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退了一步,放軟聲音,“你乖一點。”
他微弱呼吸:“我乖,不出去。”
百試不爽的賣乖流程。
聞徽闔了眼皮,躺了回去,不再理他。
他心思黯淡,小心翼翼地舔舔她耳朵,等水逐漸變溫,裹了浴巾把她抱出浴室。
放在床上,忍不住親了一會兒。
就看到她睜開眼睛。
他離開幾分距離,眨了眨眼睛,臉頰紅撲撲的,開了另一個話題:“想吃什麼?我來的時候有買食材。”
真貼心,雖然滿腦子黃色廢料,總歸是還知道飼養她的胃。
她伸出手攬住他脖子,迎上他的目光,吻了回去,“都可以,你定。”
席言低著頭,眼底熠熠生輝。
“再親會兒。”
他迫切地抬起她的臉,親她。
聞徽仰著臉,看見他英俊的五官泛濫著愛戀情潮,眼尾都勾著欲。
這才幾天啊,像是餓了大半年一樣。
他帶著她所熟悉的氣息,吻得溫柔。
聞徽現在身體暖和,心情也舒暢了些。
他今晚來這裡,對她來說也是一種感情上及時的慰籍。
這種時候,倒也喜歡慣著他,對於他的一切隻會無儘包容。
她也慢慢回應。
不久後,他克製起身,又紳士地幫她換了睡衣,抱著她出來放在客廳的沙發上,給開了電視,還耐心地調了個台,才走到廚房去做晚飯。
她坐在沙發上,無聊的看了一會兒電視,看不進去半點兒。
刷了會兒手機,又放下。
從沙發上下來,往廚房走,看他做飯的樣子。
把這樣漂亮溫潤如玉的公子哥,塞在廚房,有一種異樣的平靜而幸福的生活感。
他要不是席言就好了,她想。
他轉過身,看到聞徽主動來找自己,顯得開心:“姐姐,要過來陪我嗎?”
他還是那張青春稚嫩的臉,明淨清朗的眼神,看她時從來滿心滿眼都是她。
沒什麼變化,卻又過了好長一段時間了呢。
他們認識都在三年前了。
時間過得可真快。
她沒說話,看了他一會兒,默默走過去,挨著他站。
他滿意了,湊過來親親她。
“餓了吧,很快就好。”
他轉過來切菜,一邊安撫她。
“嗯。”
她又突然想起,問他,“你今天不回去,沒關係嗎?”
“沒事,我說好了。”
她點點頭,想起他們那一家人,難免好奇,“你繼母對你還好吧?”
他溫溫地笑:“姐姐挺關心我,家裡的事你都願意和我聊。”
略一沉默,她說:“……你不想說就算了,我也隻是好奇,你二十來歲喜提後媽。”
她怕他跟那些個什麼一樣,接受不了。
席言笑容微微收斂,換了一種更成熟的語氣,“阿姨對我很好,對爸爸也好,我們很早之前就認識了,她是會讓爸爸幸福的人。”
這話聽來總歸覺得很溫情。
他父母雖然分開了,卻從不是缺愛的小孩。
父母雙方都各自有了家庭,他也開心幸福。
聞徽點點頭,很難得,也很美好。
“那恭喜你父親。”也恭喜你。
席言側眸盈盈一笑:“謝謝姐姐,你也是讓我幸福的人,我也期待我們走入婚姻的那天。”
聞徽微愣。
婚姻……
多麼沉重的字眼。
明明上一秒,她還在為彆人進入婚姻找到幸福而祝福。
可要落在她身上的話……
她突然倍感疲憊。
遲疑片刻,她忽然說:“我不想聞油煙味,飯做好了叫我。”
想要逃避。
為了讓離開顯得不那麼刻意,她扭開水龍頭,洗了一下手,才離開。
席言目光落在她背影上,心裡失落。
他又說錯話了。
漆黑的眸子看了砧板幾秒,才慢吞吞切了起來。
吃過晚餐。
她坐在沙發上消食,席言在廚房裡做善後清理工作。
她找了一部紀錄片,靜靜看著。
沒過多久,他端了一杯熱水走過去遞給她。
她接住,小小喝了一口。
腿上一沉,她看過去,席言躺在沙發,腦袋枕在她膝蓋上,用手摟著她,臉往她懷裡埋。
眷戀的姿勢。
聞徽鬆了眉心,笑著揉揉他腦袋。
他嘴角揚起淡淡的笑容,蹭著她手心,“和姐姐待在一起過冬,是很暖和的,就像暖冬。”
以後也想待在一起過冬。
每一年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