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腦中警鐘響起,這是危險信號,連忙拉開距離。
“醒了?回房間睡。”
“嗯。”他仍眸色深濃,視線纏繞,對她躲避的動作不喜。下一秒,席言俯首吻住她,唇瓣溫軟,帶著熟悉的氣息。
聞徽躲避無果,放棄掙紮,這人吻的溫情,聞徽自然也心軟,抬起雙手環住他脖子,慢慢回應著。
直到呼吸淺薄,她微微用力推著他,淺聲告誡:“少年人,請克製。”
那人依依不舍的離開她,臉龐埋在她肩窩處廝磨:“再抱一會兒。”
多麼溫情啊。
下一秒,她拍拍他的腦袋,打破溫情:“行了,我現在需要休息,明天還要上班。”
他的眼眸裡蓄著笑,“姐姐真辛苦。”
她似笑非笑:“給你們席家打工,哪有不辛苦的。”
語氣幽幽,狀似埋怨。
他抬手摸摸她的臉,抬眸看著她,眼底隱著一層極其淺淡的深邃,“等我掙錢,離開席家,給姐姐自己開公司。”
她看著他麵容稚嫩清秀,心想若是她有心要騙他,這人恐怕還會把錢巴巴地捧上來送給她,沒什麼心眼的富家少爺。
當然,她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以後太遠了,她從不考慮。
隻抱怨一句:“誰要開公司啊,那樣更累更辛苦。”
席言笑了笑,摸摸她的臉:“那不工作了,我們一起去環遊世界。”
她沒忍住笑了:“年少不知愁滋味,真好。”
聽到這句話,席言眸色微微深了幾分,抿著唇道,“覺得不靠譜?”
她沒有覺得,他起點高,大可以站在巨人肩膀上看世界。但她不同,她要維持現在的生活質量就得工作,做不到完全的自由。
她換了一個問題問他。
“你怎麼會想學藝術設計?”
她想如果他從商的話,應該會很成功吧。
他回答得很快:“因為我喜歡。”
看著聞徽安靜的樣子,他解釋道:“我們家並沒有從商的傳統,我爸父親從事教育,我母親學醫,我沒有必須要繼承的家業,還有,我也不喜歡商界,當然選擇我自己喜歡的。”
她點點頭,表示理解。情理之中,並不意外。
“而且,我不喜歡天天坐辦公室的人生。”
他慢悠悠補了一句。
聞徽:“……”
什麼意思?紮心是吧。
“姐姐也不喜歡吧。”他還敢欠兮兮地問。
聞徽斜睨了不知天高地厚席言一眼,“那你還說要給我開公司?”
他擺著無辜的臉:“對比一下,開公司和環遊世界,你就能體會哪個好了。”
她嘴硬著反駁:“遊完整個世界也很累。”
“我不會讓你累的。”現在知道嘴甜了。
“那啟動資金和後續資金不足怎麼辦呢?”她仿佛真的考慮起來。
畢竟賺的錢再多也會有花完的時候。
他目光溫柔:“我會賺,不用姐姐擔心。”
聞言,她仰著臉:“你們那行很賺錢嗎?”
“還好,但賺錢的方法很多,更何況錢會生錢。”支撐兩個人的風花雪月沒問題。
“……”他倒是有商業頭腦。
算了,不想再說話了。
她站起來,扯了扯他,走吧,再不回去睡就天亮了。
臥室,在暗淡的微光裡,雖然氛圍旖旎,但兩人就純睡覺。
聞徽累到極點,昏昏沉沉,半睡半醒。
席言或許是先前睡了一會兒,現在竟然不怎麼困了,他本是一隻手搭在她腰上,聞徽側著身,背對著他睡著。
他在黑暗中毫無睡意地睜著眼看著她的後腦勺,突然想到不久後的離彆,日漸累積的情愫衝擊著他的心房,歎息一聲,默默向她那邊靠近,希望時間就此定格。
他以為她已經睡了,殊不知她意識還未清醒,他的一舉一動都能感受到,乃至他那聲簡短的歎息都捕捉到了,隻是身體很疲倦,不想理會。
直到身體被越圈越緊,聞徽很倦地動了動身子,他才抱歉地鬆了一點,聞徽以為他消停了,差點就進入夢鄉,哪知他緊接著把她整個身子扳過來,讓她在自己懷裡用舒適地姿勢入睡。
他也舒服多了。
“姐姐……”小聲小氣的,幾乎貼著她耳。
“煩不煩!”聞徽一巴掌拍在他胸口上,勉強撐開眼,煩躁地埋怨:“還睡不睡了,不睡出去。”一直動來動去,他開心了就不管她的死活。
她是真的起了惱意,有了脾氣。
他不敢出聲了。
即使被打,還是溫柔地幫她順著背,用溫柔的動作安撫她。半響後見她睡著,才有些委屈巴巴地親了親她。
姐姐,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