛夏和倪石兩個人想了半天都沒有想出來一個完美的方法。
她走在街上,旁邊一棟樓上的LED屏幕恰到好處地播送了一則關於劇本殺店的廣告。
辛夏的腳步變得緩慢了起來,最終停在了原地,她看著劇本殺的廣告播送結束,還沒有離開。
劇本殺麼……她收回視線,繼續往前走,在等待地鐵的時候,她看了看網上關於劇本殺的介紹,這種形式似乎還挺有趣,看介紹是一種推理遊戲,玩家是“扮演者”,去尋找真相。
一個不成熟的想法在辛夏的腦海裡出現,她的眼神變得堅定了起來,給倪石發了一條消息:我有一個想法,聽說過劇本殺嗎?
倪石:聽說過,好像還挺好玩的,怎麼?
辛夏:誒,你說要不要這樣,反正他們都說謊了,不如直接讓他們編個夠,以我的名義邀請他們來一場劇本殺,盛秋作為“特邀嘉賓”,怎麼樣?
倪石:……你還真是異想天開,這件事情上麵能同意嗎?
辛夏:就提出一個假想了,你就說同不同意吧。
倪石:雖然聽著感覺有些離譜,也不是不行,就當是玩個遊戲吧,我們先思考一下方案,明天製訂一個詳細計劃上報過去,不過有一點就是上麵肯定要求全程都在監視之下。
辛夏:那無所謂啊,反正查案嘛,過程離譜一點也沒事,還有說是因為熱心群眾破案的,倒也沒事,不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劇本殺嘛?
倪石:你牛逼,彆跟我說是不小心聽到有人說劇本殺,你緊急去搜索了一下,準備整一個。
辛夏:還真的是呢。
她回複完,給盛秋回撥了電話,對麵幾乎是秒接,他率先開口:“之前是加班了嗎?”
“嗯,是這樣,我剛剛下班,你之前打電話是為了什麼?我這邊幾乎是確定了身份了,你呢?又是什麼原因給我打電話呢?”辛夏進入了地鐵,現在人已經有些少了,她找了個位置坐下。
盛秋沒有回答自己為什麼找她的問題,反而轉移了話題:“你還是少加點班吧,太累了對身體不好。”
“我知道,謝謝你,我沒事的,我工作注定了我很忙,你們畫畫的時候不也有時候陰間作息嗎?”辛夏跟盛秋聊了起來,聲音都變得歡快起來,眉眼帶著她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笑意。
對麵無奈地歎了口氣,他這時才回答了自己為什麼找她的原因:“我就是想問問你下班沒有,早點休息而已。”
辛夏嗯了一聲,兩個人同時陷入了沉默,隻能聽得見地鐵運行的聲音和彼此的呼吸聲。
她隨意地問道:“盛秋,你願意答應我一件事情嗎?”
“什麼事情?”
“明天來一趟警局好嗎?估計會打擾你幾天,應該不介意吧?”
“好啊,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