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坪,聞徽把後備箱的一件外套拿出來遞給女子。
聞徽注意到她的臉色慘白,手放在腹部,她遲疑著沒有接過衣服,而是鞠躬道謝。害怕弄臟了衣服她賠不起。
聞徽瞧著她一身的酒漬,狼狽不堪,直接將衣服塞到她懷裡,囑咐她衣服沒關係,可以還也可以不還。
臨走之前,給她叫了車送她回去。
坐在車上,女子很糾結欲言又止看著她,老板那裡不好說。聞徽則讓她自己發條微信給老板,其餘的由她來替她解釋。
回包廂後,聞徽以那女子身體不舒服為由給她領導招呼了一聲,那領導見聞徽出麵也沒有再多言。
臨近下午,陽光正好,回公司路上車行至市購物中心,席臨舟臨時起意要在這裡下車,讓司機和聞徽先回去。
聞徽從車窗內看席言的背影,男子身形挺拔,他走進一家甜品店,那是一棟位於街道交叉處的甜品門麵,牆壁是靚麗的明黃色,一排整齊的落地窗,整座房子掩映在樹蔭之中,整潔明亮的展櫃羅列著暖色調的甜品。
司機問她:“聞特助,送你回家嗎?”
她收回視線,“去公司。”她的車還在公司。
回到公司也還不到下班時間,她回到工位,把文件整理好,對接好第二日的工作安排,一到下班時間就踩著點打算離開。不料秘書處的人在身後叫住她,拿著突如其來的工作拖住了她。
被拖了最少半小時,聞徽開著車子離開公司在路上被晚高峰堵的水泄不通。停滯不前的車流裡,她打電話給席言,不打算去接他了,讓他自己打車回來。
接通後席言似乎還在忙,身邊不時有工作語言傳過來,他簡練應著,“姐姐,你過來了嗎?”
“你還在忙?”
“嗯,要快了,你過來了嗎?”
她有些煩躁:“我被堵死在路上了。”
他溫聲道:“那你離我很遠的話就不要過來了,先回家吧姐姐。”
她很乾脆:“好,那你打車過來。”
他嗯了一聲,囑咐:“注意安全。”
聞徽改變路線往家走,也費了老半天才到家。剛開進小區,天下起雨來,雨勢不小,砸的車子咚咚響,她眼神複雜,良久沉默,怎麼突然下雨了?她剛不去接他還毫無半點愧疚的心,現在開始隨著雨勢飄零。
他出門應該沒有帶傘吧。
下雨天並不好打車,他一個人站在屋簷下孤零零地等著車,腿還瘸著。這畫麵怎麼這麼淒美?
要是有人趁機上來耍流氓,那還得了?
唉……
終究還是掉了頭,朝著他那邊駛去。
路程途中,以防萬一他提前走了聞徽打了電話過去想要告知一聲,電話嘟聲後一直到結尾,都沒人接聽。
莫不是已經走了?距離她上次打電話已經過了半個小時。這樣想著又撥了過去,這次終於有人接了。
“席言,你還在那兒嗎?”
那邊卻傳來一道女聲,“你好,是席言姐姐吧,他現在不在,等他回來我轉告他回給你。”
聞徽愣了愣:“他去哪兒了?”
“不清楚,他手機落在工作室,應該沒有走。”
“好,謝謝,等他回來了麻煩跟他說一聲,回我電話。”
“不客氣。”
晚上7:40,聞徽抵達他給的地址。
比起高樓林立的市區,這裡環境清幽,多是產業創意園區。
她打量著環境,又給席言打了電話。
接聽的還是那位女士。“不好意思小姐,他還沒有回來。”
“抱歉,我已經到你們公司這邊了,我也聯係不上他,方不方便我去你們公司等一下他。”
那邊想了想,沒有拒絕:“我下來接你吧。”
不到片刻,有人撐著傘從複式獨棟裡走了出來,是一個很年輕的女子,身上流露出一種恬靜的文藝女性氣質。聞徽閃了閃車燈,那女子走上前來,把她接了出來。
見到聞徽的麵容,女子臉上明顯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