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席言是樂不思蜀,你又是……(2 / 2)

一束玫瑰的骨頭 霧已 4531 字 10個月前

一雙手搭在他臂膀上,席言默了默沒吭聲,聞徽扶著他進去,然後倚在門邊看他。

他刷牙的時候鼓著臉頰,頭發乖順地搭在額前,那麼英俊的一張臉,挑不出一絲瑕疵。而被她目光籠罩著,心裡漸漸升起不能言喻的感覺,卻又不敢去深想。

聞徽支好病床上的餐桌,給他打開餐盒,香氣撲鼻的清粥。

他接過勺子,慢慢吃了起來。

“姐姐,這些小事讓保鏢做就行了。”他指的是她親自來送飯。

“我送,你不喜歡?”

他打量著她的表情,“我喜歡你。”

“……”

“這是昨天你問我的答案。”

她神色淡淡:“我知道。”

這跟她送飯有什麼關係。

席言捏著勺子的手收緊:“那你在我身邊開始對我好,我會誤以為你又開始對我有興趣了。”

她沒說話,隻與他對視。

他繼續說道:“可不久前,你才說過,你討厭我。”

待在這窮鄉僻壤的小鎮,太過無聊,所以又開始對丟棄的玩具有了興趣。逗弄逗弄,解解乏去去悶。

或許女人的沉默讓他不安,怕她說什麼,又怕她什麼都不說。就搶先仰首宣稱道: “你如果靠近我,我就會抓住不放。”

“你也知道,我很壞,如果你喜歡我,注定會受傷。”

“我並不討厭你,並且我確實有些後悔。”後悔處置這段感情太過狠心。

席言沉默了,視線在她臉上掃了個來回,目光深意難測,然後將粥碗放到一旁,向她張開了雙臂。

“那你抱抱我吧。”

從他出事以來,她眼裡不曾流露出一絲溫情。

她坐在床沿,把身體投入他懷中,輕聲說道:“我們沒有達成一致。”

所以這個擁抱不帶任何意義。

他用力摟住她,像是要把人揉進身體裡。“姐姐是挺壞的,對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你教教我,怎麼才能把席言放在你心上。”

已經在了,但是她的心還雜有其他欲望,他擠進來便受了罪。

他枕在她的頸窩,語聲極其細微:“姐姐要的一致是什麼?”

“我還沒想好。”

她的回答像是在意料之中,垂著腦袋收緊了手臂再也沒有說一句話。他的姐姐心一天變化三次,他能如此緊抱著她,她安靜地待在自己懷中,他就很欣慰而喜出望外了。

“好了,醫生該來查房了。”

良久,她拍拍他,示意他鬆開。

*

從這以後,聞徽每天都待在病房裡,陪他吃一日三餐,推他去樓下曬太陽,看漸漸由夏變為秋季的風景。

有時候靠在床頭畫畫,她坐在沙發上處理工作,兩人在同一空間裡和平共處,空氣中跳躍著安靜風聲,互不打擾,又互相陪伴。

他們的邊界模糊不清。

卻也沒有更進一步。

中途席臨舟又來過一次,想要帶走他未果。臨走時,聞徽在醫院門口送他,席臨舟對她說了這麼一句話。

“席言是樂不思蜀,你又是因為什麼呢?”

聞徽沉默不語,目送他離去。

席臨舟終歸是了解她的,她不想待在這裡,有的是辦法把席言弄回南市。然而她沒有,放任自己在小鎮待了大半個月。

過了一個月,拆石膏的那一天,在他的強烈要求下,聞徽給辦了出院手續,推著席言回了酒店。

酒店房間在聞徽對門。

薛洋安排的,他對聞徽說:“如果席言有什麼事,能立刻通知到您。”

聞徽淡淡掠過他,推著輪椅進入房間。

“記得按時吃藥,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臥室很溫暖,席言坐在輪椅上,扯了扯她的衣角,見她不拒絕,又把人往前拉近了幾分,頭靠在她的腹部,得到一個簡單而繾綣的擁抱。

囑咐妥當後,她退出了房間。

門口,薛洋靠著走廊牆壁,似乎在等她出來。

見她關上門,薛洋朝她伸出手,手裡拿著一張卡。

那是房卡。

至於是誰的,顯而易見。

她沒動,淡淡看著他。

薛洋又往前伸了伸,解釋道:“總不能他摔倒了後,寄希望於他親自來給你開門。”

她這才接了過來。

聞徽沉默了一會兒,美目低垂看著房卡,在反省最近是不是與席言距離太近了,近到身邊的人都有察覺。半響,她慢慢開口:“席言對你說過什麼?”

薛洋突然彎了眉眼,連帶著眼底都波光閃閃,嗓音裡也帶著明顯的愉悅:“哦,他跟我說過,你是他的。”

“……”

她繞過他,走向後方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