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席言剛剛經過一場農夫與蛇故事的現實版,小貓雖小但野性難馴,在席言喂食不備的時候狠狠咬住了他的手指。好心反遭惡報,他吃痛甩開。他隻是見到了小貓脖子處有一道傷口想要仔細查看,傷口潰爛化膿,影藏在毛發裡,不仔細看發現不了。
小貓的牙齒真鋒利,指尖隱隱見血,怕是要去醫院打針了。
他轉身回到家裡,找了一個毛毯,走出來小心翼翼地包著小貓,帶它去了附近的寵物醫院。
至於這件事是如何傳到席臨舟那裡,還要多虧了家裡新來的阿姨。
阿姨正在做飯,見到席言要出門,便多問了幾句,這才知道席言受傷。頓時一臉被嚇到,“這可得注意,這種野貓身上病菌多得很,要去醫院打個狂犬疫苗。”
席言點點頭,卻還是靠近那小畜生,還抱著說這就去醫院。阿姨看著席言步行離開的背影,眉頭皺得老高,到底是年紀小不聽勸,歎氣一聲,回到屋內給這個家的主人打電話,決心還是讓人家長知道。
於是乎,席臨舟就派了聞徽過來。
牆角處,席言靠著牆身,安靜地注視著遠處,眼神靜謐平和,宛如曬太陽的貓,悠閒而舒適。
聞徽走路時,高跟鞋與地麵摩擦發出輕脆響聲,伴隨著她腳裸的裙擺,淋漓儘致的高傲氣質,翩然而至。席言抬起眸子看她,她居高而下,清冷而又高潔。見到她,有些意外。
聞徽上下打量他一眼,“傷哪了?”
原來她知道了,席言不好意思地舉起手指,已經被創可貼包住了:“這兒。”
聞徽湊近看了看,也不看不真切傷口大不大,轉眼又看到席言一臉怔住的表情。聞徽身上的清香,攪得席言腦子暈沉,隻見她直起身,用溫涼的眼靜靜地看著他:“知道來寵物醫院,不知道去正常醫院?”
席言眼睛動了動,終於有了點反應,悻悻然地放下舉起的手,這話聽進他耳朵裡,又被他放進肚子裡反複咀嚼幾次,也不知道是在關心他,還是因為他打擾了她而微有嘲意。
算了,就當她是在關心他吧!“我是要去的,隻是貓身上確實比較嚴重。”
聞徽維持姿勢沒有動,低頭看他:“貓傷口處理好了嗎?”
“還沒。”
聞徽做事乾脆,抬起腕表查看了一下時間,給他安排好了任務:“那你進去給醫生說一聲,等晚一點再來取貓。我先送你去醫院。”
席言正欲再說話,聞徽已經轉身了,“我在車裡等你。”
他隻得照辦。
不到3分鐘,席言從大門裡走出來,正要尋找聞徽的車,那邊不遠處已經響起了滴滴聲。
席言走近,照例打開副駕駛,不期然看到了一大捧鮮花,鮮花嬌嫩芳香,是白色的梔子,被放在座椅上,占據了整個位置。
聞徽還沒來得及說話,席言就抱起花束,緊接著整個身子坐了進來。
那句讓他坐後麵的話被聞徽咽入喉嚨,“把花放後座吧。”
聞徽看了他一眼,他應該不會認為那束花是給他的吧。
席言當然不會這麼認為,因為他覺得這束花是彆的男人送給她的。被她寶貴地放在了副駕駛。
席言出聲,聲音還算正常:“花很漂亮,男朋友送給你的?”
聞徽看了他一眼,“不是。”
“哦。”得到答案,席言轉身將花放到了後座,明顯心情大好。
聞徽不懂他心情大好的點,淡淡解釋:“等下送你去醫院,順便去探望一個病人。”
所以這花,是買給病人的,而那個病人,就是秦妍。近幾日忙,但是冷落了這個大明星,既然去醫院順路,她也就隨手買了一捧花。
這話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席言的臉又沉了下來,席言心道,順便?聞小姐挺會利用時間,事半功倍,佩服佩服。
接下來的路程,席言一言不發,偏著頭就開始睡覺,睡不著也閉著眼,車裡寂靜到醫院。
車內,少年昏沉入睡,周身安詳,聞徽打量他好一陣。漠然半響,方緩緩移開雙眸,心裡想的是,這孩子怎麼每次在她車上都睡得那麼熟?
醫院。
這天陽光明媚,他穿了件白色的羽絨服,進了醫院要打針時,聞徽主動幫他拿了衣服。
席言在注射疫苗,小護士眉清目秀,麵含羞澀,有些緊張。這不怪她,身邊有著一位散發著青春氣息的盛世美顏,實在難以平複心緒,更是做不到心如止水。
聞徽倚靠在門邊用那清淡中微帶冷峭的目光看了這一幅畫麵好一會兒,最終被一通電話喚醒。她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轉身離開。
席言視線追隨過去,隻看到她離開的身影。
“好了。”小護士用棉簽按壓著針口,對席言囑咐了幾句。便匆匆轉過去洗手,手心都是汗。
席言禮貌道謝,去找聞徽的身影,可惜整層樓都不見人影。
席言的手機在外套裡,默了默,他還是決定返回原地等待。不料一轉身,卻直直的對上了她的雙眸。
“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