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過去,從最開始堯堯隻能幫查理查閱搜索一些資料,到現在堯堯也能跟在查理身後自己寫論文,承擔項目了。
而這一年,堯堯在世界級的語言學學刊上發表了三篇論文,在國家級語言學學刊上發表了十餘篇論文,還有其他的一些省級刊物等等不計,堯堯這一年可謂是碩果頗豐。
查理讚賞的對堯堯說:“當初Logan把你介紹給我的時候,我還不相信,沒有想到你確實是個可塑之才。”
堯堯正在收拾東西放寒假準備回去的手頓了頓,她回頭:“你認識Logan?”
查理大氣的笑了,轉動的工作軟椅轉了一圈,他翹起二郎腿,用手支起下巴:“那當然,我也在英國讀書,算起來,他還是我師弟。”
堯堯笑容一凝,目光透過窗戶看向外麵花香鳥語的世界,又像是望向了很遠很遠。
心裡的酸澀逐漸快要將她淹沒。
什麼也不必問,她都明白了。
走出查理的個人辦公室,堯堯愣愣的看著路的儘頭,高大挺拔的男人穿著簡單的黑色風衣,穿過重重淡薄的迷霧,披著一身陽光的碎金,如同蘭芝玉樹般風姿卓絕的向堯堯走過來。
一雙桃花眼是最深的暗夜,深邃幽黑,如同抹上一層薄薄的霧嵐。
早在中午的時候,他就給她打過電話說會過來接她。
堯堯站在原地等他過來,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他,心裡點點滴滴的感動在蔓延,從心口處擴散,漸漸彌漫全身。
有一個人,始終在她的身後,支持她,尊重她,愛護她,以悄無聲息的姿勢悲憫的將自己所有的愛情燃燒,不給自己留一點餘地。
他不說話,卻始終陪伴。
默默無聞,卻無聲無息入侵生命。
“怎麼了,在發呆?”走到她麵前,盛清停了下來。
俊朗的容顏浮現淺淺笑意,溫柔漂亮的桃花眼深處,是一個名叫周堯堯的影子。
“沒什麼,隻是......在等你。”堯堯朝他笑。
歲月賦予了她以溫柔,教會了她如何去珍惜,讓她更加成熟,有更強大的能力去守護每一個愛著自己人。
年少的夢終究是夢,長大後的他們還是要學會向現實屈從。
堯堯凝視盛清,沒有回答,而是握住盛清的手,良久,她踮起腳尖,輕輕吻上他的唇。
這是他們在一起之後的第一個吻。
堯堯在半年後研究生畢業時,查理正好要接來一個項目,得知她急著回家,連忙阻止她:“知道你沒有想法讀博,跟我把這個做完吧,到時候再放你走。”
說實話,堯堯跟了他這麼多年,已經培養了一定的默契和習慣,就這樣畢業,查理還真有點舍不得,更何況,堯堯這出色的科研能力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有,尤其是在語言上對於中西文化的想法,總能有一套自己獨特的見解,讓人耳目一新。
堯堯猶豫,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這一趟研究,要去中國。
開車回卡皮拉諾的彆墅時的路上,剛好經過紅綠燈,堯堯踩下刹車停下來,將車窗按下,往窗外看去。
人行通道的斑馬線上,人流在上麵來來往往穿梭而過,恍惚間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時候,她傻傻的跟在江都的身後,而江都一臉的不耐煩,可是最後還是放慢腳步在等她。
那些過去的未解之謎,在時光緩慢的思考下,終於有了答案。
江都那個時候,其實對她還算不錯吧。
他在對所有人冷漠的年紀,給予了她與常人不一樣的溫柔。
這樣也就夠了。
這樣讓她知道,自己的青春,托付的是一個冷漠卻溫暖的好少年。
儘管他不喜歡自己,那又怎麼樣呢?
思緒慢慢沉澱。
江都現在......應該會有一個很好的女孩陪在他身邊吧。
她愛他,至始至終與他無關。
隻要知道他很好,在世界上的另一個地方,沒有她也過得很好,那就夠了。
還有八寶,朱麗葉,她們.......怎麼樣了呢?
堯堯的視線重新回到紅綠燈上,剛好下一秒,紅燈變綠燈,堯堯踩下油門,車子緩緩離場,後麵的車子一輛接著一輛跟著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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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堯堯跟著查理踏上了中國的土地。
和國外的稀疏不同,中國的機場人來人往,密集的喧鬨讓堯堯開始懷念,就連無處不在的空氣,都比溫哥華的要熱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