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徽抬目望去,可真是巧,那男子冷峻出塵,在幾位男士的殷勤陪伴下正從門口處向這邊走來。
他穿著簡單的休閒襯衫,而身邊幾位皆是西裝革履,一絲不苟。他走在裡麵突顯得閒適而謙和,抬了抬手做了個手勢,那群人便留在原地沒有跟過來,目光卻關注著。他快步走來,凝著聞徽,溫和笑了笑:“真是你,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聞徽站起來維持禮儀,眉眼淡淡的:“傅先生,真巧。”
傅先生則很有風度地對著沈雲禾點了點頭,才對她說:“我和朋友一起來吃飯,要不要一起?”
“不麻煩了,我們菜已經快上齊了。”聞徽拒絕得很快。
傅也沒有再勉強,本來也隻是隨口客氣話,沒指望她能同意,便點到為止地離開了:“好,你們慢用。”臨走之前又對著聞徽微微一笑:“周末,不要忘了給我打電話。”
聞徽扯了扯唇,沒說什麼。
男人離開後,沈雲禾笑了笑,她心思細膩,多半看得出來這位傅先生對聞徽的情義。
“笑什麼?”
沈雲禾扶著筷子,誠實答道:“我覺得他看起來好像……喜歡你。”
“這樣啊。”聞徽聽到了勾唇用一句略顯敷衍的詞回應,眸底積攢著淡淡的笑,沒有繼續深化這個話題。
本就沒什麼可說的。
臨近用餐結束,沈雲姀去了洗手間,聞徽收拾好東西換來服務員結賬,服務生和藹地笑著:“小姐,您這桌的賬單已經有人幫忙結過了。”
聞徽怔了怔,腦海裡立馬浮現一個麵孔:“誰?是傅修澤傅先生嗎?”
“是的。”
“我知道了,謝謝。”
“不客氣,歡迎下次光臨。”
又等了一會兒,手機響了,她看了看衛生間的去處不見人影,便尋了一處僻靜之地接電話。
沈雲姀在洗手間遇到一個半醉不醉的人騷擾,言辭之間令人有些難堪,她也立馬扇巴掌回擊了。匆匆從洗手間跑出來卻又被追上了,男人力氣大,一隻大手扯著她拉到了懷裡,令人嫌惡的酒氣和肢體桎梏著她,她情緒有些失控的厲聲叫道:“放開我。”
路人傳來質疑的目光。
那男人嗬斥道:“看什麼看,沒見過情侶鬨彆扭?”
沈雲姀推阻著,用力地搖頭,希望能得到外人的幫助,她看向服務員大聲道:“我跟他不是情侶,麻煩幫我報警!”
服務員有些猶豫。
女子的話,她是相信的,但是這男人她一個服務員得罪不起,他是這家餐廳的太子爺,相當於自己的老板。
而報警兩個字激怒了男人,大手狠捏著她的後頸,另一隻手掰起她的下巴,臉上劃過陰狠的厲色:“寶貝,報警這玩笑可開大了。”
拽著人就要往外麵走。
沒人願意站出來幫她,連聞徽都不知道去哪裡了,她內心彌漫起一股絕望。隻能被押著往門外走,眼看就要走出大門,她定了定神,整個人不似那般強硬,柔柔弱弱地仿佛放棄掙紮:“先生,你放開我,我自己走。”
男人嗤笑一聲:“怎麼,學乖了?”
她調整了呼吸,掀起眼皮鎮定道,“開房而已嘛,我跟你去。”
男人還是緊捏著她的手不放。
她盯著他的眼睛,努力放鬆自己:“但是我還有包落在餐位上,我需要去取。”
男人湊近她低笑一聲:“玩什麼花招呢?”
根本不上當,拖著她往停車坪走去。
眼看就要把她弄進後座,她慌了神,掙紮著去解開手掌的枷鎖,然而醉酒後的男人力氣大得她掙都掙不脫,她臉漸漸蒼白,思緒飛快運作著。
她半個身體都被推入車裡,千鈞一發之際,她在車裡用力踹了他襠下一腳,然後趁他不備,快速地衝了出去。
她那麼慌張,隻知道想去找聞徽。
不料撞上一堵人牆。
眼冒金星之後,她抬頭看了看。
額,傅先生!
也許是聞徽的朋友,她緊懸的心終於鬆了鬆。
她指著身後的那幾乎幾步之遙的男人,“傅先生,他……”
“傅修澤?!”
那男人率先認出了傅修澤。
沈雲姀怔了怔,閉了嘴。
“白少爺,在自家產業下對顧客強取豪奪,沒有這樣做生意的吧。”傅修澤雖在笑,但是臉色冰的已經能滴水。
“你誤會了,她是我女朋友。”男人痞氣地笑著,矢口否認。
“誤會?”
有涼寂的聲音傳過來。
聽到動靜,沈雲姀抬頭看了過去。
“白先生,那你這誤會的代價可有些大。”聞徽從餐廳門口走了過來,從頭到腳打量了他一番,然後不屑地撩了撩唇角。
沈雲姀從傅修澤身邊走到聞徽身邊去了。
那醉酒的太子爺看見聞徽,酒已經醒了一大半。你要說傅家,他還能勉強圓一圓,可聞徽身後的席……他臉白了白,意識到好像闖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