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舉著牌子寫著查理的名字,這是查理在中國的多年朋友,這一次的研究有很多地方都需要他幫忙。
兩個人一上來就來了個大大的擁抱。
故友重逢,最是熱淚盈眶,
兩人寒暄一番後,查理似乎才想起身後的堯堯,連忙把堯堯拉到身旁:“這是我的學生,Lye,這次讓她協助我。”
接著又向堯堯介紹:“這是布萊克,我的大學好友,不過後來他來了中國,我卻回到了加拿大,這才分開了。”
堯堯和布萊克相互打了招呼,布萊克領著他們往機場外走去,和查理詳細熱情地說著中國這幾年的發展,堯堯就跟在他們身後,目光掠過中國的每一處。
高大明亮的玻璃牆,往外看去,那裡是中國的藍天,蔚藍而廣闊。
在高中畢業後狼狽倉皇的逃離中國,到現在重新感受中國的氣息,堯堯覺得恍若隔了整個世紀。
心境,有種物是人非的恍然。
查理帶堯堯到的是北京,在到達中國的第二天,布萊克就興致勃勃的帶著他們去了北京故宮。
這不僅僅是查理第一次來,也是堯堯第一次來到這裡。
她的家鄉,在與北京所處北方相對的南方。
那裡天氣燥熱,有時候陰雨連綿,夏天的時候不定時來幾場猝不及防的暴雨,那裡是南方,是她的家鄉。
這一天賓主儘興,意猶未儘,回酒店之前,查理還在一直說中國的地大物博。
布萊克是英國人,卻被中國的身後的曆史文化和精致的藝術底蘊吸引,而且對於中國的方言也是興致濃濃,他在中國呆了十餘年,對北京,上海,天津這幾地的方言無一不有研究,曾發過數十篇論文來詳細解說中國方言。
“是啊,中國真的是個寶,這裡麵的文化太過精深,龐大的讓人無從下手。”布萊克感歎。
堯堯在一旁聽著,並不太說話,隻是嘴角微微上揚,那是她的國家,她的家鄉。
最開始的幾天參觀過北京的著名旅遊景點之後,查理和堯堯就開始了工作。這一次查理要研究的課題是在多語言環境下,研究國際漢語的翻譯特點和技巧。
在現在的翻譯界這一塊,將其他國際語言翻譯成中文有很多種方法,可是對於如何將國際漢語更好的翻譯通俗化,簡單化,這卻是一個難題。
而查理來到中國即是為了觀察中國人說話的習慣,方式,結構,特點。以此來作為他的理論依據。正好在此之前他隻是匆忙到過幾次中國,這次來仔細了解一下中國這個地大物博的國家也是一件非常悠閒的事情。
於是堯堯白天就跟著查理東走西走,到了晚上就開始查閱各種資料,整理編輯之後還要總結,最後再把它給查理做最後的修正和定下框架和結構。
一個月後,堯堯提出要休假,查理應允,但是最多一個禮拜,不能再多。
堯堯皺眉,早知道不該答應他來這裡做這次項目。
誰知查理欣然接受,慢條斯理的說:“噢噢,你覺得你上了我這條賊船,還能輕易下去嗎?”
堯堯眨眨眼,一時呆住,這不知道又是和那個中國人學的,查理教授真的是......學壞了!
堯堯交代好一切之後,第二天就坐飛機再轉火車到了海陵。
兜兜轉轉,最後還是回到了這裡。
不知道是不是近鄉情怯,堯堯走出火車站的那一刻,雙腳像是被黏住般一動不能動。有不少的摩托車和出租車,還有私家車司機不斷地吆喝,有的機靈的司機看著堯堯呆呆愣愣,還想要直接上來拽人上車,堯堯嚇了一跳,連忙退開搖了搖手。
現在還早,堯堯想等一等,等會她可以坐她記憶中的綠皮公交車回去。
海陵變化是巨大的,從六年前的小城鎮,變成了成為各大房地產爭相建設的原生態居住的風水好地。
堯堯找到了一輛三輪車,司機叔叔很是樸實,見堯堯一個人走在大馬路上,主動停下來問堯堯,她要去那裡。
一問,就正好是一個地方的。
大叔草帽下黝黑發亮的皮膚上淋了一層的汗水,配上在陽光下潔白發亮的牙齒,笑容格外燦爛。
堯堯不自覺的也笑開。
於是坐在了三輪車後的小板凳上。
現在正是四月初,天氣能感受到熱意,可是仔細感受還是能夠觸碰到絲絲沁人的微涼。
堯堯一隻手掌搭在額上,做屋簷狀遮住刺眼的陽光,在三輪車不快卻很平穩的速度上,堯堯背對著大叔坐的駕駛室裡,兩邊的景物緩慢的從她身後冒出來,不斷地平直的往前走。
這種感覺頗為新鮮,堯堯仰頭看著蔚藍乾淨得連一絲雲朵都看不到的天空,忍不住笑得眉眼彎彎。
一名著名的攝影師喜歡拍攝田園風光,正巧來到海陵取景。
當他正打算拍攝不遠處陽光下一片鵝黃巨大的油菜花田時,一不小心拍到了堯堯一身天藍色紗質長裙,黑發被微風吹到揚起,麵朝藍天,笑得格外燦爛的景。
而當他回去一翻,將照片放大的時候,卻發現了意外之喜。他原意隻是想拍油菜花,可女孩乾淨溫柔的笑,溫柔了浪漫的油菜花田。
這張照片,竟成了他一個下午唯一的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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