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偶遇,揭開了一切原因……(1 / 2)

溫柔繭 顧州州 4670 字 10個月前

這天天氣很好,陽光溫暖,雖不如中國的熾烈,可這樣溫柔澄澈純淨的陽光大片慷慨的灑下,竟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溫馨。

“堯堯,今天我們出去吃飯,好不好。”盛清從房子裡出來,走到花園,看見躺在椅子上閉眼假寐的堯堯,朝她走了過去。

堯堯沒有說話,盛清彎身拿開蓋在她臉上的帽子,明亮的陽光無聲的倒在她臉上,她下意識的用手睜開眼睛,在手的陰影遮蔽下緩緩睜開了眼睛,然後看見了盛清。

她的眼睛在陽光下是琥珀色的,有種靜水深流的寧靜。他看見她的瞳孔慢慢縮小,沉默的看著他。

這是在問他。

“我們今天不在家裡吃,我帶你出去,好不好。”盛清重複一遍,語調溫柔,俯身注視她。

堯堯無聲而緩慢的眨了眨眼睛。

盛清帶她去了Fairmont (費爾蒙),這是世界級的一家五星級酒店,原因無它,隻是因為這裡很安靜,而且很近。

來到這裡的人幾乎都是盛裝打扮,而堯堯一身樸素,盛清也穿了一身休閒裝。還好中午不比晚上,大廳裡的人並不多,沒有什麼人看到他們。

“你好,請問有什麼能夠幫助你的嗎?”一落座,服務生便有禮的走了上來。

“你好,”盛清用英語說,有種倫敦腔的深厚在裡麵,“開胃菜就這個博古斯海皇搭配鵝肝油鬆露醬,北歐海鮮濃湯,不要色拉,主菜就普羅旺斯炭燒乳牛粒配迭迭香汁,各來兩份。謝謝。”

盛清將菜單還給服務員。

等待的過程中,盛清走過去蹲下來,將餐巾在放在堯堯腿上鋪好。回到座位上,盛清笑著問:“想吃甜點嗎,這裡的冰淇淋很好吃。”

“不用了,謝謝。”堯堯低下頭,看見那塊酒紅色的餐巾,炫目的顏色,她的目光漸漸渙散。

見堯堯低下頭,盛清驀地笑了,聲音嗬的一聲,很是撩人心魄:“其實我也沒想讓你吃。”

堯堯的神被拉回來,抬頭呆呆的看了看盛清,盛清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商場的不遠處。

“Lolita,你在看什麼?”季子淑的腳步在看見盛情的那一秒停住,即將揚起的燦爛笑臉在看見對麵的女人那一刻生生垮下。

“Lolita,你怎麼了。”好友見她一臉驚恐,瞬間又轉為憤怒,那雙深藍的眼睛顏色仿佛深了點,疑惑地問,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隻是一對穿的很普通的情侶在吃飯,隻是女孩穿的太隨便,勝在皮膚白皙,男人倒顯得貴氣逼人。不過在這樣高檔的酒店兩個人似乎顯得格格不入。

可是......也不至於太過注目吧.......

季子淑胸膛劇烈起伏,眼睛裡即將冒出殺氣,可因為顧忌自己的形象,雖直直的射向坐在盛清對麵的女人身上,但還是有所收斂,誰知下一秒,她就看見盛清蹲下來為她鋪餐巾!

憤怒漸漸轉為不敢置信,她陡然間忘記了形象,雙眼瞪大看著他們,Logan那樣的男人,淡漠優雅,清冷高貴,她和他認識那麼多年,他對女人從來采取有禮疏離的態度,可現在,他居然為一個女人鋪餐巾!

怎麼會......怎麼會為一個女人做到這種地步!

再看那個女人身上,全是不知道從哪裡買來的地攤貨,滿滿的劣質感!

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季子淑咬牙切齒,越想越憤怒,丟下一句:“我不去吃了,你自己去吧!”頭也不回,轉身就走。

她找了一個隱蔽的位置,在暗中觀察他們。

她看見他一貫淡漠沒有情緒的眼睛,在觸及到對麵的人身上時有了溫度;他將食物蘸了汁,在放進她的碟子裡;他居然還拿她的餐巾幫她擦嘴巴,動作緩慢輕柔,像是對待自己珍藏的寶貝;她聽見他溫柔低沉的聲調,耐心十足的對她講著中文。放在桌子上的手不由自主的緊握。

短短的一個小時,卻像一輩子這麼長。她慢慢冷靜下來,慢慢隻覺得心痛,慢慢隻覺得悲傷。她跟了他這麼多年,他來加拿大接手企業,她也回來,去英國讀書,她第二年也趕緊考去,他對女人淡漠,卻對她有幾絲包容,讓她能在那些女人麵前趾高氣揚的走路,她以為他也是喜歡她的!

一直以來忽略的細節,現在卻一點一點清晰浮現。他雖然會對她笑著說話,卻是止於禮貌;他從來不會主動碰她,甚至她主動,卻受到他的冷漠淡然。他從來沒有給予她這樣的溫柔與耐心。

可是現在,他說沒時間陪她吃飯,就是因為這個女人嗎?

季子淑的眼神漸漸變得犀利,一種不知名的情緒在心裡悄悄滋生。

從小到大,隻要是她要的,還從來沒有得不到過......

條條大路通羅馬,想要知道Logan住在哪裡,辦法總是有的,隻不過之前她不屑於用。

第二天,季子淑站在了盛清在卡皮拉諾河旁的房子門口。

思考了兩秒,她還是轉身離去。坐回車裡,深藍的眼睛透過車窗絲毫不鬆懈的緊盯著大門.......

吃完早餐,盛清想帶堯堯出去曬曬太陽,這幾天是難得的好天氣。過些時候,天氣就會急劇降溫了。

堯堯眼皮不動,無聲拒絕。

盛清沉默的將她的表情收入眼底,未說一字。

堯堯回到房間,呆滯的目光望著天花板。不一會兒,眼前襲來一陣一陣的困倦,她脫了鞋子,爬上床又睡了。

這一覺隻睡了一個小時,她是被吵醒的。醒來的時候,天黑的很透徹,一團黑暗密密麻麻的壓下來,讓人喘不過氣。堯堯靜靜的望向窗外,透明潔淨的玻璃上是透明的點點雨水,很快流動彙聚成一滴,快速流了下來,連成一條透明的線。

耳邊刷刷刷地雨聲源源不斷的傳來,啪嗒啪嗒,嘩啦嘩啦,雨點重重的砸向地麵,迅速,有力,又像是出其不意的突擊,最後才發出激烈悲壯的“啪”的碰撞。

屋子裡很暖和,仿佛與窗外是兩個世界。平原掩藏在朦朦朧朧的雨幕身後,讓人看不清它的邊際,半隱半現更顯神秘。

堯堯呆呆怔怔的從床上爬起來,赤腳走到窗戶前,嘩啦的拉開,窗外的雨伴隨著冰冷的空氣爭先雜亂的湧進,飄飄零零,濕涼的觸感撲麵而來,她卻麻木,如木偶般一動未動,很快沾濕了身。

有人說,世界上最極致的痛是生莫大於哀思。堯堯緩緩閉上眼睛,掩上一眼的絕望空洞。

這幾天都沒有做過去的夢了。幸福的,悲傷的,絕望的,都沒再遇到過。仿佛就這樣,隨著時光推移,她的過去漸漸成為一張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