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些陌生的詞語，秦杳罕見地陷入了沉默。

蘇禾見狀拽了拽秦杳的衣袖：“你會背古詩嗎？”

“古詩？”

秦杳有些遲疑地點了點頭。

“那你就教語文吧，我嘛就負責體育。”

白檸點點頭：“既然大家已經選好了，那就準備正式開始考試。”

“最後提醒大家一句，根據秘密法案的規定，所有考生不得在普通人類麵前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最後祝各位大家考試順利，我會在這裡等著大家。”

沿著進入村寨唯一一條小路走了三五分鐘，秦杳他們就成功迷失了方向。

這年頭，指南針和導航同時失靈的地方可不多見。

“看起來像是地縛靈在搗鬼。”

予歡熟練地扔出幾張符，伴隨著一陣劈裡啪啦的爆裂聲後，眼前的濃霧消散了大半。

秦杳幾人遙遙看見了幾個破舊的老房子，房頂上的瓦片縫隙中布滿了雜草，即便不用靠近都隱隱約約聞到一股灰塵的味道。

“是城裡來的老師嗎？”

尋著聲響走過去，就見一群披麻戴孝的村民跪在地上，他們身前放了一個黑色的木頭棺材。

棺材前麵擺著一對穿著花花綠綠衣服的紙糊小人，他們咧著不太自然的微笑注視著前方。小人身後還有放著絳紫色鞍子紙牛和紙馬，以及幾紮摞得有一人高的紙錢。

白色的幔布垂在屋簷下，靈堂左右各放著一個用來燒紙錢的火盆。銅板狀的紙錢和大額冥鈔魂混在在一起，鋪了滿地。

“你們來了，快進來吧。”

說話的老人抬起鬆鬆垮垮的眼皮，用渾濁的眼珠掃視著眾人。

老人佝僂著身子把秦杳他們帶進靈堂旁邊院子，抹了把臉說道：“我是這個村子的村長王壽，昨天孫二麻子家的妞妞死了，可能沒有辦法好好接待你們幾位了”。

予歡輕聲說道：“死者為大，隨便給我們安排個住處就行。”

王壽抬起鬆垮垮的眼皮，心裡不知道在盤算些什麼。

“本來想要你們幾位新老師住在學校那邊的，但是那邊一直是孫二麻子負責，你們也知道他家除了這事兒，實在沒法安排你們過去，要不你們現在村民家裡湊合幾天？”

予歡點點頭：“您安排就是。”

“我家能住下兩個人，剩下的還得問問其他人。我記得劉瘸子家好像能塞幾個，宋大嘴家也行...”

“算了算了”，王壽擺擺手，“你們先吃些東西，等到他們回來我再問問。下午我在那邊幫忙，陳老三會帶著你們去學校那邊。”

王壽叫來了他的媳婦章燕妮，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也不知道王壽臨走前說了什麼，章燕妮的表情有些奇怪。

“你們坐你們坐，我去給你們熱些飯菜，村子裡沒有什麼好東西，你們就湊合著吃點。”

看著章燕妮去院子裡的灶台忙活，容顏湊過腦袋小聲問道：“他們...是人吧？”

予歡點點頭：“他們身上沒有靈力波動，也沒有術法留下的痕跡，是人不假。”

容顏舒了一口氣，但她還沒有放鬆半分鐘小臉在聽到予歡後麵的話時又皺了起來：“但他們的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蘇禾張了張嘴，她還想再問些什麼，就看到章燕妮從外麵走了進來。

“快來吃吧，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們的口味。”

飯菜還算豐盛，但除了秦杳以外他們幾人屬實沒什麼胃口。章燕妮見狀也沒有多勸，隻是在陳老三來的時候隨口囑咐了幾句。

“晚上記得早點回來吃飯。”

“一定要早點回來吃飯，要不然飯菜會涼了的。”

眾人點點頭，在陳老三的帶路下去了學校。

這裡說是學校，其實隻是紅磚瓦房裡放了幾張破爛的木頭桌子，牆上掛著一張隻剩下一半的世界地圖以及一塊勉強存活的鐘表。

容顏姐妹對視了一眼後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想法，容易手中的符紙剛剛化為灰燼，陳老三就眉頭一皺，本就佝僂的身子又蜷曲了幾分。

陳老三從牙根後麵擠出了幾個字：“我有些事，你們待在這裡不要亂跑。”

看著陳老三踉踉蹌蹌地走出了教室，容顏小聲說道：“這裡鬼氣纏繞肯定有不少秘密，我們得趁著他肚子疼趕快去瞧瞧。”

這裡雖然隻有幾間教室，但有一大半都被鎖住。

容易當下明白陳老三絕對不放心他們幾個單獨待在這裡，而眼下他們也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思來想去，容易便和予歡一起守在原教室，其他三人則分彆檢查那剩下的幾間。

容顏隨便挑了一間教師，她摸了摸鏽掉的門鎖，一個用力...鎖居然毫發無損。

“這小東西還挺結實。”

為了節省時間，容顏果斷選擇了從窗戶裡爬進去。

“奇怪。”

容顏踩在窗戶上拿著手電筒朝前方照去，本應該透過黑暗的光束卻像陷入了黑洞一般，在幾步遠的地方驟然消失。

“這是什麼鬼地方。”

容顏隨口嘟囔了一句後準備走進去看看，突然她渾身一僵，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一個瘸著腿的男人站在她的身後，陰森森地盯著容顏。男人背著光的臉顯得有些可怖，碗口大小的胎記橫亙了他整張臉。

容顏捏緊口袋裡的符紙，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看到了多少，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懷疑自己的身份。

如果姐姐在就好了。

容顏心裡暗中氣惱，但眼睛依舊死死盯著男人。

“你是...新來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