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那女娃生了對龍鳳胎,兩個小家夥真真惹人愛。林業那老家夥天天跟我炫耀。”
“爺爺喜歡小娃娃啊?那可行,我看公園那相親角可火,改天我把您的資料那麼一貼,欸大媽們怕是要把咱後花園填滿了。到時候生他個四胞胎,我陪小叔叔小姨姨們玩。”
秦老氣得吹胡子瞪眼,“還有陳家小子可比你還小,人家早就訂婚了,明年就辦婚禮了。”
“嗯,陳奕那會兒早戀,您可沒少教訓我讀書期間不許戀愛,這也才過了三年,陳奕研究生都還沒讀完呢,您便改口啦?”
“你……你不可理喻!”秦老邊說邊踱步向後花園走去。
秦硯不禁失笑,看樣子爺爺氣得不輕啊。這些大家長也是有趣,讀書期間要小輩們專注學業,這一畢業便想著抱曾孫子了。她無意間聽到過爺爺與好友的幾次視頻,無一不是在炫耀自家的曾孫怎麼怎麼調皮搗蛋啦,亦或是誰誰家的曾孫已經學會走路了呀。每當這時,秦硯都不得不避開秦老爺子的殷切盼曾孫的目光。誰又能想到在外界眼裡德高望重的大人物日常話題也不過是這些家長裡短呢?
“爺爺,慢點走。”
“哼~”
在與秦老“博弈”幾天後,秦硯終於得到了秦老的逐客令。秦硯麻利地收拾行李,回到莞園時已經是晚上八點。這幾天依著秦老的作息,早睡早起,可把秦硯夜貓子的作息憋屈壞了。秦硯想,美美地泡個澡,再點份炸雞,邊吃炸雞邊看那部收藏許久的電影,人生豈不美哉。說乾就乾,不一會兒,秦硯便躺在浴缸裡了。秦硯敷著麵膜,眯著眼睛享受溫度適宜的熱水,空氣彌漫著特調的芳香。
過了許久,秦硯從睡夢中醒來,眼前一片昏暗,清冷的月光透過窗簾縫隙映射在屋內,泡澡水早已有些許涼意了,也不知道她睡了多久,目前看來斷電有一會兒。秦硯借著月光,摸索著裹上浴巾,便聽到沉悶的敲門聲。
“你好,有人嗎?”幾聲斷促的敲門聲後,一個極富磁性的嗓音響起。
“你好,我是新來的租客,請問有人嗎?”梁乂很是疑惑,明明幾個小時前便聽到汽車駛入的聲音,這會兒卻沒人應。
秦硯這才想起,因為覺得園子寂寥,前不久便讓秦朗把西邊的院子掛了出去,想著有人住好歹可以添點人氣,想來門外便是那今早才住進來的租客了。
“有的有的,我在,這邊很少停電,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可能是供電局在維修電路,發電機前段時間壞了,我還沒來得及修。”秦硯忙著找外衣,總隔著門說話,不是她的家教。
“好的,請問有什麼暫時照明設備嗎?”男人的不急不躁,倒給秦硯增添了一波好感。
秦硯裹著菲薄的外衣打開門,本來屋內供暖足夠,但這會卻顯得寒氣透骨,一時找不到厚點的衣服,怕讓客人久等,她隻好咬著牙硬抗。
皎白的月光落在男人額頭上、鼻梁上,眼角那顆淚痣若影若現,棱角分明的輪廓平添幾分疏離。他嘴唇微張,等待著秦硯的回答。真是個好看的男人,就應該娶回去金屋藏嬌,日夜顛鸞倒鳳。
“你稍等,有幾個油燈在小書房,我得去找找。”秦硯儘量裝得若無其事,邊說邊裹緊外衣向外走去。
與秦硯擦肩而過時,梁乂嗅到了空氣中略濃鬱的芬香,眼前女人頭發濕潤,顯然方才在沐浴。察覺到眼前人的微微顫抖,瞥了一眼她的衣物,不動聲色地挪挪了腳步,擋住了風口。
說是小書房,其實是西角一座小閣樓,離東西兩院有點距離,江南獨特的建築風格使這段路變得漫長。梁乂走在秦硯身側,打著手機上的手電筒照明。
“我叫秦硯,硯台的硯。還不知道你叫什麼?”為避免冷場,秦硯沒話找話。
“梁乂。”
“菀園離市區有些遠,如果住得有什麼不方便的,就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