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SCIE的新Boss(1 / 2)

耳語者 秋風萬裡 6669 字 10個月前

突如其來的音波攻擊震得腦瓜子嗡嗡的,白恕心想還好身上這套室外攀岩裝備夠結實,但凡質量稍微差點估計要被這高分貝的叫聲震斷了。

“你可以再大聲點,我怕隔壁醫院十層昏迷的植物人聽不見。”

“啪!”何妙麗狠狠地合上粉餅盒,插著腰怒目而視。

“彆那麼用力,震碎了我可不賠。”白恕生怕又被她訛上,渾然忘記自己正在高空作業,掏著耳朵說道:“我也是為了辦案,看人家阿凱和嘉嘉就沒你那麼大反應。”

“......”對於上司這種公然拉他們下水的行為,被cue到的兩人默契地行使了緘默權。

在警隊摸爬滾打這些年,除了一身過人的本領,白恕最驕傲的莫過於練就出了一張子彈都打不穿的厚臉皮。

你強任你強,土匪怕流氓,比不要臉,他還沒輸過。

何妙麗才不管那些,手一伸:“他們是他們,我是我,你剛才嚇到我了,嚴重的話可能要看心理醫生,醫藥費加精神損失費加昨天的下午茶,合計港幣3018塊6。”

“給條活路走吧麗娘,我的情況你也知道,兜比臉都乾淨,哪有錢賠給你。”眼看賣慘沒用,白恕眼珠一轉,隨即作出一副扭捏樣子:“要不,肉償可不可以啊~”

好在何妙麗對他的死不正經早已免疫:“省省吧白Sir,美男計對我沒用。我這個人呢,沒彆的嗜好,一愛美、二愛錢、三愛名牌,男人在我這裡連前三都排不進去。”

白恕據理力爭:“不一定非要前三,前五,哦不,前十也行。”

何妙麗冷笑:“用計也不是不可以,但我麻煩你敬業一點,至少找個帥氣的型男,我對大叔沒、興、趣。”

“呐呐呐,吵架歸吵架,人身攻擊是犯規的,我才三十多怎麼就大叔了?再說,你見過這麼帥的大叔嗎?”事關男人尊嚴,白恕覺得還可以搶救一下。

平心而論,白恕長得並不賴,認真捯飭一下還是很有市場的。

壞就壞在這人太不修邊幅,胡子經常忘記刮不說,一頭自然卷隻要不好好打理就好像頂著頭黑不溜秋的鳥窩。一身行頭就更彆提了,從頭到腳加起來不到600塊,最值錢的家當就是那塊跟隨他多年的手表,還讓他給乾碎了。

好端端的潛力股,硬是讓他給折騰成了跌破發行價。

何妙麗還想理論,卓凱文一拍掌,再次充當起了和事佬的角色:“我覺得兩位說的都很有道理,但是,不如讓白Sir先進來再說?”

林嘉嘉也說:“對呀,這裡怎麼說也是28樓,很危險的。”

何妙麗後退一步,隻是嘴上還不饒人:“不要告訴我咱們香港警隊前飛虎隊的王牌精英會怕高,說出去也不怕人笑掉大牙。”

白恕咧著嘴,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好漢不提當年勇,我不怕高,還不準我怕死麼。”

雙手扶住窗框,微微用力便跳了進來,鞋底的臟東西留下一塊塊印記,撣了兩下衣服,棕色地板上立刻多了一層明顯的石灰顆粒。

白恕:“阿凱,把地上的石灰裝到證物袋裡。”

“明白。”隻要是他吩咐的,卓凱文從來不問為什麼。

但他不問,不代表其他人不問,比如何妙麗:“你收集它乾什麼?”

“秘密。”白恕神秘一笑,思考幾秒後抬頭道:“阿凱嘉嘉,檢查屋裡所有可以用來清潔的工具,一塊抹布也不要放過;麗娘,查一下管理員登記名冊和這層的監控記錄,我要知道從發現屍體到今天都有誰進來過。”

“Yes sir.”

“Yes sir!”

“Yes sir~”

轉眼功夫,客廳隻剩白恕一人。

嚼著已經開始變硬的口香糖,似要把視線所及的景象全部印入腦海一般,緩慢而仔細地環視一圈。

閉上眼,飛速旋轉的腦中一遍又一遍地做著場景模擬,儘可能的與死者共情,還原她最後的人生軌跡。

【今天,我決定用上吊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為了不給彆人添麻煩,我會全程錄像,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不怪任何人。親愛的家人們,當你們看到這段錄像時,我應該已經不在了,千萬不要為我難過,因為過了今晚,我將再也感受不到痛苦,再也不會不開心了,永彆——唔!唔!!!怎麼會這樣!好痛!為什麼會這麼痛!!!我突然不想死了,救命!誰來救救我!錄像......快停下......我不想......救我......救......】

“白Sir!”

冥想被打斷,白恕猛地睜開眼。

隻見何妙麗抱著筆記本電腦,鼓著嘴抱怨:“不要一副被我嚇到的樣子好不好,叫你一萬遍了。”

“嘿嘿。”白恕揉了揉太陽穴,抱歉的笑笑:“你那邊怎麼樣?”

何妙麗邊讀取資料邊說:“我copy了重案組的結案報告,撤下封條的時間是1月30日,根據公寓大廈閉路電視顯示,這半年隻有死者的母親來過一次,因為是指紋密碼鎖,還是管理員幫忙用備用鑰匙開的門。逗留了一整夜,第二天一早就回元朗的村屋了。”

白恕挑眉問:“靠譜嗎?”

何妙麗合上筆記本:“技術支援部有一個我的迷弟,我把監控錄像傳給他,確認沒有缺失或剪輯痕跡後又叫他幫忙剔除了沒有人的畫麵,剩下的用24倍速瀏覽,十分鐘就搞定了。”

白恕心服口服的豎起大拇指:“不過還有幾個問題。”

何妙麗還沉浸在誇獎中:“說來聽聽。”

白恕用她的筆記本調出了幾張發現屍體當天的現場勘察照片:“注意看大廳的布局。”

何妙麗:“不就是家具的位置變了麼,有什麼奇怪的?”

“問題就出在這裡。”白恕比劃道:“左邊是沙發、茶幾和電視組成的客廳,右邊是廚房和餐桌組成的餐廳,兩片區域距離不超過十步,連吊燈用的都是同一款。死者本可以把手機固定在餐桌上,然後在客廳上吊,可她沒有,而是多此一舉的把餐桌從餐廳推到客廳的沙發後麵,固定好手機,然後跑到餐廳上吊。”

何妙麗不假思索道:“因為這邊光線好啊。”

“......”白恕仿佛聽到什麼天方夜譚,一時間竟消化不了她說的中文。

何妙麗白眼差點翻到天上去:“邏輯推理,我不行;分析女人,你不行。”

白恕虛心請教:“麗娘有何高見?”

何妙麗道:“隻有光線好拍出來才會漂亮,女人就是這樣,哪怕是死,也要以最完美的麵貌示人,何況她還錄下來了。拿我說吧,如果有天我想不開了,保證也會像她一樣,先去美容院做個發型,然後拿出衣櫃裡最貴的套裝,畫上最漂亮的妝再死。”

“可是......”手機振動,白恕讀完消息眉頭微微一皺,“嘖”了一聲就不再管它。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何妙麗——有古怪。

可惜白恕沒給她八卦的機會,繼續剛才的話題:“你覺得一個愛美的人會選擇上吊?換你你會嗎?”

“當然不會!”聯想到自己成為吊死鬼的畫麵,何妙麗打了個寒顫:“我是警察,當然知道哪種死法最痛苦,她一個十八線小演員,最多在片場見過人家演上吊,才會以為那種死法很輕鬆。”

白恕還在掂量,卓凱文過來報告道:“吸塵器裡外都被人清理過,拖把抹布也全都被洗乾淨晾曬好了,今天之前這裡都是門窗緊閉的狀態,所有整棟房子可以說是一塵不染。”

這點倒也在意料之中:“寶貝女兒生前最後的住處,當媽的在這住了一晚上,會打掃也不奇怪。”

卓凱文忽然問道:“白Sir特意去檢查了從天台到28樓的外牆,難道懷疑有外入的可能性?”

白恕:“在得到唯一的真相前,絕不排除任何一種可能性。外牆的確有磨損和腳印,但據大廈物業說上個月擦過玻璃,有可能是工人留下的。”

林嘉嘉插道:“B座住戶的問話也做完了,白Sir要不要現在聽一下?”

白恕:“整理一下,明天回警局再看,待會兒還有個地方要去。”

何妙麗:“還走?”

白恕:“怎麼,想留這開個party?”

“那倒不是。”何妙麗央求道:“白Sir你知道人家原來是坐辦公室的,跑現場本來就不習慣,少走幾個地方行不行啊。”

白恕開玩笑道:“不回去也行,那你負責把A座和C座的住戶全問一遍。”

何妙麗痛快答應:“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察覺異常,白恕眯起眼睛,趁她擺動手機的時候“唰”地搶過去。果不其然,一張性感的半身照映入眼簾,金色大波浪加一個wink和飛吻,難怪群裡已婚的未婚的男人全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