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途頓下腳步,下意識地揉了揉雙眼,他再次往那個方向看去,月光下的影子在地板上顯得異常猙獰。
他咽了咽口水,抬步往前走,在這個世界孟知途對鬼怪之事的存在並不懷疑。
一步,兩步…
這短短的幾步,他能聽到自己劇烈跳動的心臟。握著燈盞的手冷汗直流。
短短的距離很快就到了,孟知途深吸幾口氣,慢慢地接近那個影子。
就在這時,冷風吹起,呼呼作響如惡魔的低語,吹起孟知途額前的幾根發絲。
左手上的燈盞似乎承受不了猛烈的攻勢,左右搖擺的火苗好似下一秒就要被吹滅。
等看到那個人影是什麼東西時,孟知途猛得被嚇了一跳,雖然不是一個人,但是這個東西依舊很瘮人。
那是放在四層角落的紙人。
紙人大約一米出頭,身上穿著紅綠色光滑的衣物,臉頰蒼白,大紅色的嘴巴,兩腮紅彤彤的。整個紙人看起來栩栩如生。
孟知途一眼就看出這做的是一位女性。
原來是這個東西,在月光的照射下影子變得很大,所以影子看起來就跟真人一模一樣。
孟知途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對於這種東西他並不喜歡,畢竟聽過太多恐怖紙人傳聞。
找到答案了,原來是自己嚇自己,孟知途歎了一口氣,沒想到今天就被嚇到了兩次,以前都沒發現自己還挺膽小的,他自嘲一笑端著燈盞轉身離去。
他還要去三樓看那裡發生了什麼事。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在轉身的那一刻,那栩栩如生的紙人,漆黑的眼瞳閃了閃,紅色的嘴巴勾起一抹笑。
——
來到三樓,三樓整體看起來和他住的第四層沒有差彆。三層漆黑一片,隻有一間屋子裡傳出淡淡的燈光。
屋外還站著好幾個人,大概都是像他一樣被尖叫聲吸引過來的吧,他連忙走到人群中,仰頭往屋內瞧去。
屋內的的布置和孟知途屋內差不多,隻是狹小的房內異常熱鬨。
床上躺著一個人,在桌旁還坐著兩個人,其中一位孟知途認識就是客棧的掌櫃,另一位穿著黑色的勁裝,紮著高高的方髻,手旁還放著一柄黑色長劍。
兩人在討論著什麼。
孟知途拍了拍身旁的人,那是一位胖子臉上肉嘟嘟的,他問:“裡麵發生什麼事了?”
被打擾到的胖子似乎有點不開心,等轉身過來想看是誰時,就看到一張好看的臉龐,煩躁的心情一掃而空,他笑著對孟知途解釋道:“好像是這間房客遇到了‘珍婆’”
孟知途疑惑問道:“珍婆?”
看到孟知途的疑惑,他很是震驚地說道:“你連珍婆都不知道?”說完後看著四周投來的視線,他立馬捂住了嘴。
看來珍婆在這個小鎮是人儘皆知的,這個人絕對是個很重要的人物,他連忙解釋道:“我是外來的,來這探親。”
胖子點了點腦袋,“原來如此。”然後看了一眼他,孟知途立馬會意,接著彎著腰微微往胖子那靠去。
胖子同樣彎著腰,小聲地在孟知途耳邊說道:“珍婆在我們這個鎮子很早就有了,具體不知道有多久,反正我出生時就已經存在了。據說她給鎮子下了一個詛咒,這鎮裡的人生生世世都不能離開這裡,一離開不出三天就會暴斃而死。”
孟知途點了點頭,原來小鎮的詛咒就是這個,但是他認為並沒有這簡單,他問:“那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胖子眨了眨眼繼續道:“珍婆還會在不確定的那一天,給小鎮上的某一人一個令牌,拿到令牌者第二天晚上需要去鎮上背麵的烏鴉山”
“去乾什麼?”
胖子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是去的人都毫無例外的死了。”
孟知途舔了舔唇,繼續問:“那為什麼這裡天黑都不能出門?”
本來胖子還想再說的,就被出來的兩人打斷了,看來兩人已經聊完了。
掌櫃沙啞的聲音說道:“都圍在這乾什麼,都不要休息嗎?”
兩人一出來,孟知途就把視線放在身穿黑色勁裝的男人身上,男人身姿挺拔,臉龐輪廓鋒利,劍眉下一雙漆黑的眸子,堅挺的鼻梁和較薄的嘴唇。
他抱著長劍站在掌櫃旁邊,默默掃視著站在門口的眾人,突然與孟知途四目相對。
孟知途有些尷尬的移開視線,他從小就喜歡這種英姿颯爽的裝扮,所以下意識多看了幾眼,沒想到被抓包。
“沒什麼事都散了吧。”掌櫃擺了擺手,就拿著燈盞離開了。
勁裝男子把房門關上,把眾人隔絕在外麵也跟著離開。
眾人看已經看不到什麼熱鬨了,也都陸陸續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