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 一個人可以有多壞……(1 / 2)

她的海,他的島 知小楓 6267 字 10個月前

一個人可以有多壞,像是隱藏在陰暗角落裡的害蟲,殺不死,打不儘,還時不時出來惡心一下。

燕嘉禾去夏令營的這幾天,他沒少折磨徐恩,隻要徐恩一害怕,身體就會止不住發抖,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他把所有的怨氣和不滿都發泄在她的身上,樂此不疲。

夜晚,徐恩躲在臥室裡,門鎖的緊緊的,房子裡一片漆黑,她沒有敢打開燈。

彼時的燕京華正在鄰居家裡做客,他拿起桌子上的一杯酒仰頭灌下,黝黑的臉漸漸染上紅色。

方正峰拿起桌子上的酒又給燕京華添滿,“華哥,你彆怪兄弟說話難聽,你說咋們男人結婚是為了啥?不就是圖個老婆孩子熱炕頭麼?”

“你說嫂子長時間不回家一次,一回家就和你吵,這鄰裡鄰居的誰不知道?你看我媳婦,她什麼都聽我的。”

燕京華聽著,又把一杯酒灌下,杯子往桌子上一磕發出清脆的響聲。

方正峰渾然不覺,酒勁上來了,嘴上也沒個把門的,什麼都往出說,“華哥,你就是活的太窩囊了,老婆老婆管不住,幾十歲的人了連個自己的種都沒有。”

燕京華眉頭壓下,臉色黑了幾分,捏緊了手中的杯子,因為用力手指漸漸泛白。

方正峰的老婆穿著睡衣出來,對燕京華不好意思地笑笑,“實在抱歉啊,你彆聽他胡說,這人喝醉了就這副死樣子。”

燕京華擺手,臉上堆起起笑容,裝作一副大氣的樣子,歎了一口氣“沒事兒沒事兒。”

“我胡說什麼了?”方正峰把手一揚,搖晃著站起身來,手指著燕京華,“彆以為我叫他華哥他還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男人要是活成他這樣就是失敗!”

“你快閉嘴吧!”女人忙捂著他的嘴,方正峰還在含糊不清的說著什麼。

燕京華站起來,“孩子還在家裡,今天先這樣,先走了。”

女人又連忙道了歉,說要送他出門,燕京華擺手說不用。

漆黑的小路上,風一吹醉意又上了幾分,燕京華手裡提著一瓶酒,搖搖晃晃的走在路上。

腦海裡回響的全是方正峰的話。

“你就是活的太窩囊了...幾十歲的人了連個自己的種都沒有。”

“男人活成他那樣就是個敗類。”

燕京華低頭喃喃道“敗類...窩囊...”,他一隻手撐在牆上,忽然彎腰大笑,聲音乾巴巴的,像個瘋子。

不知道是哪裡跑來的一隻狸花貓在吃地上的什麼東西,聽到了聲音,抬起頭一雙貓眼警惕的盯著路上搖搖晃晃的人。

轉眼間,燕京華看到了那隻貓,他的笑聲戛然而止,頃刻便抄起手裡的酒瓶酒朝野貓扔去,酒瓶摔在地上應聲而碎,狸花貓叫了一聲一下子不見了蹤影,消失在黑夜裡。

可有些人就沒那麼幸運了,她不能像貓一樣遇見危險就趕快溜掉,隻能被一跟無形的繩子牽扯著,斬不斷。

不知道過了多久,徐恩迷迷糊糊地快睡著了,緊繃的神經還沒完全放鬆下來,就被一陣叫嚷聲吵醒。

她立馬從床上爬起來,死死地盯著臥室門。

“徐恩!徐恩!”燕京華一進門就喊她的名字。

一聲一聲如鼓如雷,敲打在徐恩的心上。

敲門聲響起,徐恩躲在房子裡麵不敢出聲。

“徐恩!開門,我知道你在裡麵!”燕京華劇烈地拍著門,大有破門而入的意思。

“是不是忘記老子上次跟你說過什麼了?你好好聽話,不然全家都跟著你完蛋!”

“哢噠”一聲,徐恩把門打開了。

他永遠都知道她的軟肋。

燕京華揣著一張好人的皮,可麵相之下儘是肮臟的靈魂。

可他大概沒想到徐恩骨子裡也是個倔的,給她看了幾次電影之後,她從一開始的害怕轉為麻木。

像個抽去靈魂的娃娃一樣坐在那裡,無論他放什麼都不管用,臉上也沒有了讓他興奮的神情。

這令他很不爽。

燕京華抓著她的頭發往後扯:“怎麼,現在膽子變大了?”

徐恩被迫仰起頭。

她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我媽說的一點都沒錯,你就是個一事無成的敗類。”

像一個寄生蟲,永遠都隻能靠彆人活著。

這句話無疑直接激怒了燕京華,他掐著她的脖子摁在床上,氣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你媽算什麼東西?你以為她出去是出去上班?”

忍受了一晚上的氣,在此刻全部被點燃。

“她早都不知道背著我在外麵偷多少回男人了,不然能這麼長時間才回家一次?”

“她就是個爛貨!”

徐恩聽著他嘴裡吐出來的汙言穢語,她想反駁,卻被掐的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不...是...”

徐恩無力的掙紮著,額頭青筋爆出,雙腿在床上使勁蹬著,氧氣不足,大腦好像快要爆炸。

她在他的手下劇烈的掙紮著,用力拍打著燕京華的胳膊,即使扣出了血,也不見他力氣收去半分。

眼淚從眼眶滑出落入發間,徐恩的身體逐漸使不上力氣,她被他掐著脖子,呼吸困難,視線漸漸模糊。

死亡的威脅讓她艱難的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爸...求你...”

燕京華的看著她這副樣子,像是被打了興奮劑一樣,眼裡閃爍著異樣的光芒,目光緊縮著徐恩奮命掙紮的模樣。

這可比她害怕時的神情有趣多了。

燕京華見她掙紮的力氣漸漸小了,才猛然放開手。

力道卸下,氧氣一瞬間湧入,呼吸終於通暢,徐恩趴在床上咳喘著,眼淚從眼睛裡掉出來,她差點以為自己要死了。

恐懼和害怕充斥著她的大腦,心臟劇烈跳動。

燕京華大笑幾聲,拍了拍她的臉:“你不怕那些東西沒關係,但我好像找到比這更好玩的東西了。”

徐恩拍開他的手,踉蹌地從房子裡跑出去回了自己的臥室。

她把門鎖住後,身體順著門慢慢滑下攤在地上。

燕京華的剛剛那句話猶如冷水一樣從頭而降,將她的心涼了個徹底。

她好不容易才慢慢適應那些恐怖又惡心的東西,以後恐怕是有更難熬的東西了。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可是燕京華會拿程靜和燕嘉禾威脅她,她不敢想象如果把燕京華逼到絕境他會做什麼事情,她不敢賭。

如果有證據,是不是就直接可以去警局報警了?

對了!證據!

徐恩濕漉漉的眼眸一亮,隻要她下次偷偷把證據錄下,直接拿去報警,讓燕京華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就好了。

在無儘的夜色裡,徐恩終於看到一點希望,她想保護好自己,也想保護好她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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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城的雨已經連下了好幾天了,空氣濕漉沉悶,壓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一家酒店飯館內,圍著圓桌坐了一群年輕人,燕嘉禾在夏令營拿了獎,包括丁岱,帶隊的老師說要給他們辦慶功宴。

丁岱坐在燕嘉禾的右手邊,左手還坐著一個女孩子,頭發披肩,穿著白色的連衣裙,臉上畫了一層淡淡的精致的妝,臉上總是保持著淡淡的微笑,可眼神時不時地往燕嘉禾的身上停留一會兒,見他未抬頭,便又失落的轉回去。

燕嘉禾低頭看著手機,眉頭微皺。

丁岱碰了碰他的胳膊,低聲耳語,“乾嘛呢?旁邊那姑娘可是看了你好幾次了。”

“我姐電話打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