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言話裡話外的試探,直白的讓她不想明白都難。
“慢慢吃,我去卸妝。”
最終,聞徽以這樣一句話,回避了現下的處境。
聞徽看不見的地方,他的臉暗淡下去,捏著筷子慢條斯理地進食。
想到那些過往,他又一掃陰霾,還是太心急了,現如今對她的事業亦或者是麵對叔叔的身份都不是好事。等她慢慢接受,總會有公開的那一天。
他明白不斷地試探和催促隻會瓦解這段感情的時候,內心的耐心種子又開始滋養並壯大。
用完餐收拾完畢,他走進臥室,聞徽正在護膚,看他進來,從鏡子裡看他,想從中看出點究竟。
“姐姐?”
他不明白,過去半蹲著身體圈住她腰身,她為什麼麵帶疑惑?
“你腿能走了?”她問,視線還在鏡子裡。
他自然地移開了眼,手指玩弄著她垂在肩頭的長發,“嗯,能走幾步,但是很疼,非常疼。”
看他的樣子,難分真假,但故意賣慘的成分還是存在,聞徽勾起他的下巴:“既然疼,那就彆逞強,好好拄拐杖吧。”
他撇起唇角,不置可否。下巴搭在她指尖,整個腦袋晃一晃,小貓咪似的眯了眯眼。
再晚一些,席言去洗澡,洗完後穿著睡衣走出來,聞徽不在房裡,去哪裡了?他叫了她一聲,那邊應了一聲,他聽見那聲音好像是從客廳傳進來的,他移到客廳,看見次臥亮著燈開著門。
他走過去,目睹了什麼?
——一張新鋪好的床。
他愣了一下,姐姐在乾什麼?
聞徽正拿著枕頭罩套進去,聞聲轉過來,看向門口靜立的少年:“過來吧,你今晚睡這裡。”
為什麼?席言立刻僵住了。
席言的抗拒和不解從每個毛孔裡散發出來,他手指摳著門框,“我不要。”
她怎麼要和他分開睡?為什麼不能睡在一起?
聞徽沒有對他的拒絕不以為意,也不搭理他,繼續手上的動作。
“姐姐,我不能和你一起睡嗎?”終究還是沉不住氣,開口問道。
她把枕頭放回原處,心裡發笑,他的語氣就如同小孩一樣說著,媽媽,我不能和你一起睡嗎?透著清澈的、毫無心機的、真誠的、眷戀的單純。
可事實真如此嗎?
聞徽走近他,望向他,說話不彎不繞,“剛在一起,拒絕爬床。”
而他像妖精一樣:“我以前不是爬過了嗎,姐姐,我們一起睡吧,我不想一個人睡。”
聞徽滿腦子都是他說的睡睡睡。
這人又長著一張清純的麵孔,偏偏說出口的話渾然不知,真是……
她輕斥:“睡什麼睡!你這話跟個小白臉有什麼區彆,我給你什麼錯覺讓你感覺什麼我都可以縱容。”
“姐姐……”
“你不想抱我嗎? ”
“難道我對你沒有吸引力嗎?”
聞徽本平靜,現在開始有些驚恐。
清醒一點,聞徽對自己說。避開席言炙熱祈求的眼睛,用力一巴掌地拍在他腦袋上:“你可以了,不要再胡言亂語。”
“……”
完了,什麼地方開始在下雨,應該是心吧。
他端著一張哀怨的臉。
“聞徽。”
怎麼開始叫她大名?她皺著眉。
“我叫你姐姐,開始是禮貌,後來是小情趣,你不會真把我當成弟弟了吧?”
“嗯?……我沒有。”她有些莫名其妙。
弟弟嗎?
沒有這回事,雖然對他比較嚴厲了一點,但該親得還是在親。至於該做的……實在是不用這麼急。
“我認為你有。”
“好了,彆說了。不管怎麼樣,你都給我睡這裡。”
腰上有手環上,他親昵地黏上來,“我可以睡這裡,你也要陪著我。”
不待她反應,已經被拖上床了。
她睜大眼睛,眉眼擰起來:“席言,你彆鬨。”
“我哪裡鬨了。”他附身壓上來,唇落了下來。
“你才開始就不聽我話了是吧?”
“沒有,我聽。但是姐姐,我們剛在一起,需要培養感情?”
“感情是在床上培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