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曾經一直警告自己不能去相信。
可在無法正常應激的情況下,總是下意識的去信賴自己的內心,追隨指引,緩過那措手不及的顫動後,才恍覺自我失控,那種感覺既熟悉又陌生,像是長久以來的如此,又似是永恒停留的托放,存於內裡,散入四肢百骸,如回憶般長久,又如記憶般短暫。
不知那像是無法抑製的信任是從哪來的,明明跟慣來喜歡思考後行事的我來說,是非常突兀的,而且從另一層麵上來說甚至是在阻礙我一般,隻是慣過相信直覺不是好事。或許…
等等……我之前是為什麼相信心中所覺。
那種熟悉的自信指引以及影響我心情和判斷的時機,令我不自覺的跟隨著那飄渺的後覺。
自來到這後,一切都發生的太過連續,我甚至來不及思考這些。
……或者說是我下意識忽略了?
……
非常不對勁。
…… 難道是因為這個世界嗎?
像是思維在被拉動,拉向無法掌控的地步。
可若是仔細去沿路想摸索出差錯的地處,卻又像是並未出現過一般,無跡可尋。
就像是……像……那青衣人。
林亦斜靠在凹凸不平的窗沿邊,為圖便快隨意捆紮的發辮散著幾縷線絲,順風飄逸,纖細稚嫩的指尖摩挲著刻入深處的梧桐葉,脈絡不明,拙劣的技法雕造出邊隙,刺激皮膚,劃過青脈,攜帶過一絲涼意。
涼意?
本是垂眼發愣的林亦突抬眼看向指尖,手指微動觸在一橘黃上,條脈清晰,與腕下碰觸之地相斥,似又在微自顫動,又似是風吹動。
寒淩風雨夾雜著震顫水聲,擊打,飛濺,流動在透明屏障前,阻擋了窗外企圖闖入室內的事物,隔絕出一場雨幕的放逐肆意,色調虛浮其表,構成靈動的詩意,而此時的林亦渾然不覺窗外事,隻緊盯著手邊的梧桐葉。
橘黃色的梧桐葉在被灰沉襯托的白皙手掌旁顏色鮮明,雨珠黏在其表,微微涼意水滲散向四周,卻讓因覺寒冷緊抓著薄被的林亦隻覺驚奇,舉著它四處打量,仿若是什麼奇珍異寶。
林亦很確定,在此之前,這梧桐葉並未有蹤跡到此處,或者說之前根本沒有這葉子,它是憑空出現的。
要論為何不怕突然出現的事物,林亦表示自身本就是個廢的,若要害他,他早就完了,可謂是非常有自知之明了。
林亦瞧著手中的葉扇,顫顫的雨水緊貼在他指尖,卻未停留,也未沾濕其半分,可他卻仍覺得有涼意滲入他的皮膚,隻是在刺激著他的表層皮肉。
……這雨水……莫非是假的?……可,也不對,它給我的感覺跟雨在手上的感覺是一樣的。而且……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梧桐葉會動……
這麼說來,在幻境的時候,我好像手中不經意下抓了什麼,模糊的回想大致可以對合與此刻拿著梧桐葉的觸感。
不行,不能靠猜想去對事物進行解釋,我必須得確認下。可又如何去驗證非科學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