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臨舟難得被哽住,她一臉純真,像是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忍不住開始陰陽怪氣,“大哥都二婚了,有什麼可恭喜的。”
沈雲姀看過去,溫和開導他,“臨舟,那是你哥,他獲得幸福就值得恭喜。”
“沈雲姀……”
沈雲姀抬眸,跌入一雙漆黑深幽的眼眸裡,“嗯。”
“我說的不是他們。”
她更疑惑了:“我們怎麼了?”
席臨舟:“……”
聞徽聽著這段對話,有些憋不住笑,努力抑製著上揚的唇角,有些好奇沈雲姀是真聽不懂還是四兩撥千斤。
能把席先生氣得吐血,唯沈小姐一人。
聞徽開始佩服沈雲姀的淡定。
年末了,席氏總是格外繁忙。
數不儘的宴會,參加不完的酒局,會議。
冬天夜裡刮大風,把接近零下的溫度打在人臉上,簡直難以忍受。聞徽和江宸忙了一天,才在夜晚九點多去餐廳吃上飯。
一進餐廳,江宸抖著身子,“冷死我了。”
服務員引他們到一處坐下,聞徽搓了搓凍僵的手指,隨口道:“這麼冷,會不會下雪啊。”
“應該會,你看看你穿的這衣服哪像過冬啊。”他掃過聞徽身上一件薄薄的大衣。
“你彆看著薄,其實挺暖和的,就是手和臉冷。”再說了,他們又不是時時刻刻在冷風裡吹,無論是公司還是現在餐廳暖氣都挺足的。
“歡迎光臨,請問要……”一個服務員過來點單,話說到一半,突然止了聲,愣愣地叫出聲:“聞徽姐……”
聞徽看過去,沉靜的眼眸似乎也連帶一滯,挑起一絲訝異,“赤莫?你怎麼在這裡?”
麵前的青澀少年,著一身餐廳服務員工裝,背脊挺拔,看著樣子已經在這裡乾了很久了。
江宸問她:“怎麼,認識?”
“嗯,朋友。”沒有提起席言那一層身份。
赤莫微笑:“我在這兒做兼職。”
說完看向聞徽對麵的男人,西裝革履,樣貌英俊,不知道是什麼關係……
大晚上的,兩個人一起來吃飯。
“我同事。”注意到了他的視線,聞徽淡淡解釋。
“你看看要吃點什麼?”赤莫把菜單交給她。
聞徽一邊點餐,一邊問他:“在這做多久了?”
“快有兩個月了。”他答。
“嗯,不要耽誤學習,如果缺錢可以來找我,可以介紹一份更適合你的工作。”
“謝謝,聞徽姐。”
“不客氣。”
赤莫默默盯著她,她微微低下眉眼,熟練地點著單,不時抬眼望他一眼,體諒他寫單的速度。
“就這些,有需要了再叫你。”
他沉默地點頭,忽而想到什麼,問了一句:“聞徽姐,阿言他什麼時候回來?”
聞徽麵色閃過微妙的情緒。
還未待聞徽開口,江宸倒是皺了眉:“阿言?哪個阿言,席言嗎?”
目光從赤莫移到聞徽臉上。
赤莫朗聲道:“是,席言,先生你也認識?”
聞徽避開視線,回道:“應該快了吧,你可以自己聯係他。”
“嗯,好,等下次阿言回來了,我請你們吃飯。”
“先幫我們把菜單交給後廚吧,謝謝。”沒有回答他,聞徽語氣有些冷漠。
突如其來的冷淡,生性敏感的赤莫怎能感受不到,他斂了眸子,或許聞徽並不想在其他人麵前談起席言。
他點點頭安靜地走開。
江宸視線落在她臉上,“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嗎?”
聞徽沉默後,緩緩開口:“赤莫是席言在雲鎮時借住家裡的小孩,一直以來都有聯係,今年考上了南市的大學。”
江宸冷靜銳利的眸子用捕獲她臉上每一寸表情,非常質疑的口氣,“你怎麼知道這麼多?來南市後你們見過?”
“……我不知道你想要問什麼?”
他說:“那是因為我不知道你在躲避什麼?”剛剛她有意讓那男生不要再說話而把他催走了。
她無奈:“我和赤莫沒關係。”
“你們當然沒有關係,因為維係你們關係的紐帶是我們席家小少爺。”
靜了一瞬,聞徽身體有那麼一絲僵硬,她是不是該佩服江宸的敏銳,好在她麵不改色的能力沒有退化,“席言嗎?你想說我和他有關係?”
“有嗎?”
有什麼,“憑赤莫認識我?”聞徽直視他,泛出笑意,“有些好笑。”
“在穆秋口中你男朋友,在國外,念書的,弟弟。突然一瞬間覺得都對得上呢。”他低聲問道:“真沒有?”
江宸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執著,她眼眸閃過深意,下一秒,漫不經心道:“真要攀關係,我在追席言算不算。”
話音落地,江宸猛地咳嗦起來。
聞徽那副泰然自若的樣子,讓江宸嘴角一抽,接著放聲大笑起來,引得旁邊餐位的人都看了過來,他忙止住笑聲,壓低聲音:“如果你的目的是要逗笑我,那你成功了。”
聞徽不置可否。
她知道,唯有她變相的承認了,江宸才能解除懷疑,反而不信。
“我就逗逗你,你還真敢瞎編,你追他?嗯,好了,我知道你們倆沒關係了。”他捧著肚子,那裡因為笑得太大聲而隱隱作痛。
聞徽還是那副表情,“你是不是天太冷,凍壞了腦子。”
“逗逗你,怎麼還人身攻擊。”江宸又恢複了平時的模樣。
他又道:“席言天天姐姐姐姐地叫你,知道你們關係好啦,彆亂說話了,嚇得席言當真就不好了。”
“……”
“對了,再過兩天席言就回來了,你男朋友什麼時候回來也讓大家見見?”
他到要看看這個弟弟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