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獨身主義，因為我隻會愛我自己，”程時指了指自己，視線卻是向鏡頭外看的，他也太會耍帥了！

程時說完，隱藏起了自己的小心翼翼，略帶警告的語氣說，“所以，希望粉絲能明白，過多地乾擾我的私生活，就要做好準備是我的情敵。”

程又青：“……”

他仗著自己人氣紅，可真敢說。

程又青順手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口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杯子和壺都放在了左側。

這是他平時會放的位置，奇怪。

程又青是個左撇子，但不代表程時也是。

這麼一來，程又青突然發現出不對勁。

桌子上的水果刀被誰用膠帶封起來了，水果換成了剝皮的橘子，香蕉，山竹。程時手上也沒有戴平時花裡胡哨的寶石戒指，素色的銀戒指套在無名指上。

簡直就像在有意保護自己的手一樣。

恰巧采訪裡的主持人問道：“程先生，您說您最喜歡自己，那麼您最喜歡自己什麼地方呢？”

程時微微笑著，“最近我的新劇殺青，我最喜歡在裡麵彈鋼琴時的自己。”

主持人發出驚呼，在一番推薦新劇的介紹之後繼續話題：“聽導演說原本是準備給您安排的替身，結果您突然就說自己會彈鋼琴，鬨了笑話是嗎？”

紀北態度謙和，“是。除了鋼琴，我還會小提琴。”

程又青：“……”

當時彈鋼琴的明明是他。小提琴他也確實略懂一二。

程又青想起來了，事情的不對勁，開始是在程時拍攝新劇的時候。

程時的自尊心很強，對自己要求非常高，因為彈鋼琴的戲份他想要露出完整的上半身鏡頭，可是經紀人卻把他的行程排得滿滿當當，程時心裡的壓力越積越深。

最後在導演開玩笑說給他安排個替身演員時，他的心裡防線微弱，程又青便代替他出現了。

鋼琴是他的專業，但鏡頭不是，程又青被叫停了好多遍，最終導演決定直拍彈琴的手部動作，後期再剪輯。

“你彈鋼琴時一點也沒有平時的風格，感覺很慌張。”導演喊卡後調侃。

程又青在心裡抓耳撓腮，他可沒心情開玩笑，因為還要想辦法糊弄下麵的戲份劇情。

之後發生的事，就是程時的改變……

什麼啊，原來他已經發現自己的存在了。程又青心裡莫名鬆了口氣。

“……愛自己是終身浪漫的開始，我還算浪漫。”

電視裡的程時還在接受采訪，程又青聽他說什麼“愛自己”總感覺怪怪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關掉電視。

他吃了晚飯，做了些簡單運動，回複經紀人的消息，替程時整理好亂堆的劇本，這才準備起去臥室睡覺。

打開房門，一台鋼琴龐然大物般占據了半個房間。

程又青呆住，程時他……不對勁。

一個演戲的狂熱愛好者突然有興趣買了架鋼琴？他要一雪前恥麼？還是該誇他有敬業精神？

鋼琴蓋上麵有個玻璃杯，程又青拿起來，是他平時經常用的那個。杯子裡有小半杯咖色液體，聞起來像酒精。有誰在杯壁上寫：睡前喝。

其實根本不用猜，肯定是程時。

程又青毫無防備地一飲而儘，烈酒火辣辣地灼嗓子，他捂著嘴緩了好久，頭暈目眩地躺到床上，連燈都沒力氣關。

耳旁突然傳來一個聲音，“終於被我逮到你了。”

程又青捂著頭，意識恍惚，程時竟然站在他眼前，“程時。”

程時溫柔地笑，“你逃不掉噢，你在我身體裡。”

那笑容漸漸以一個詭異的弧度擴大，如同鬼魅般的陰森，程又青捂住嘴巴想吐，程時的身形卻漸漸縮小，變成一個少年人模樣。

那爾喀索斯！

程又青心裡一片澄明，不知什麼時候他又到了“新世界”。

奇怪的是，這次沒有排斥反應。

那爾喀索斯一臉冷酷，“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的性格測試竟然是自戀狂！”

程又青無語，他是表演專業的，第一個欣賞自己的人當然得是他自己。

那爾喀索斯離開地麵，視線和程又青齊平，“藺昭設定我是自戀狂，你和我一樣。”

程又青：“……”藺老板真會玩設定。

“我命令你做我的影子，ID是守護者。”

程又青懵住，沒來得及吐槽，周圍的一切迅速融化，他在現實世界醒過來。

紀北問，“你的ID不可以告訴任何人，包括我，明白嗎？”

程又青回過神，問：“ID是乾嘛的？”

紀北思考片刻，“通俗一點講，就是測試者參與測試時所扮演的角色。烏托邦的程序穩定性需要分區測試，沒個測試者的身份固定，建模部才能導入其他角色模型。”

“噢……”

完全沒聽懂。

紀北幫他摘掉額頭的電極片，順手把手機遞給他，“抱歉，因為你的手機屏自動彈出了消息，所以我知道你近期在往外出租房屋。”

程又青拿起手機，看到上麵的短信：老板，出個價吧，我想買下你的公寓。

“……”這是哪個白癡大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