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兩年後,他依舊叫她姐姐……(1 / 2)

一束玫瑰的骨頭 霧已 4704 字 10個月前

兩年後。

席先生和沈小姐的婚禮訂在初秋,南市的秋天向來柔軟,空氣適宜潔淨,是適合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時節。

席臨舟親手把喜帖交到她手上。

沈雲姀站在男人身旁,麵容上鑲嵌著極為柔和的微光,她指了指她手上那隻看起來尤為精巧的喜帖,說那還是席言親自幫他們設計的。

聞徽捏著那喜帖看了一眼,眼睫細微地垂下,聽出沈雲姀的有意,卻沒什麼表情。再抬起頭時還是麵上帶淡笑說著祝福之類的客氣話,“提前祝老板和老板娘新婚快樂。”

男人走開後,沈雲姀見她把請帖收好放進包裡,突然意味深長地提起,“席言,他會回來參加婚禮。”

有些突然,倒不是說席言回來突然,而是沈雲姀對她三番五次地提起席言,著實是突然。眼前這位席言的準嬸嬸知道他們分手,自然也知道她分手後的這兩年怎麼沒心沒肺,怎麼還會如此看著她,希望她能對此有個回複似的。

可席言回來跟她無關啊,她隻能點點頭,從善如流地笑著:“應該的,席總畢竟是親人。”

“聞徽,你……”她看到沈雲姀神情中顯的猶豫,好像是顧慮一些事情,又不再開口了。

如此止住最好,她心念著這樣最合適不過了,抓起一疊文件,算是找了個忙的借口,朝她致謝,順勢離開了。

沈雲姀留在原地,看了她好一會兒。席臨舟走回來,帶著她往電梯方向走,婚禮在即,雖說家裡長輩幫忙操持,但很多事情都還需親力親為。

男人見她有些思緒走遠問她在想什麼,她搖頭,是不便讓他知道的事情。

聞徽和席言曾經的戀愛,好像少到沒有人知道,就連自己,也因為這兩年的時間,快記不清了。她有時候也懷疑,當初他們是真的在一起過嗎?兩人斷的真的乾淨,彼此背向遠走,連見麵都不曾有過。

她隻知道兩年前他們分手後,席言回了英國再沒回來過,而聞徽在分手半年後毫無留戀地投入了下一段戀情。可能對聞徽而言,席言已經是翻篇的過去式,哪怕他回國了兩人再遇,也沒有任何複合的可能。

更何況,年後聞徽要去海外分公司上任,席言參加完婚禮也會回英國。哪有那麼多意難平,就這樣……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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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在古樸神聖的教堂舉行,新娘拖著長長的白紗裙擺一步步走向她英俊的新婚丈夫,兩人在牧師的見證下宣誓,交換戒指,親吻對方,像童話故事裡那樣通往幸福的大結局。

這樣的時刻,所有人都飽含感情地看著那對新人,她聽到穆秋在身旁問她,“你在看什麼?”

聞徽停下了搜尋的視線,是啊,她在看什麼呢?她也在心底問自己。

心底裡攪動的那團亂緒其實也不難分析,沈雲姀半個月前提起的那個人,像一塊石子很輕地壓在心上,有一種知道會見麵後建立了心理防線預演了各種再見的場麵,她一定還是冷靜自持誰都不放在眼裡的的聞徽,卻在實戰時發現人根本沒有來時泄了氣。

他沒有出現在婚禮上,這個事實沒來油的讓她有幾分心悶,席言,你怎麼連叔叔的婚禮都不參加呢,是因為她在嗎?她在心裡想。

分手後這兩年來,她哪怕在席臨舟身邊,也沒有再聽到關於他任何消息。工作忙碌的兩年她也很少回憶起他,他如願消失在她的世界裡,慷慨替她保守了秘密,她是該欣慰的。

人群中爆發了熱烈的掌聲,聞徽抬眼望去,新娘把捧花扔到了一個年輕女孩身上,她略微羞怯地望向人群的男生,所有人都在為她送上掌聲。

聞徽也跟著鼓掌,為她的幸福而祝福。

婚禮晚宴在酒店舉行,需要換場地,聞徽坐著江宸的車過去,清清也在,比較黏她,聞徽抱了她一路。

安排的位子臨近主桌,她一抬眼就能看見席家一大家人坐在那裡,老太太和老爺子,席秉複和那位熱情的太太,還有一些叫不上名的親戚,再見席秉複,她突然覺得慌張,竟下意識想躲。

她雖然沒見過席言母親,但是她在手機上見過vivi,雖不是同父,但那小女孩跟他的眉眼倒有幾分相像,粉撲玉琢的一看就是受家裡寵愛的小公主,這是她第一次見他妹妹。

或許是清清的清脆同童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力,vivi竟然不怕生地朝她們走了過來。

“阿姨,小寶寶好可愛啊,我可以和她一起玩嗎。”vivi洋溢著童真的笑容,眼睛圓嘟嘟的,說普通話的口音有點奇怪。

穆秋把清清放在地上,以便兩個孩子自己接觸。

江宸小聲道:“這是vivi吧,阿言的妹妹。”vivi牽著清清,耳尖地聽到了,抬起有些驚喜的眼來回他:“對,我是vivi,你怎麼認識我?”

江宸笑:“你哥呢?我和你哥熟。”

“我哥哥飛機晚點了。”說及此,她惋惜地蹙起眉心,“可能趕得上,也可能趕不上了。”

正說著,她家長找來了。“vivi,不能亂跑。”

“mommy,我在和妹妹玩。”

女人極為客氣地對著穆秋他們笑了笑,溫和朝她道:“跟我回去了,不要打擾到彆人。”

穆秋擺擺手,“沒關係的。”

聞徽在女人走過來後就收回視線沒有看她們,安靜地吃著桌上的冷食,墊點胃,今天都沒怎麼吃東西。她發現自己對比席言,她對他的父母更懷愧疚和罪惡感,多麼虛偽不是嗎……

席秉複沒有看到她,席言也沒有出現,不用麵對再見時的尷尬和生疏。她以為隻要相安無事地度過今天就好了,可是她錯了,沒想到宴會過半,新婚夫妻剛給他們這桌敬完酒,聞徽就被程月淑喊過去了。

做席臨舟的助理,程月淑她沒少打交道,程月淑對她還挺照顧,有什麼事也願意找她跑腿處理。

程月淑把她喚到跟前,竟叫她坐在一旁,這桌隻剩那麼一個空位,她猜測是給還未到場的席言留下的,席言的兩對父母都還在席間看著她,她再也無處躲無處藏,有些緊張地頷首朝他們打了招呼。

對程月淑的要求雖有些詫異不解,卻還是不動聲色地坐下了。程月淑把聞徽介紹給了他們,才貼耳小聲地同她道,“桌上有些親戚朋友見想認識一下你,你就隨便坐一坐,聽他們說幾句話隨便打發了就是了。”

聞徽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笑起來答好。她在席臨舟身邊這麼多年,場麵話會說,也端得起那副泰然自若八麵玲瓏的樣子。隻是沒想到大家竟都開始關心她的感情問題。

“聞特助,真是漂亮又有能力,有沒有男朋友?”

“我身邊有不少優秀的青年才俊,給你介紹介紹?”