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那種級彆的黑客才不缺錢，隻要他想，全世界的銀行都是他的私人賬戶。況且，他用小財神代號一舉成名，變成神話的時候才十六歲。”

程又青有些驚訝，“你們這個業界，十六歲？？？”

男孩眉頭一皺，摸著下巴揣摩：“確實已經算老了，不過除了小財神他每個代號的使用頻率都不高，當然，網上不少人猜測國內大神排行榜上的代號裡麵有一半是他的。”

有人年紀輕輕名揚四海，有人一大把年紀了還在跑龍套，程又青竟然產生點羨慕，“這麼厲害的黑客，長大後一般會去做什麼？”

“如果是他，要麼被國家收了，要麼就在監獄，國內或者國外的。”

程又青：“？你們黑客的下場就有兩種啊，我倒覺得躺平也是一條出路？”

“你不了解，他已經六年沒出現過了。我估計大概率是進局子了，一個黑客，不會忍受得了那麼久不碰電腦的，除非他死。”男孩停頓了一下，往口中塞了個蒸包，“也不排除他死了。”

李健豪突然插嘴，“東煜技術剛推出烏托邦的時候不是曾經大肆宣傳過，他們招攬了小財神嗎？小財神如果在公司簽了保密協議，時間也剛好對的上。為什麼不猜他去了東煜？”

“他不可能在東煜，藺哥說，東煜想招攬他還差的遠呢！”男孩說著，激動地從桌子旁站起來。

李健豪一個頭倆大，連忙認錯 ：“行行行，你先坐下。你剛剛說的這些故事都是在公司聽的吧？你也知道我們公司不招聘童工，你好好去上學，等你在黑客排行榜上有了名字，藺哥一定親自帶人去挖你。”

“你侮辱我！”

李健豪舉起雙手：“我冤枉。我是說你……”

對方低頭去衛衣兜裡費勁掏出一台比手掌大一些的電腦，開始操作，程又青看了看又去看李健豪，李健豪直接翻白眼。

什麼情況，這就鬨矛盾了？

程又青頗有自知之明，這事他管不了，也走不了。乾脆擱了筷子，等著看接下來這小黑客準備乾嘛。

男孩沒抬頭，手上一頓操作，隔了一會突然說：“誒？你的飯為什麼是藺哥買的？“

程又青：“啊？？你在做什麼？”

剛剛不是他們倆吵架？

“我在入侵餐廳的付款設備。然後根據你的賬戶，查到你的所有個人信息，順便把今早的午餐費付給你。”

程又青：“……你這是違法吧？”

“我一沒有賣出，二沒有竊取，隻是看看。況且黑客的行為本身就在灰色地帶。”

程又青：“你們老板不管嗎？”

男孩：“……”

李健豪補刀：“我們老板什麼都沒說，但是他哥說要是他敢往外透露一個字，就先打斷他的腿，再帶他去局子裡。”

男孩：“……”

程又青：“他哥哥？”

李健豪解釋：“真正管理全公司的，表麵的二把手真正的大當家，紀北。小財神還在黑客界活躍的時候，和他關係密切。”

程又青：“他是公司的二把手，那個什麼…小財神竟然沒有來這裡嗎？”

李健豪：“雖然網上總說紛雲，但是熟悉他的人，包括紀北，都認為他死了。隻有死亡能令天才隕落得悄無聲息。”

“你叫程又青。”男孩突然插嘴。

窮鬼最怕被看賬戶餘額，程又青內心暴汗，循循善誘：“雖然你泄露信息才會被打斷腿，但我覺得看彆人賬戶涉及隱私信息，未經我的許可是非常不禮貌的。”

男孩立即：“你允許了啊，我現在隻是要給你早餐費。賬戶隻有0.86……你是個窮光蛋？”

李健豪：“？？？”

程又青雙手捂臉，聲音從指縫下悶悶地穿出來：“你們老板該不會也未經允許查看了我的賬戶吧？”

李健豪拍拍他：“……那倒沒必要，應該隻是巧合。”

“誒？你怎麼還有個加密賬戶？？？奇怪，怎麼查看不了？”

程又青想死的心都有了，然而羞恥感一旦過去，有些人頓時就臉都不用考慮要了，他雖然紅著臉但義正言辭：“快點把早餐費打給我，彆看了。”

男孩皺著眉頭看他：“你為什麼有加密賬戶？你也是黑客？”

是個鬼啊，他連什麼是加密賬戶都不知道。絕對是進錯賬戶了。

程又青語氣平靜：“對，彆看了，打錢。”

旁觀的李健豪：“……”

男孩鼓起嘴，露出個孩子氣的表情，又下意識地撓撓後腦勺，看起來好像難住了。

李健豪撇嘴，叫了個服務員打包，等吃的喝的都收起來，他又帶著程又青去了存放的冰箱處，“預支工資可以找財務，我等下帶你去。你就沒考慮過住的房子太貴了？”

程又青短短時間內已經適應了當個窮鬼，“暫時還不能換房子，總之先謝謝你。”

男孩還坐在原來的位置，同事們也都回去上班了，程又青他們準備無視他去工作區，剛走到電梯口，男孩皺後麵大喊。

“彆走！！我進去了，3446…一二三……六七。原來藏了三百多萬啊，藏得挺嚴。不過就是用了小財神之前的一個加密改版而已，難不倒我。”

程又青：“你進錯賬戶了！”

“……才沒錯，我能看到你身份證照片。”

程又青頓住腳步，開始往回走，“不可能，我看看。”

巴掌大小的電腦上又張年輕幼稚的臉，笑容不太自然，額頭的劉海有些長，被撩到後麵，確確實實能看出有點像他，這是……以前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