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歸於儘 頭腦昏沉中,他看到熟悉的人……(1 / 2)

她的海,他的島 知小楓 5533 字 10個月前

燕嘉禾將手中的相片放字一旁,緩緩翻開日記本的第一頁:

“ 200x年 6月15日

我和燕嘉禾冷戰了,他很過分,沒有理由得就打我的同學,他太衝動了,我擔心他以後會變得像爸爸一樣暴躁,所以我想治治他的脾氣。”

200x年 6月16日

我和他冷戰了一天,他還專門給我送好吃的,我沒要,但是我又後悔了,那些都是我愛吃的。”

翻頁的手一頓,燕嘉禾從喉嚨裡溢出一聲輕笑,繼續翻到下一頁。

“200x年 6月17日

昨晚發生了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燕嘉禾發燒了,我照顧他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但是我還有意識,我感覺到...他好像親了我...”

他的眼底閃過輕微的詫色,記憶被文字勾起,那天晚上徐恩在旁邊睡著了,他把她抱在床上,然後偷親了她。

關鍵是她竟然一直都知道?

他繼續往後翻了一頁,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

“200x年 7月14日

我的繼父,他把我拉到他的臥室裡,給我看很恐怖很血腥的視頻,視頻沒有任何遮擋,我害怕的捂著眼睛不敢再看,我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我像他求饒,可是他威脅我如果把這件事說出去,就不會放過嘉禾和媽媽。

我好害怕,我該怎麼辦?

200x年 7月18日

我快瘋掉了,燕京華一直強迫我看那些視頻,然後他坐在角落看著我的表情,慢慢的,我裝作我一點都不害怕的樣子。

他忽然開始掐我的脖子,我感覺我快要死在他的手裡了,我呼吸不上來,窒息的感覺太難受了,實在是太難受了。”

燕嘉禾的眼底越來越紅,拿著日記本的手開始微微發抖,仿佛徐恩遭受得一切在他腦海中一幕幕上演,她的眼淚,她的無助,她的絕望和撕心裂肺。

他快速地瀏覽那些文字,呼吸越來越急促。

“200x 年 7月23日

他隻要沒事就會掐我的脖子,直到我快剩最後一口氣才肯放開,我試過掙紮和反抗,都失敗了,有時候我就想,他還不如直接掐死我。

我不敢告訴媽媽和嘉禾,燕京華就是一個變態,我不知道他還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

200x年 8月1日

嘉禾回來了,我很慶幸,我的身邊還有他陪著我

.....

201x年 4月13日

我終於離開那個家庭了,可是我開心不起來,我不知道嘉禾過得怎麼樣了,我很想他,媽媽不同意我和他有聯係。

201x年 5月17日

我媽媽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她的脾氣越來越暴躁,會經常打我。

太疼了,我不知道她到底怎麼了。

201x年 9月30日

程靜離開已經三個多月了,有好幾次,我站在橋上看著江水,也想像她那樣跳下去,跳下去就解脫了,跳下去就不會再做惡夢了。

201x年 12月11日

我還不能死,我要拉著燕京華下地獄,我要活著解剖他的屍體,讓他也感受一下我曾經感受的痛苦。”

陽光那麼熾熱,燕京華卻覺得渾身都是冷的,他痛苦地閉上眼,胸口仿佛被勒住一樣,疼地他喘不過氣來,有關徐恩的一幕幕在他腦海中上演。

她在他的懷裡哭泣,讓他忘了她,她在電話裡讓他唱歌給她聽,她明明害怕那些血腥的東西,卻依然強迫自己去學醫。

她把自己的骨頭打碎重建,以為這樣就是一個全新的自己,可是無論怎樣都擺脫不了燕京華的惡夢....

那麼多那麼多,那個時候的徐恩該有多麼絕望和痛苦。

可是他呢?他什麼都不知道,他甚至還在怪她當年把自己丟下。

“啊!!!”

燕嘉禾靠在落地窗戶上,用喉嚨聲嘶力竭地發出心底的悲鳴,脖子青筋好像要爆出來一樣。

他奮力地把手中的日記本丟出去,餐桌上的杯子被本子掃蕩在地,發出破碎的聲響,正如他的心一樣。

燕嘉禾喘著粗氣,腹部一陣絞痛,他無力地跪在地上,眼底的悲涼浮現出來,兩手撐著地,緊緊地握著雙拳,一下又一下錘著,脊背深深地弓起,兩排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喉嚨裡滾出她的名字,漸漸變成含糊不清的嗚咽聲,一滴滴熱淚墜在地麵上。

安和醫院,搶救還在進行當中,徐恩的眼皮跳了一下,心裡莫名浮現一股不安,像吊個秤砣一樣緩緩墜著。

“徐恩?”

許時言帶著口罩,叫她的名字。

“你需要休息,讓楊醫生替你吧?”

徐恩沒有拒絕,她現在的狀態確實不適合手術,她從手術室出來,褪去了防護衣和口罩,去了辦公室。

她撈起桌子上的手機,上麵顯示有一個未接電話,是燕嘉禾的,已經過去四個多小時了。

徐恩拇指在屏幕上點了幾下,把電話回撥了過去,那邊想了很久才接通,手機傳來他沙啞的聲音,低低的。

徐恩問:“我剛剛在做手術,怎麼了?”

“沒事。”

徐恩從椅子上坐起來,微微皺眉,“你的嗓子怎麼了?”

燕嘉禾坐在沙發上,雙腿隨意地敞開,麵前是橫七豎八的酒瓶和煙頭,客廳裡透不過一絲光亮,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很正常,“沒什麼,可能是昨晚發燒留下的後遺症吧。”

徐恩點點頭,安頓他多喝一些熱水,如果實在不舒服的話吃一些消炎藥,在她準備掛斷電話的時候,燕嘉禾問:“徐恩,今晚可以早點回家嗎?”

“恐怕不行,”她的嗓音微沉:“今天醫院送來了很多車禍病人,我晚上可能要住在醫院。”

那邊沉默了很久,久到徐恩都以為他是不是沒在聽的時候,手機裡的聲音再次傳來,“好,注意休息。”

電話被匆匆掛斷。

燕嘉禾把手機扔在桌子上,仰頭看著天花板,眼神黯淡無光。

手機的鈴聲又一遍響起,燕嘉禾接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