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在痛苦中徘徊,及時止損反而是正確的決定,把注意力放在更美好的未來才對。
他埋下酸澀,釋懷地總結道:“我了解了,終歸是姐姐不愛我。說清楚了就好了,我以後會注意的,不會再提那些了。”
“不分手,我也不會離開。”姐姐也彆想厭棄他。他隻要和她在一起就好,其他問題就此擱置吧。
兩人都不再說話,彼此擁抱著對方。
他或許是被打擊的厲害,頭腦裡有些空洞,埋在她耳畔發著呆,微弱的呼吸打在她肌膚上,她靈魂深處洶湧著潮水般的窒息,連帶著他的呼吸,要將她淹沒吞噬。
她抬起他的臉,一怔,“你哭了?”
這樣一雙清澈如春水的眼,浸潤了水光。
他撇開臉,又埋回去,頭一次不想讓她看見自己的脆弱。
像是有手捏著她的心臟。
她喃喃地說:“對不起。”她以前迷戀那種在感情裡高高在上主導一切的感覺,現在隻覺難受。
他十八歲的時候認識她,那雙會笑的眼睛從此以後沒少流淚。
他扣著她的後腦勺,吻上來,“為什麼道歉,不要道歉,我又沒有失去什麼。”
沒有失去她,她還在,不要難過,他這樣哄著自己。
他會更深切地愛她。
席言的吻越來越熾烈洶湧,但在熾烈後麵卻有些冰冷的東西。使得她發冷。
她回抱著他,也熱情回應著,寄希望這樣能驅散寒冷。
他的淚滴砸在她臉上,他又吻了去,哽咽地叫她“姐姐”。
委屈,傷心到了極點。
“阿言,彆哭。”她柔情地捧著他的臉,靠得更近一些,吻去他眼角的淚,淚浸入嘴裡,苦得發澀。
他的淚反而更洶湧了,睫毛顫動著,眼周泛紅,我見猶憐。
她低低歎息,哄道:“彆哭了,寶寶。”對上他的眼淚,她毫無辦法。
他掛著淚,將自己沉沒,她悶哼著,卻還心疼地望著他。
他們的感情像是迷霧,她不信任愛情,卻還是會關注著他,也會溫柔安撫他情緒。可該絕情的時候又那麼果斷決絕。
他明明知道這是一份不公平的感情,使人傷心,而又斷絕不了。
聞徽抱著他,用儘全力配合他。
他掌控著她的身體,看她失去理智,為他而隱忍承受。
這是他的姐姐,他的聞徽。
哪怕他不被承認,在她身邊的男人隻有他,他是她的。
她抵不過昏睡過去,淩亂的長發散開,白皙的肌膚滿是曖昧痕跡,麵頰酡紅。
席言低頭吻在她額心,鼻尖是她身上的熟悉味道,看她溫順地躺在自己懷裡,他心底那一抹躁意莫名被撫平。
寂寞夜色裡,他依偎著她,在看她的過程中也漸漸有了睡意,沉沉睡去。
……
第二日。
接連近幾日連綿的陰沉過去,終於迎來了期待的陽光,久違初晴的藍天,澄淨而明快。
聞徽在客廳裡烤土司,熱牛奶,站在一旁看著晨間財報。
席言迷迷糊糊地從床上醒來,懵然地看著空了的床鋪,掀開被子,鞋也沒穿的跑了出去。
客廳裡,她還在。
“醒這麼早?”聞徽看過來。
席言大步走過去,把人緊緊摟在懷裡,鬆了一口氣。
總覺得,她會飛走。
他的緊張她看在眼裡,避而不提,把牛奶遞給他,打量著他有些慘白的小臉,“我等下去公司,你喝完了繼續回去睡會兒吧。”
“嗯。”
他幾大口喝完了奶,她笑著幫他擦去唇角覺得奶漬。
他低頭看著她,“姐姐,我中午能找你吃飯嗎?”
中午她不在公司,要去外麵考察。“可能沒時間,中午要在外麵和客戶一起吃。”
“哦。”他失落地應了一聲。
不過他這副樣子,她心中升起憐憫而愧疚的情緒,“你不回家裡嗎?”
他低低道:“要回。”
為了調動他鮮活的情緒,聞徽哄他,“那我晚上去接你過來?”
席言果然彎起眼睛笑著說:“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