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後,她拖了物業小哥,才把那兩大箱的快遞盒子弄回家。洗完澡後,她用乾發帽包著頭發坐在地毯上,拆開了箱子,真是一個大禮包。
她一件一件往外拿,裡麵是一隻手鏈,一條裙子,一盒香薰,一套精裝外文叢書,一套明信片,一幅裝飾畫,一個……兔子玩偶,還有幾個她叫不出名字的小物件。
她看著這些東西半響,直接撥通了電話。
接通後,聞徽不等那邊出聲便直接道:“席言,你要送我東西乾嘛直接寄給你叔叔?”
那邊靜了靜,“你稍等一下,我待會兒和你聯係。”這句是用英文說的,顯然是不方便,聞徽挑眉,然後掛斷了電話。
這邊席言正在與父親用餐。
席秉複問:“誰的電話?怎麼不接?”
席言搖搖頭,“我陪您吃完再接,不急。”
……
過了約莫半個小時,席言回了電話:“姐姐。”
“嗯。”
他解釋:“我剛和我爸在吃飯。”
聞徽淡聲道:“哦。”
“給你寄的東西收到了嗎?”
“嗯,我打電話是想問你為什麼寄給席總。”此時的聞徽靠坐在床上,開著床頭燈,拿著那疊明信片一張一張地翻看。
“我怕你不接受,我叔叔替我拿給你比較好。”
“下次不要這樣了。”
她懶懶回著,目光不停,這些照片看來都是席言自己拍的,因為有些主人公是他自己。她正在看一張風景照,席言麵對著鏡頭,笑容璀璨,背景是一片茂盛勃發的森林。背麵留有文字,【你看見森林,卻未看見我。】
沒有,她看見他了。她在心裡回。
他在電話那頭繼續道:“好,我直接寄給你。”
“……”
下一張明信片,是一個藏書豐富圖書館的內景圖,背麵寫著【姐姐,圖書館唯一的壞處就是有很多情侶。】她揚起唇角,這倒是真的。
那邊又問:“明天除夕,姐姐要回家嗎?”
“嗯。”
下一張,是一群湖麵上的天鵝,背麵寫著【初次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她像天鵝,但我不會對著天鵝叫姐姐。】呃,……為什麼她要像動物。
“家裡會有什麼聚會嗎?”
“嗯?”她不解。
“現在不都流行……”他不說了。
“什麼?”
“過年回家相親。”他幽幽道。
“……”她注意力徹底從明信片上轉移了過來。
“叔叔阿姨給你找人相親,你怎麼辦?”
知道他的心思,她不以為然道:“去唄。”
“姐姐……”
“相親不適合你。”
她好笑道:“怎麼不適合?”
“你眼光挑剔,還是彆浪費時間了。”
“我雖挑剔,但是相親也有優秀的人,說不定有高富帥。”
“……聞徽”他鄭重其事地道,“你都把我帶到床上去了,你還想去相親高富帥?”
“……”
她心跳了跳,才揚聲道:“你給我好好講話。”
“你不惹我吃醋的話。”
“行,我不講了。”
“也不能去。”
她敷衍道:“行,不去。”
又聊了聊一些其他日常的事情,聞徽催著他掛電話,他膩膩歪歪地拖著,最後還是忍不住道:“你要不要來看我?”
“什麼?”
他用那清沉地嗓音引誘她:“春節假期那麼長,你勻出幾天給我好不好,就當度假。”
聞徽勾唇:“想見我啊?”
“嗯,想見你。”他乖順道。
“可能不行”春節假期並不是那麼長,中途可能還會接到老板通知。
沉默一陣,他語氣焉焉的:“我很失落。”
“那我考慮考慮。”
“一言為定。”他很快開朗。
“……”她隻說考慮考慮。
……
豎日,天朗氣清,這天是除夕。
聞徽誇省開了四個小時的車,回到了她的老家江市。
聞徽事先和母親通過電話,她開車到達時,遠遠看到這邊家門口母親已經在門口張望。
“小徽。”婦人眼裡有溫潤的笑意浮現。女兒一年到頭難得回來一趟,終於使得她高興起來。
“媽。”她與母親簡單擁抱。
聞徽後備箱帶的東西被她一一拿下來,都是一些禮品。聞母將這些東西一一提在手中,開口笑道:“你這孩子,那麼遠還買些東西回來。”
她隻是淺淡地笑,並不回應。
除夕這天,聞徽踏進自己家客廳,卻又在一瞬間沉下了臉,眸色驟冷。
午後的陽光懨懨,風從大窗戶外吹來,帶來陣陣涼意。沙發上,男子站立起來,見她進門,視線落在她身上,給她一個和煦的微笑:“聞徽,你回來了。”
這道聲音在寂靜的空間裡格外明顯。
聞徽良久沉默站在門口,眉眼透著蒼白的冷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