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道士？”

秦杳猶豫了一秒就果斷搖了搖頭，這年頭道士還得有碩士學曆，想到自己那在及格線上徘徊的分數，她哪敢碰瓷道士啊。

“我就說嘛。”

鐘嶼長舒一口氣，他就說眼前這姑娘和那群神神叨叨的道士不是一路人。

“我是妖。”

鐘嶼的腦子瞬間宕機，他一度開始懷疑“妖”是不是還有什麼彆的含義。

人不老心已經老的鐘警官不死心地問道：“這是你們二次元用語？”

秦杳不明所以：“什麼？”

鐘嶼試探性地問道：“你的意思是...你是人妖？”

“人妖？”秦杳疑惑，“我是妖，不是人妖。”

鐘嶼乾笑了兩聲，前二十幾年受到的教育告訴他應該果斷反駁秦杳的話，但剛剛的變故卻又在提醒他秦杳或許沒有說謊。

“你的短信。”

手中的手機恰到好處地發出提示音，鐘嶼剛一抬手屏幕就解了鎖，隻見局長的信息一條接一條地蹦了出來。

鐘嶼現在看見局長的信息就後背發涼，畢竟剛剛被蟲子突臉的事情還沒過去十分鐘。

“你在害怕。”

鐘嶼下意識反駁：“我沒有。”

秦杳有些不解：“為什麼不承認？”

鐘嶼一時語塞：“我...我隻是懷疑這又是一個圈套。”

秦杳：“你既然認為前一個也是圈套，那麼你就承認這些是真實發生的了。”

鐘嶼想到剛剛的變故難免有些氣弱：“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雖然人是秦杳自己找來的，但歸根到底鐘嶼的死活跟自己並沒有多少關係，反而自己還要忍受特殊管理局那群人身上的討厭氣息，想想就不爽。

想到這兒，秦杳瞪了鐘嶼一眼，扭頭就朝局長辦公室走去。

來到局長的辦公室，不出意料，那裡還有其他人。

李局見到鐘嶼後便開口介紹道：“這位是成鈞，特殊管理局後勤小組組長。成組長他們發現光明小區的案子與特殊管理處接手的213大案有相似之處，懷疑是一人所為，所以想將兩個案子合並成一案。”

見鐘嶼臉色奇怪，想起自己曾經聽到的關於這個部門的傳言，李局便準備勸解自己這個下屬一番。

隻是李局還沒開口，就見鐘嶼點了點頭：“李局，我知道了。”

“啊...也好也好”，李局雖然納悶鐘嶼這小子怎麼突然這麼好說話起來，但想到現在還有外人在場，他便也沒有多問。

待到幾人走出辦公室，鐘嶼小心翼翼地往秦杳的身後靠了靠，弱弱問道：“成組長，你是狐狸精？”

成鈞詫異地看向鐘嶼，他還沒來得及否認，就見鐘嶼指著他身後說道：“你的尾巴露出來了。”

成鈞轉頭看了看自己身後空無一物，便扭頭對著秦杳說道：“看來你說得沒錯，這位警官先生有麻煩了。”

秦杳雖然入世沒多久，但也知道被特殊能量場纏繞並不是件好事。

山海學院的宋清道長便是如此。

他幼時多受異常能量的侵擾，幸好遇到秋梧院長，這才暫時得以安生，但因為宋清道長幼時被異常能量所傷，靠著後天滋養才勉強活了百年。

或許正是因為這個緣故，宋清道長可以操控一手比惡鬼還要重的怨氣，每每碰到不懂事的特殊能量波動，對方還以為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

說來奇怪，鐘嶼和宋清道長一樣，極容易被這些異常能量纏住。

但他們又有些不一樣。

那些異常能量看到宋清道長時可是下了死手，恨不得食肉啖血，但遇到鐘嶼時，它們似乎隻想...嚇嚇他？

那些鬼氣看起來很喜歡鐘嶼露出恐懼的表情，就像是古早文裡霸總碰上小白花時那種難言的惡趣味。

成鈞問道：“你剛剛碰到它們時有發現自己的身體出現了什麼異樣嗎？”

鐘嶼搖搖頭，在看到局長的嘴巴裡湧出上千隻蟲子的那一瞬間，他腦子一片空白，幾秒鐘後才勉強找回理智，哪裡還有心思去考慮彆的。

成鈞又問道：“你之前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嗎？”

鐘嶼回想著順風順水的前二十年，再次搖了搖頭。

成鈞不死心：“一次也沒有？”

鐘嶼試探性地回答道：“買煎餅果子的時候經常被彆人插隊算嗎？”

看著成鈞陷入沉默，鐘嶼想要找補一些時，就看到成鈞突然抬頭，語氣也變得亢奮：“我懂了。”

*

岌岌可危的磚牆上寫著一個大大的“拆”字，附近除了偶爾路過的老鼠，也沒有其他的活物了。

成鈞：“這就是你說的煎餅果子攤？”

鐘嶼撓了撓頭：“我上次吃煎餅果子還是在初中，後來搬到西城就沒再來過了。”

成鈞：“...”

鐘嶼：“要不我再帶你們去我現在常去的早餐攤看看？”

成鈞：“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