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走 你是不是迷戀上特倫休……(1 / 2)

周六早上,阿芙剛穿好橙紅色的長裙,門鈴就響了。

“是歐文嗎?”阿芙問。

“對,你收拾好了嗎?”

“馬上就好,你等我五分鐘。”

“好的,不用著急,時間充裕得很。”歐文說完嘴角抽筋了,他站在門口揉了揉下巴,揉完後把手在灰西服上擦了擦。

他沒有像樣的衣服,這件是特倫休斯的舊衣服,一想到特倫休斯給他時的表情,歐文不爽得像連踩了三坨狗屎。

“你應該能穿上這件,我上中學時候做的衣服。”惡魔從櫃子裡取出衣服。

該死!歐文心想,明明坐著的時候那麼瘦弱,風一吹就能刮跑似的,站起來卻比自己高出一個頭,而且還有一身怪力氣。

熨平展的西服散發著淡雅的薰衣草香,讓歐文不得不回想起那晚不好的回憶,心情瞬間變得很糟糕,臉也垮了下來。

歐文環視周圍,阿芙家對麵的房子,聽說主人家搬到城裡住了,十多年沒有回來,淡綠色的牆紙在風雨的侵蝕下發暗變脆了,窗戶蒙了一層厚厚的灰,角落有蜘蛛網和鳥窩,看不清裡麵是否站了一個人。

“我會放你出去,不過我會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委托我的化身,觀察你的一舉一動。如果你逃走了,和你一同出行的姑娘可能就要遭殃了。”出門前惡魔的話讓歐文高興不起來,他可以一走了之,但他決不能讓無辜的阿芙落入惡魔的手心。

“歐文!我好了,咱們出發吧。你怎麼臉色這麼不好?是等我太久了嗎?”阿芙開門出來,她今天穿了橙黃連衣長裙,裙擺繡了幾朵五彩的桔梗花,右肩背了深棕色的牛皮挎包,長發編成麻花辮,乖巧地垂在纖細秀麗的背上,臉上擦了粉,小巧的嘴唇像櫻桃一樣紅潤,蔚藍色的眼睛裡充滿了天真爛漫。

阿芙像一縷春風,吹走了籠罩在歐文頭頂的烏雲。

“怎麼會?我昨天到隔壁莊園打牌去了,喝了一晚上的酒,所以臉色稍微有點不好,不過看見你什麼煩惱都沒有了,咱們快點出發吧。”歐文努力的笑了笑,走之前狐疑地又抬頭看了眼對麵房子灰蒙蒙的窗戶。

十分鐘後,歐文和阿芙坐上趕集市的養雞人的驢車。

“你這幾天乾什麼去了?”

“幫公爵去城裡送信,聽說今年行情好,公爵想增大投資,四處在找合適的招標方呢。”

“哦,聽起來好厲害。”

“沒有,就是跑跑腿,我這種人,腦袋可沒有老爺們靈光。”歐文半自嘲地說。

“你去了那麼久,也沒有給我帶什麼東西回來?”

“沒有,時間太緊張了。”

“那你今天要請我吃飯,我就原諒你了。”阿芙揚起下巴,讓白皙潤澤的皮膚沐浴在燦爛的陽光之中。

“這是必須的。”

阿芙爽朗地笑了笑,露出潔白整齊的貝齒,歐文難得地發自肺腑地笑出聲。

劇院的節目並無新意,不過在以前的老劇的基礎之上進行了改編,整體還是講一個少年屠殺惡龍,拯救公主的故事,不同的是少年和惡龍打了九九八十一天,依舊難分勝負,少年精疲力儘,但惡龍仍留有餘力。在打架的這些天中,惡龍被少年身上的力量、勇氣和堅毅所打動,它同意放公主回去,代價是少年永遠留在它身邊,全心全意服侍它。

在歌劇的最後,公主踏上回國的旅程,她永遠不會知道少年的存在,而少年在陡峭的懸崖之巔眺望公主曼妙的背影,放聲高歌。

阿芙為淒慘的結局而哭個不停,歐文越看越覺得頭皮發麻,後背發涼。

“我想去一下洗手間。”歐文對阿芙說。

“你等一下,我也要去。”梨花帶雨的阿芙拿出手絹擦了擦眼角,和歐文一起離開了演出廳。

演出廳外是長約二十米的走廊,地下鋪了一層綿軟厚實的紅絨毛毯,兩邊貼有雕花金黃牆紙,每隔十步放置了曆屆院長和名演員的油畫像,明亮的白熾燈從天花板上照下來,讓整個長廊顯得莊嚴大氣。

歐文感覺身後有人在跟者他和阿芙,不禁挺直後背,肩頸僵硬。他知道應該是特倫休斯派來監視他們的人。

“喂!你在乾什麼?有沒有人告訴你不要盯著淑女的屁股看!”阿芙停了下來,轉頭對身後那人說。

歐文急忙拽住阿芙的手腕,“我內急,咱們不要管其他人的事好不好?”

“歐文,有人欺負我,你竟然也不管了。你到底是怎麼了?”阿芙委屈地說。

“咱們來這裡看戲,看完就走了,幾個小時的功夫,沒必要惹上不必要的麻煩。你心裡麵過意不去,我回頭補償你,這裡老爺夫人多,要是得罪到了,吃虧的隻能是我們這種人。”歐文轉過身向那人道歉。

“這位老爺,我妹妹不懂事,您彆往心裡去。”歐文說完抬頭,發現是熟人。“啊,您是那天和特倫休斯公爵在一起說話的老爺。”

“查理·庫克。”庫克依舊穿他那身垂到腳腕的大衣,口袋鼓鼓囊囊。“這位小姐,我沒有看您的屁股,而是在看這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