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22點左右,臥室床頭燈光線朦朧,旖旎漸散,寂靜地聽得見窗外冷風劃過樹影的聲音。
“要喝水……”
女人舔了舔乾燥的唇,嬌氣地指揮人,肩頭雪白的膚色裸露在外麵,柔弱到令人生憐。
席言看她一眼,把人從身上抱下去放在身側,她蜷縮進被子裡,把臉埋入其中。席言心軟地撫摸她的發,起身下床去給她倒水。
沒一會兒,他坐在床沿,把軟骨頭似的人從被窩裡撈出來,圈在懷裡,給她喂水,小半杯水都進了肚子,幾乎是喝完水她就疲倦地閉了眼,他彎著唇用指腹擦她嘴角的水漬,柔聲問道:“還要不要?”
聞徽沒吭聲,似是覺得煩再次皺了眉,伸手推開他,側身縮回被子裡,她又困又累隻想睡覺。
他盯著她的背影看了片刻,後把杯子放在床頭櫃,關了燈,掀開被子上了床,躺在她身邊貼近她,動作輕緩地抱住她,慢慢閉上了眼睛。
似是過了很久很久,天依稀都有幾分亮了,透過窗簾傳出幾分光線。
半夢半醒之間,他感到脖頸處有什麼東西涼涼的,疑惑著掀開眼皮,卻詫異地看到了跪坐在他身邊的聞徽,視線太過昏暗並不知道她在做什麼,他握住了還未離開他脖子的手,“姐姐?”
見他醒了,聞徽也沒跟他作解釋,頗為冷靜地重新躺回他身邊,親近地依偎著他,低聲哄道:“沒什麼,好困啊,再睡會兒吧。”
不疑有它,意識本就也模模糊糊地,他抱緊了她又慢慢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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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上午10點左右,天色大亮,席言自然醒來。
幾乎是睜眼就能被不儘的甜蜜填滿,聞徽安靜地躺在他身邊,那麼毫無防備的,乖巧的,依賴的。
他心思柔軟起來,撐起身子慢慢靠近她的唇,溫情相貼,又去吻她的眼角,感受到她輕扇的羽睫,漂亮的小臉偏了偏,躲著他的吻。
看人有醒來的跡象,席言收回了吻,撐著手臂靜靜看她,她很少會睡這麼長時間,看來長途飛機加上昨夜的瘋狂,把她累壞了。這樣想著,他開始有些自責,指尖撫過她眼底,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因為昨夜,他們的衣服還在浴室的地板上,肯定是沒法再穿了。
席言翻身下床去找手機,打算讓人幫他送一套衣服過來。剛站起身,就感受到脖子處有什麼東西晃了晃,他一頓,低頭看到那是什麼時,眼底浮現一縷詫異,那是一條項鏈,紅繩的,墜著一隻小金鎖。
不言而喻,聞徽給他的。
拿在手裡,席言轉回身看她,心頭如海澎湃,她依舊安然睡著,所以她那時候起來是給在他帶這個?
他沒有想到,他那高貴不染纖塵的女朋友送他的第一件禮物竟然是黃金,有些意外。
手指摩挲著金鎖片刻,他眉眼間止不住地笑意蔓延。
他無聲地笑了笑自己,原來他的心被填滿這麼容易,隻要她偶然一個哄人的舉動,甚至是——她隻是在自己身邊。
他裹著浴袍去窗台打電話,叫人送衣服。打完電話他又回到臥室,站在床側看了她一會兒,思考是不是要給她喂點東西,否則就要空著肚子到中午了。可見她熟睡的樣子實在不忍心叫醒她,他立馬推翻這個打算,還是決定陪她再睡一會兒。
於是他爬上床,輕手輕腳地把人帶進自己懷裡,聞著她的氣息,開始睡覺。
半響後,他睜開清明的雙眼,他太高估自己了,他大腦太興奮了,根本睡不著。
他又忍不住去摸脖子上那塊小金鎖,端詳它的紋路和線條,一遍又一遍。
等聞徽醒來的時候,一眼就見到一旁還在專注把玩著金鎖的少年。
他脖子白皙修長,紅繩襯的他很漂亮。
“喜歡嗎?”問完後,她蹙了蹙眉,隻因她聽見自己的嗓音變得沙啞。
少年亮著眼看過來,驚喜道:“姐姐,你醒啦!”
湊過來摸她的臉,熱切地點著頭,生怕她沒感受到,“喜歡,很好看。”
她清了清嗓子:“是吧,我就說給你帶了禮物。”他還不信,偏說禮物是她自己。
“姐姐,為什麼送我這個?”
她笑著回了一句:“你以前不是帶過嗎?覺得挺襯你的就買了,給你當新年禮物。”
那是他們剛認識的那一年,她給她吹頭發時,發現了他脖子上掛著一個紅繩的平安福,也是難得,在他身上竟然沒有一絲俗氣,反而很戳中她。
席言想了想,“你是說平安福吧,那是爺爺在廟裡求的,非要我戴上呢。”不過後來繩子斷了,就被放在哪個抽屜裡了。
聞徽突然伸手戳了戳他的眉心,挑眉要求道:“我送你的東西,你要一直帶著,去學校也帶著,不準取下來。”
那麼霸道,就像要標記所有物一樣。
席言忍不住笑起來,心底甜蜜,麵上卻佯裝記仇:“我送給姐姐很多東西,姐姐都沒有把哪件一直帶在身上過呢。”
說起這些,聞徽沒有半分的心虛和在意,反而格外驕矜:“那不一樣,你不能這麼要求我。但你如果不聽我的,你就彆再想從我這裡得到任何東西。”
席言被她的’專/製教育’唬住了,俯下身堵住那張一張一合的紅唇,哪敢和她再爭什麼公平,無奈地答應她:“知道了,我會好好戴著的。”
她滿意了,揉著他的臉頰:“寶寶真乖。”
霸道嗎?或許有,但席言甚至很享受她的霸道。
臨近12點半,席言在酒店叫了餐,把聞徽從床上拉起來,她靠在他身上抱怨,“我還是很困。”這時差真不好倒。
“吃了再睡,”他傾身把人抱在懷裡,讓聞徽雙腿勾在他腰間,轉身往衛生間走,“我伺候姐姐洗漱。”
聞徽樂得人伺候,懶洋洋地任由他擺布,席言高高大大地,肩寬體長,臉又漂亮,浴袍鬆鬆垮垮地掛在他身上,竟有幾分肆意性感,把她護在懷裡和盥洗台上,細致溫柔地給她擦臉,聞徽就那麼看著他,竟然有些愣神。
連他說了什麼都沒有聽見,席言伸手捧住她的臉,讓她看著自己,挑眉:“姐姐?”
“嗯?”
她才回神。
“我說的話你聽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