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徽在晚間的時候收到了席言的微信,他簡單表達了阿姨很好,做得飯很對胃口。甚至還發了一張飯菜的照片給她。
夜幕降臨下,聞徽關上手機,看向遠處孤身站立已久的席大總裁。12月的夜風吹得頭發亂飄,席氏頂樓的天台臨邊,席臨舟背影寞落。若是平時他站在這裡吹吹冷風也就算了,可是今天他剛剛接收到一個措不及防的消息。聞徽決定還是好好看住他。
“你說,席總不會真的想不開吧。”她的身邊,同樣站在這裡許久的江宸,壓低了聲音小聲問道。
想不開?那倒不至於,席臨舟是商業上的王者,管理的商業帝國在南市乃至世界都有涉及,一個情緒不外露殺伐果斷,有手段有魄力清冷淡然的男人,眸光從容,一副萬事皆在心中的模樣。
席臨舟能走到今天這個地位,絕不是為了兒女情長尋死覓活的人。更何況當初沈小姐失蹤的時候他都能不亂方寸,現在怎麼會退步呢。隻是,當初沒有好好告彆的愛人,現在突然出現,感慨萬千吧。
她想起彙報給老板這件事的時候,他臉上的情緒晦暗分明,最後幾乎是咬著牙問出一句:“他憑什麼?”
時間走過晚上7點,席臨舟暫未有挪步的跡象。經過簡單商議,聞徽負責去請人下樓,江宸負責開車把人送回去。與其說是商議,還不如說是指派,江宸指派最艱巨的任務給了聞徽。
江宸離開天台的速度很快,那個詞怎麼說來著,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留下聞徽默默在風中淩亂。聞徽站在原地,靜默了一分鐘,又躊躇了半響,最後掏出了手機,給席言發消息。
【打擾一下,你給席總打一個電話,就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編輯完後,點擊發送。聞徽默默鬆氣,現在隻有靠濃濃親情拯救一下失意總裁了。
過了大約兩分鐘,聞徽收到了席言的回複。
【好。】
席言看到突然出現的消息,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照做了。電話撥通後,他問:“叔叔,你什麼時候到家?”那邊說今晚有點事耽誤了,馬上就到。席言囑咐他路上小心後掛斷了電話。
半響後,席言微信窗口彈出一條消息,來自聞徽,【謝謝。】
席臨舟上車離開前,對聞徽開口:“你去查一下,她目前的情況,不要通過沈彧。”
聞徽領命點頭,那個她是誰,心知肚明。果真是放不下,不曾修複的傷痕,又讓他處於一種不知如何自處的境地。他想要躲在暗處,默默窺視她的現狀,她的一切符合他的預期或者不符合,都能將他推至懸崖邊岸。
夜已深……
回到清軒居彆墅,從遠遠看去,整個客廳裡燈火通明。江宸打開門,才看到席言在路邊蹲著。他打開後座車門,一邊看向席言:“小公子,你蹲在那兒做什麼?”
席臨舟跨下車,腳步微頓,視線也被席言鎖定。
席言側過一點身子,看了他們兩一眼,還是蹲在那裡,依次打過招呼:“叔叔,江宸哥。”
江宸走近才發現,他麵前有一隻小貓,瘦弱炸毛,席言正拿著一片吐司在喂。他解釋:“我聽到外麵一直有貓叫,出來就發現它了。”
江宸回頭看了一眼已經走往彆墅的席臨舟,低聲提醒他:“你可彆把這貓往彆墅裡領,席總看到了要炸。”
席言點點頭,他叔那個大潔癖的確會炸。
送走江宸,席言摸了摸貓咪的頭和它告彆,轉身回到家裡,席臨舟已經上樓。
他關上大門,心裡想到江宸說過他叔還沒有吃東西,頓了頓,去了廚房。
冰箱裡已經由阿姨塞滿的蔬菜和食物,他上下一撇,決心還是煮一份麵條。
敲門聲響起,席臨舟坐在落地窗前的單人沙發裡,沉默著望著門口良久,直到傳出一聲叫喊才起身去開了門。
席言瞧他一眼便皺眉,“怎麼在喝酒?”
“什麼事?”
酒氣熏人,席言後退一步,“我煮了麵孝敬叔叔,賞個臉吧。”
席臨舟淡淡掃他一眼,似乎沒想到他能自己做飯:“行,我馬上下來。”
夜深露重,席臨舟從樓上下來,看見席言開著電視在打遊戲,但他此刻正窩在沙發裡,好像在接電話,話語輕而柔,飄散在空曠的彆墅裡,有了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