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竟還為了他專門弄了個荷花池,明明就是變相的囚禁。”
“對!我看就是為了騙他精心打造的牢籠。”
“……”
桃飛、青玨、遊信書和葉裡四人正圍坐在房間內,從城主府回來之後青玨和葉裡你一言我一語的激烈探討著。
依照柳元一兩兄弟所言,柳元一自從吞下蟒妖為母親報仇之後不久便回到了商寧城,並為上一任的商寧城主所用,一直待在城主府的荷花池旁的小屋,化為蟒身時就藏於荷花池底。
那時候柳元一道行不深,經常與他的畜生父親搶奪身體的所有權,而上一任的老城主是個有些道行的隱世修士,曾經幫助柳元一渡過幾次難關,最後奪得了身體的控製權利。
隻不過還是留下了後遺症,他的背後永遠都嵌合著仇人的身體,隻要他還活著這個仇人就活著,若是他尋短見那畜生必會趁此機會奪過他的身體。
幾十年來,柳元一的修為越發的高深,壓製背後那畜生已是十分自如,經常協助上一任城主在商寧城施雲布雨,無事時也經常回到柳家與家人團聚,商寧城的許多人都認識他,知他木訥老實也會偶爾請他幫忙,柳元一都是來者不拒。
而商寧城更是因有他一個大妖坐鎮,幾乎沒有小妖敢在城內懲惡作亂,柳元一漸漸也成為了商寧城內一個類似保護神的存在。
“哼,我就想不明白了,怎麼商寧城的百姓就如此聽信城主府的話呢?他們說柳元一邪魔化就邪魔化了?”葉裡忿忿不平。“他們怎麼不想想柳元一那麼多年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對他們如家人般守護,竟口口聲聲要殺他性命!”
青玨輕歎一聲:“怪不得他被威脅之時根本毫無抵抗之心,隻想著束手就擒,想必很是心寒。”
“能不心寒嗎?幾十年如一日守護的人,竟反過來要殺他性命。”葉裡真是為他感到不值。
“百姓雖愚,造謠惑眾之人更為該死。”桃飛淡淡開口。
“唉,話雖如此,可是商寧城城主在城中百姓心中頗有威望,師父,我們該怎麼辦啊?”青玨又歎了一口氣,越想越愁。
“可不是,剛才回來的時候又見到商寧城的百姓聚在千燕樓前鬨了,也不知那林城主是怎麼與他們說的,百姓嘴裡愣是半句沒提到她,真是將自己擇得乾乾淨淨,我呸,想必最著急的就是她了吧,可真能裝。”葉裡說道。
“師父,你能感受到城主府有其他的異常嗎?”青玨問道。
提起這個,桃飛的眉頭微微皺起,按他們原來的猜想,商寧城的城主不應該隻是個凡人那麼簡單,但所感所知,她都隻是個普通人,府內也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要麼是城主府內真的並無其他,要麼就是自己的道行太淺,無法發現。
桃飛隻能搖了搖頭,如實相告。
“不行,不能這麼乾坐著。林如萱狡猾如狐卻架不住她有一個蠢笨如豬的兒子,今晚我們就出去打聽打聽那位林公子經常都在什麼地方玩樂。”青玨兩手一拍,暫時確定下了思路。
暮色如約而至,桃飛隻說今日有些勞累,便沒有與青玨一同出門,青玨也很快接受,隻道讓她好好休息,其他的交給他去辦,就拉著麵帶紫色的葉裡出去了。
葉裡其實很不想出這趟門,今日林珹的嘲笑讓他脆弱的小心靈遭受重擊,他受不了這個刺-激,現在還要硬送上門去給人家嘲笑,他更是做不到。
好不容易在青玨的威逼利誘下做了妥協,兩人出門時天色已徹底黑下來,桃飛在遊信書虎視眈眈的眼神下借口出來走走,很快就來到了柳元一所在的破屋前,她感受了一下身後並無跟蹤之人,一個閃身就消失在了原地。
她站在池邊催動一絲靈力揮至淤泥之下,很快,如昨夜所見一般,泥漿咕湧一聲隨後冒出了半個腦袋。
柳元一看見是她一人前來,好似也並不疑惑,慢慢從淤泥中露出上半個身體,然後就靜靜的等著她開口。
“你知道我會來?”桃飛開口見山問道。
此時柳元一蒼白的嘴角竟輕輕勾起了一點弧度,“許是知道的。”
“那你可知我因何而來?”桃飛問道。
“或許也知道。”
桃飛倒是沒遇見到這種情況,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是真的知道還是假的知道,若是真的知道,那他這個態度是願意還給她還是不願意還給她。
她猶豫了片刻,還沒來得及開口,柳元一已經漠然說道:“元一知道,這不是屬於我的東西,也知道,遲早有一天,它的主人定會尋來。”
他慢慢地抬起乾瘦的右手,放在了心口處,微弱的淡光閃過,隨著她的手放下,桃飛看見了胸口之上一片熟悉的花瓣紋路。
確實是她的真身花瓣!
“你怎知這是我的?”桃飛略微吃驚。
“元一說過見到姑娘的第一眼就覺得姑娘甚是熟悉。”
“你……從一開始就打算將它還給我?”桃飛有些猶豫的問道,畢竟鮮少有人遇此機遇還甘願鬆手的。
“自然,想必這對仙師來說的是很重要的東西吧。”柳元一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桃飛頓時有些語塞,嘴角一抽,話也不知道怎麼就從嘴裡冒出來了:“怪不得連城中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類都敢對你喊打喊殺,窩囊!”
頓了頓想起了什麼,她繼續問道:“那你可記得是如何得來?”
柳元一麵色一頓,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不願想起的回憶,半晌後輕舒出一口氣,才一字一頓的開口:“是一個女人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