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先謝謝啦。”

說話間兩人來到小書房，輕推開門，吱呀一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響徹。小書房完全是明清年間布局風格，一樓四周環繞著擺放整齊的書籍，古樸的家具看似簡單卻透著貴氣。秦硯平日喜歡在二樓呆著，故而很多東西也放在二樓。

兩人拾步而上，擁擠的樓梯讓二人的距離更加近。梁乂手背偶然間與秦硯裸露在外的皮膚相擦，一陣酥麻過來，直覺失禮，按耐下心中異樣，“你拿著手機吧，小心點。”

秦硯點頭，接過手機繼續上樓。站在堪比雜貨間的書房裡，腦海中情景再現了好幾次上次用油燈的場景，秦硯終於在角落找到了煤油燈，又搗騰好一會才終於點亮。

眼前景色清晰起來，梁乂這才看清秦硯的模樣。是她，前些在茶館遇到的女人。她長得極白，透著淡淡的的紅潤，眼睛亮晶晶的注視著她，花蕊般粉嫩的嘴唇一張一合說著話。梁乂想到了羊脂玉，白皙光滑，她應被人時刻捧在手心裡，溫柔嗬護。梁乂不禁咽了咽口水，慌亂地移開視線，開始打量屋內的陳設。

書閣書架上擺放各類書籍，且大多數是用線串起的古書，明清年間的桌椅上是一幅幅字畫，看起來是主人家擺放著等待晾乾的。

“不好意思啊，我已經一個月沒來這邊了，還沒來得及收拾，見笑了。這邊書籍大多數是孤本，你有興趣的話，可以隨時過來看。”不是秦硯懶，實在是她忘性大，而且她大多數都是突發奇想，過來這邊呆上一整天，寫寫字畫畫畫。

“這個書閣看起來倒是有些年頭。”

“菀園是明代修建的，當時舊址上隻有這個閣樓完好無損，便留下來了，具體朝代已經無從考究了。”

“這些書也是那時留下的？”梁乂撫摸著泛黃紙張，紙上每一塊斑駁都在訴說著它的年紀。

“這裡大多數都是秦家曆代收藏的。抗日那會兒，日本人燒殺搶掠，原本藏書18995冊，現在隻剩下9867冊了，祖上把這些書埋在地下十米才保護下來。”每想起這個，秦硯都不免有些惋惜。

“我出門急，沒帶手機，可否讓我打個電話？”秦硯突然想起斷電這事還沒解決。

“可以的。”

獲得同意後，秦硯撥通電話，“秦朗，菀園這邊停電了，你查一下是什麼原因？明天記得讓人來修一下發電機。”

“嗯……嗯，好的。”秦硯掛斷電話，對上梁乂詢問的眼神，“這片有戶人家發生了火災，導致電路出現問題，已經在搶修了。再有十幾分鐘就來電了。”

“秦小姐，我們先回院子吧。”梁乂想到秦硯的衣物並不抗寒，便提出建議。

“也好，你感興趣的話隨時可以過來看書，都是些難得一見的孤本。這是書閣的鑰匙。”秦硯看出梁乂對這些書籍的興趣，反正大部分她都看過，書籍不麵世也是種糟蹋。

梁乂點點頭，心底暗自計劃著時間。

兩人各提著一盞油燈原路返回，不似來時那般昏暗，二人影子被拉長，此刻倒有了些失眠未寢相約摯友步於中庭的閒情逸致。

行至東西兩院交界處，兩人不約而同放慢腳步。“梁先生，希望我們這半年能相處愉快。”秦硯笑著望向梁乂，伸出右手。

梁乂輕輕回握，“能與秦小姐相識是我的榮幸。”

秦硯回到屋內沒一會兒便來電了，火速衝了個澡，把身上的寒氣去掉，窩在影視廳的沙發裡時已經是淩晨兩點了。

外麵下起了雨，淅瀝瀝淋落，無聲的電影，慵懶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