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纏著你。”
“你深更半夜跑來跑去不嫌折騰?”她現在帶他回去,明天又要帶他過來。
他不說話,牽住她,往樓下走,用行動表明他不嫌折騰。
她無奈,定在原地:“你不換衣服?”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外套底下穿著睡衣和拖鞋,收回視線他語出驚人:“不換,直接睡。”
“……”
“走吧!”
他環著她往外走,她無奈輕歎。
……
抵達小區,聞徽有些心虛。
身邊站在一位穿著睡衣的美少年,她要把人領回家,無疑是令人心虛的。路過大門口,她沒看門衛大爺的臉,一雙腳走得飛快,生生要跟他隔出大段距離來。
回到家裡,聞徽看著走在身後的席言,更是心虛地看了看走道的攝像頭。
她打開門,示意他:“走快點。”
席言不急不緩地踏進門內,看她謹慎的樣子不禁失笑:“姐姐,我們好像在偷情。”
“……”
她默了默,抓著他的衣領把人往下拽,“對,18歲就想爬姐姐的床,這可比偷情刺激。”
“……”
席言臉紅了紅,無法反駁。
她笑了笑,覺得他臉紅的樣子有些可口,吻了吻,然後放開他,打開了燈,暖黃色的光線清退了房間的黑暗。她伸手摸了摸席言的頭發,撥了撥他額前的發,露出那張精致漂亮的臉蛋,他被她親得眸起漣漪,乖順得不成樣子。
“現在就去睡。”
臥室裡。
她站在床邊,替他蓋上被,他純淨清澈的笑眸直直地看她,她伸手覆了上去,他的睫毛劃過她的手心,留下細微的癢:“從現在開始,不許再講話,睡不著也要閉著眼。”
他嘴邊的弧度增大,乖乖順順地道:“好。”
看著她走進衣帽間,又走進浴室,過了一會兒又出來,好像是忘了什麼東西,去了客廳,片刻後又進來了,這次她進入浴室前突然在門口停頓了一會兒,然後猝不及防地轉過了頭,直直地看了過來。
席言倏地閉眼,並不知道她是否看見。
心跳漸強,半響後,聽見關門的聲音,不一會兒,水聲響起。
他嘴角的笑意再次鋪散開來。
這點笑意一直維持到聞徽從浴室洗完澡出來,她打開門,視線捕捉床上的身影,安安靜靜,似乎已經熟睡。
她移開眼,走到化妝櫃前護膚。
隻開了一道暖黃調的落地燈,映照著她纖細的身影。
她並不知道身後那個已經“熟睡”的某人已經睜開眼,正在不動聲色地看著她。
她穿的裙子很漂亮,黑發長而濃密垂在肩頭,臥室裡全是她護膚品和沐浴乳的味道。他睡在她的床上,鼻息之間都是她的氣息。
恍如夢境。
這一天,可真是漫長。
時間已經接近深夜兩點,聞徽關了燈輕手輕腳地上了床,拉開被褥,躺了進去。
身邊的少年沒有反應,似乎還在熟睡當中,他的熱度染得被窩裡暖烘烘的。她沉默看他半響,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好在溫度不高,沒有發燒跡象。
鬆了口氣,她輕輕躺回一旁。
少年的呼吸微淺,充盈在她周身,讓她不得不強烈地感受到他的存在。
她亦是有些恍惚的,怎麼就把人帶回家裡了?
思緒繁複,難以入眠,她睜開眼睛,側過目光看著少年的側顏,看著看著,慢慢失去了意識。
豎日上午,天空蔚而藍,金色的陽光穿過雲層降落,照耀著大地。
一個晴朗豔陽天。
半夢半醒間,聞徽感受到近在咫尺的呼吸,貼著她的脖頸,私纏吻舐。直到兩人唇齒相依,鹹腥的味道蔓延在口中。
她緩緩睜開眸,醒了過來,察覺自己嘴皮被咬破了,身上某個人正在作惡。
“席言!”
她深深皺起眉,一隻手將席言的腦袋推遠,正要開口斥責時,席言繞開她的手掌,整個人埋回她的懷裡,眉眼溫沉,語氣淡淡地說了一句:“姐姐,已經十點了,我在叫醒你。”
十點了?聞徽怔住。在心間歎氣,自己怎麼睡這麼深。卻沒有再掰開他,隻是問:“我鬨鐘你關了?”
席言心虛地彆開眼,那煩人的鬨鐘的確被他關了,而且他還掛了一通電話。
“起來。”見他不說話,她拍拍他的背。
想到今天就要離開,他被離彆的愁緒籠罩,情緒有些失落,沒有絲毫要起身鬆開她的意思,覆身而上纏住她,細細碎碎的吻落在她的臉上。
“姐姐,我不想離開你。”
聞徽身體一僵,隨後閉了閉眼,她一身吊帶裙,露出大片肌膚,及時在昏暗的環境裡也白的發亮。他埋在她的頸窩,一幅可憐巴巴又委屈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